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收粪了,快些抬出来。”
说话那人头上带着顶布帽,鼻子塞着两张纸条像是有些受不住那粪便的恶臭。
手里拉着个推车,上面有着个大木桶,和木车牢牢地固定在一起,装着粪水。
风一吹,迎风臭三里。
这朝代收粪,算的上是官家饭。这是朝廷招的人,发的粮响,故而积极性比起只发组织的积极性要地上许多。
他只负责每日拉着个车收集,倒,还得你自己动手。
药铺内,药儿看了看牡丹,牡丹看了看药儿。
陆远则吃过早点后,交给牡丹一钱银子嘱咐其将今日的菜买回来,便早早出门而去。
铺内,只剩牡丹和药儿两人。
牡丹迟疑了一会,站起身子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事,搞好关系,这是不可避免的第一步。”
“小妹,你坐着便是,这些小事交给我便是。”
牡丹迈着轻盈的步子,忍着恶臭来到那药铺门口。
含情脉脉的看着那挑粪小哥。
“好哥哥!”
牡丹面露娇羞,扭了扭身子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挑粪小哥。
“啊,姑娘有什么事吗?”
挑粪小哥咽了咽口水,防止其流出来。
“好哥哥,这粪桶太重了,奴家实在是抬不动呢,好哥哥你能帮我抬下出来吗?”
“这,这不是我的工作啊。”
挑粪小哥饶饶脑袋有些迟疑。
“好哥哥,你就行行好,帮帮奴家,实在是太重了,抬不动。”
牡丹又朝挑粪小哥走进几步,贴的有些近。隐隐感觉有些温热。
挑粪小哥看着牡丹那精致的脸,有些不好意的红了脸。
“成,成那我就帮下你,桶在哪里,你领我进去。”
牡丹拎着小哥朝院落内走去,路过柜台是朝药儿笑了笑。
像是再说:“怎么样,姐姐厉害吧。”
厕所很简陋,一间小木房,里面支起一块板子,挖了个洞。洞的边上放了些棉布用来垫屁股。
洞了下方用来装屎尿。一旁摆着手纸。
老实说,味有些大,就不过多描述了。
闻了闻,小哥有些嫌弃的将木桶提出,看了看牡丹,出院落的时候又看了看药儿。
似有些疑惑。两个如此好看的美人儿,窝的屎竟也这么臭的吗?
挑粪小哥将那木桶里的屎尿倒进那大木桶中,传来“哗啦哗啦~”的屎尿声。
听着,有味道极了。
“喏,好了,你拿进去吧。”
挑粪小哥将木桶递了过去,桶的边缘还沾着黄色的不明粘稠物体。
牡丹强忍着恶心,脸上露着笑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哥。
“好哥哥~”
在一声声好哥哥的诱惑下,小哥逐渐迷失自我失去底线,拿着那粪桶承诺太阳落山前,将木桶洗净送来。
牡丹看着掏粪小哥的背影,满意的拍了拍手,挺了挺胸脯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男子挨了枣一拳,差点没有被送走。
“我告诉你们,赶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枣站在哪儿看着那些倒了一地的人儿,恶狠狠的说道。
在他看来,管事的要是出事了,仓库的事情肯定要被延误,到时自己的工钱找谁要去。
好不容易找到个活计干,虽然挣得钱不多,还很累,可这却是自己如今唯一拥有的挣钱路子。
谁要是敢破坏他,就和谁拼命。
地上躺着的七八人瞧着枣不好惹的模样,撂下几句狠话,互相搀扶着朝管事的妻女家中而去。
“管事的,你没事吧?”
枣将管事的从地上扶起,惮去其身上的灰尘。
“我,我没事,就是脸有些肿痛。”
管事的轻轻的碰了碰肿红的脸,在枣的搀扶下回到座位上坐下。
看着那一脸憨厚的枣,似是想起什么“好主意”。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小的张三,你喊我小三便是。”
枣摸摸脑袋有些憨厚的笑了笑。
“小三啊,我现在暂时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可是我这一离开,这记账的活谁来干呢,没人记账,兄弟们岂不是就拿不到钱了。”
管事看着那有些拥挤的人群,因为自己这边的缘故,原本应该由自己负责的人都跑到其他地方记账去了。
这就导致仓库有些混乱,拥挤。
“你瞧这样行吗,你也做了有一段时日,你就在这儿帮我顶一会工,按照以往那般发木条便是。”
“这,这成吗?管事的你就不怕我多发吗?”
枣摸摸脑袋面露为难。
“哎,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救的我,我信的过你,就这么说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管事的将枣摁在自己的座位上,吆喝两声,示意他们可以来这边排队记账。
不一会的功夫,座位前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肩上扛着大米。
枣根据他们扛着的大米,将对应数量的木条插进他们背着的布袋里面。
等装不下在更换成其他尺寸的木条。
管事的则趁着枣忙活的功夫将那今日应该发放的铜钱偷偷拿走,枣看见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只当是管事的需要拿钱去办事,会还回来的。
管事的扛着几万枚铜钱来到钱庄前,全部换成了银两。
看着那仓库的方向暗叹一声可惜。
“哎,干了十来年的活计,没想到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这都怪这该死的赌场,该死的李爷,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输这么多钱,赔净钱财后欠下二百两银子的债务。”
“借钱去赌,笑话,要是我再借钱去赌,我就是那蠢驴。”
管事的朝着自己妻女的住所而去,哪儿有些破旧,甚至夜里还有些漏风。
院里并没有柳树,门前也没有煎饼铺子。
“蠢货,连我家都找错了,还敢口出狂言。”
管事的推开门,简单的收拾行李带着妻女打算出城投奔女子的娘家而去。
毕竟女子娘家确实很有钱,只是当初女子为了嫁给管事的和家里断了联系。
“你带这么些没有的东西做什么,去到你娘家什么都有。
早叫你写信朝你娘家要钱了,你非不听,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你开心了是吧?”
管事的朝女子怒骂道,眼里满是嫌弃。
妇人牵着十来岁的女儿一言不发,穿着麻布衣裳,头发有些杂乱的盘与脑后,用一根枯树枝固定。
女孩紧紧的牵着母亲的手,眼里失去光彩,默默的跟在后头。
城东,哪儿有颗柳树。
院落里站满了人,拿着木棍面色不善的看着那容貌秀丽的三十来岁妇女。
盘起的秀发别与脑后,用几根镶玉的金簪固定,皮肤白皙。
身边站着个姑娘,十二三岁,穿着新衣瞧着水灵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