真让老科学家不幸而言中。“新婚之夜”对斯仁而言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颠龙倒凤的日子每天都在重复,斯仁感觉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每况愈下,到了这几天,竟然已经落拓到了扶墙而走的窘迫地步。
可维多利亚还是无休无止的索求,仿佛于她而言,男女之事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没有柔情蜜意和深情款款,见面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那张红木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TM不是爱情,这是配种!”
终于有一天,斯仁受够了,愤怒的冲进老科学家的书房,指着对方的鼻子痛骂道。
“你说得没错,难道是刚刚发现?”
老科学家脸上露出朽木不可雕的痛惜表情。
“混蛋,你这是草菅人命!”
“哦。我知道了。”老科学家呷了一口滚烫的咖啡,面不改色的放下杯子。“祝你好运。”
正当斯仁以为自己要在这座与世隔绝,被时光遗忘的小镇被维多利亚吸成人干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早晨,她面色古怪的来到斯仁的面前。
“我有了。”
“……”
一瞬间,斯仁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幸亏你有了,否则我就要死了。”
维多利亚看着这个跟自己肌肤相亲了一个多月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没有老科学家告诉她要她感知到的那种情绪。
她能隐隐的感到腹中那个正在孕育中的小生命的律动,以及衍生出来的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却感受不到一丝对他的依赖和眷恋。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感到非常苦恼和困惑。
“你可以不用死了。”维多利亚面无表情的说完,“今天晚上我们分房睡。”说完,她转身离开。
“求之不得!”
斯仁在她身后高叫一声,能感觉到他现在很高兴。维多利亚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她现在应该很生气,最好是能回去狠狠把这混账打翻在地揍个鼻青脸肿。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提不起半点兴趣。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当夜再也没有了木床吱吱呀呀的声响,整个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躺在床上,斯仁却久久难以入眠。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今天应该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而自己却做了什么?
当着她的面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就算是一头猪,都不应该这么迟钝!
回味着每一秒的肌肤相接,他能够感受她的痛苦,她的欢愉以及她的每一个小细节。
他深信在那一刻,他们彼此之间是融为一体的。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其他时间依然形同路人呢?
他承认对她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兴趣。
他知道一旦这种要命的兴趣产生,他和她之间就必定要出现难以解脱的牵绊。
‘麻烦大了!’
他心中嘀咕了一声,艰难得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走到那间婚房门前。
灯早就熄了,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里面没有人。但长久的关系让他早已能对她洞若观火,他知道她在,甚至能够想象出她此时的姿势和表情。
斯仁敲了敲门。
“男人?呵。”
维多利亚躺在床上,冷彻而干脆的回了一个字。
“滚!”
敲门声停顿了几秒钟,随后再次敲响。
这声音让她火大,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拉开了房门。
“你还想怎样?”
“进来坐会儿都不行?”
‘不行!’
维多利亚将想要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她冷冷得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侧了侧身,让出一条通路。
斯仁沉默的走进房间,打量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他突然有点后悔,这一个多月来,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房间里的环境。
这里还保持着幻境没有消失的陈设,依然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家。当然此时此地,站在屋子里的不再是他的父母和幼年的他。
维多利亚坐在床沿上,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就在那儿无意识的绞着。
斯仁对她的一切已经很熟悉,知道现在的她,心中其实无限纠结。
在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彼此间已经用最原始的方式做了最直接的相互了解。
此时坐在房中的两人,实则是天底下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天晚上,我陪你。”
斯仁轻声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不行!分房睡。”
维多利亚的回答斩钉截铁,容不得半点妥协。但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却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斯仁没多啰嗦,指着地板说道:“我打地铺,就这样决定吧。”
说完,他起身走到床边,拖了一条被子铺在地上。
光明镇的时光永固,气温也留在最适宜的条件。老科学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小院有日夜交替的景象。
否则每天都是白昼,斯仁和维多利亚都是普通人,恐怕早就疯了。
斯仁吹熄了灯,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他刚刚躺好,忽然听见维多利亚轻声说了一句。
“要不,我们还是做吧。”
斯仁压抑住想要撩起被子先逃走保命的想法,他侧过头,故作镇静的看了她一眼。
“还是睡吧。”
“嗯。”
从此两人再也无话,只不过彼此都没有睡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这一整夜熬下来,竟然比往常鏖战整晚还要费神。
天亮以后,两人都没急着起床,而是互相对视着。这一夜,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虽然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从那以后,两人似乎达成了无声的默契,每到夜晚,房门总是会留一条缝隙。斯仁会溜进来,在地上铺被子躺下。后来也能够偶尔去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但随着维多利亚小腹逐渐隆起之后,斯仁便又回到床边地板上陪伴。
时间过得飞快,终于有一天,两人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的时候,维多利亚突然脸色苍白,出了一身细汗。
“可能快要生了。”
直到这时候,冬将军依然还能保持镇静。
斯仁却坐不住了,这个混蛋的时代,女人生产不亚于过一道鬼门关。关心则乱,他已经熟稔了做准爸爸的心态,完全忘记了在小院里,有一个超出这个时代数千年的老妖怪存在。
“我去叫人!”
斯仁话音还没落下,老科学家就急匆匆的冲进门来。
“你们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他郑重的看了维多利亚一眼,伸手虚抬。无形中射出一道蓝光,将她的身体抬到半空。房间中划破一条缝隙,维多利亚的身体缓缓漂移进去。
“老东西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否则老子拆了你这见鬼的光明镇,把外面立着那根破柱子砸碎了当台阶垫!”
老科学家异样的看了他一眼,沉吟着点了点头,然后匆匆走进那条缝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