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清醒些,不要做梦。”
隔间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照在精致的人儿身上。
牡丹用手拍了拍脸颊使自己清醒几分,白皙的脸颊被拍的有些泛红。
太阳挣脱山的诱惑,从山的那头升起来。
桌上放着做好的早点,一锅冒着热气的白粥,一旁摆放着切丁的酸菜,三副碗筷。
“官人,早啊,快尝尝我的手艺。”
牡丹穿戴着整齐的站在桌边,如一朵花一般眉眼带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陆远。
“哎,又犯病了,昨天公子,今日官人。”
陆远摸摸额头有些无奈的坐下。
“官人,这粥可好喝了,你快来尝尝。”
牡丹用勺子舀起一勺热粥倒入碗中,用那小小的勺子一下一下的搅拌着碗里的白粥,期待着它不那么的烫。
牡丹将汤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气,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陆远身边。
“官人,来,张嘴,牡丹喂官人您。”
牡丹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弯下身子,一旁走出的药儿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生气。
“兄长,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有吃的又不叫我。”
药儿恶狠狠的坐在桌旁,满脸不善的看着陆远。
“小妹,大清早的生气会变丑的哦,快来尝尝姐姐做的白粥,美容养颜哦。”
牡丹眉眼带着笑,很自然的将手里的碗放下,取过那空着的碗,舀一勺白粥递到药儿身前。
“真的吗?”药儿摸着脸像是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药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变丑一些也没事的。”
陆远喝着粥,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变丑了,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药儿素手握拳,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家兄长。
“。。。”
陆远有些无语,端着碗筷来到那门沿蹲着吃。
“小妹,不要生气,回头姐姐教你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保准你更加的美丽动人。”
“来,快尝尝姐姐的手艺。”
牡丹将白粥朝前递了递,坐在药儿身旁不知说了些什么。
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女子的轻笑。
“嘿,兄弟搭把手,我还能再来一袋的。”
城东头的一处偏僻地界,哪儿有着一大型的货仓,外头满满的是待卸货的马车。装的满满的当当。
枣抖落抖落抖落肩膀,示意那人再来一袋。
三袋米扛在身上瞧着有些重,可枣却走的稳稳当当的。脚伤好了。
“嘿嘿,掌柜的药就是好用,不过就是喝了碗药我这脚伤立刻就好了。”
“干活也方便多了,这下可以给虎子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呢。”
想到虎子,枣笑的更欢了。一剂药下去,虎子如今已经苏醒活蹦乱跳的呢。
枣用力捏了捏米袋子,背的更稳了些。一阵风袭过,吹动发丝带来几分凉意。
管事的站在一旁踱着步子,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管事的,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想必平日里与管事的有些熟络。
弯着腰一副谄媚的表情看着管事。
“去去去,忙你的去。”
管事的摆摆手,没好气的回道。
不远处来了一群人,手里拎着棍棒。
有着七八来人,瞧着像是打手。
为首那人将手中的粗木棍朝地上一杵,溅起一地的灰尘。
低着头看着管事的一言不发。
“管事的我还有事,就先忙去了。”
那年轻小伙见情况不妙,讪笑一声忙不迭的跑开。
“我真的是没钱啊,在通融通融一段时日吧。等我有钱了保证立马连本带利的把钱给您送去。”
管事的搓着手装着一副为难的表情,可眉眼里却像是在说,我就不还钱你能把我怎么样。
莫非你还能在这方家的商行里把我打一顿不成,我身后可站着几百号兄弟呢。
“我没记错的话,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吧。”
那人掏掏耳朵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不回家,我就找不到你老婆孩子在哪里,我告诉你,人,我们找到了。”
“你家院落里种着颗柳树,家门对面有着一家卖烧饼的小贩。”
“你婆娘每天都会去那城东头买菜,回来的时候总是会买上一串糖葫芦给你女儿。”
“你说,我说的对吗?”
那人举起木根轻轻的拍了拍管事的脸颊,拍的有些生疼。
不要以为你整日躲在这方家的商行里,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有本事你别管老婆孩子啊。
“爷,再通融通融,我,我,我最近实在是手头紧没钱啊。”
管事的被人抓住软肋,有些慌了神。
“哟,原来我们的王大爷也有慌张的时候,你他娘早干什么去了。”
那人狠狠的一巴掌吧管事的抽打在地,溅起一地的灰尘。
管事的捂着那泛红的脸不敢言语。
一旁的劳工见到发钱记账的管事被人打了,想要上前帮忙,被管事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男子蹲在地上,一下一下肆无忌惮的拍打着管事的脸颊,阴沉着脸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呢?还是说你打算用你的老婆孩子抵债呢?”
“我还,我还,我有钱了保证一准就还给你们。”
“要不您看这这样成吗,您再借我些钱,我在去赌两把,等我赢了钱保准把钱还上。”
管事的带着哭腔,扯了扯男子的裤腿,面带几分恳求。
那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站起身子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他,他居然想像我借钱,然后去咱们的赌场把钱赢回来,用来还赌场的债务?”
男子只觉有些好笑,撑着腰笑的肆无忌惮。
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男子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毕竟这是会死人的。
“你,你信我,我最近手气很好,一定可以将欠的钱重新还回来的。”
“不,不行的话,你可以找赌场里的李爷说说看,当初我把钱输没的时候就是他提出要借钱给我的。”
“现在,现在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管事的蹲坐在地上面带恳求,扯着裤腿。
男子一把将管事的手扯开,恶狠狠的说道:“李爷,李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早就收拾行李跑路了。”
“现在顶替他位置的是我,张爷。”
“我告诉你,今日里你这钱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男子拖起管事就要往管事妻儿的方向走去。
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并不高大,却显得格外有力。
厚重有力的手将男子手上的粗木棍一把夺了过来。
将管事的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