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利风处于极度的痛苦,这青年人一声冷笑,然后悄然溜走地混入了人群。
但并没有走多远,他又藏身于一家店铺,并且在那里偷偷地窥探。直到方利风拖着痛苦不堪的身子离开,这才复出的他,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向着大街的另一端快步地走去。
过了一会儿,在这个人的身后,已经多了一高一矮的两个小青年。
而当他又放慢脚步,并且回头向身后示意之后,其中那小脸儿饱满白胖,里面白色衬衣的小青年,立即加大步子紧走了几步。
两个人并肩,这青年露出来憨笑,小心而恭维的向他说;“头,和那女的,你们谈得很爽嘛?”
这被叫着头儿的青年,虽然鼻梁那疤痕也像在愉快,但他又是冷冷的反问;“什么叫爽,**瘟神,这脑壳里都什么名堂!”
瘟神嬉笑道;“本来嘛,这么久,还拉拉扯扯的,好像挺热乎!”
“就她,已经老妈子一样黄脸婆!”头儿摇了头。
瘟神憨笑的摇头;“不会吧,头,白白嫩嫩好像还斯文的小娘们嘛?”
但这头儿却不无得意地说;“别**想歪了,我和那婆娘这样说吧,就像是做一笔大生意!”
“哇,生意啊!我的妈,头,该不是要干个体了?”
“我呸,**发神精,个体户?除非吃错药了,老子有撑得那么饱!”
“可你,头这意思——”
头儿转脸的看向了大街,明显没有了要回答他的意思,但是那脸上仍然的得意,说明他心情并不坏。
大概明白他这是不宵于和自己多谈,这瘟神又慢下脚步,怏怏地落在了头儿后面。但马上,另外一个几乎像孩子,却又是肮脏的小脸从后面凑了上来,并且还是好奇的问他。
“瘟神,头他说什么了?”
“他说什么?”这绰号瘟神的没好气地说;“你说他还说什么,当然是叫你等着!”
过分干瘦的小脸露出苦相;“忽悠,我他妈等,为什么呐?”
“不清楚,反正三脚猫,到时候总有要你好看的。”
“以为就信了你瘟神,装神弄鬼!”
“提醒你嘛,不信就等着看吧。”
后面那张脸缩回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三个人之间又拉出了距离,看上去,就好像彼此没有关联的在大街上无聊地游荡。
瘟神的话似乎给了三脚猫很大刺激,那张几乎还是孩子的肮脏脸上,尖尖的下巴,隆起的眉头,使他看上去更加显得可怜的瘦小。
不过让路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还是那过分宽大,又污垢斑斑的衣服。因为除了衣服上那好几个破烂洞眼,而从那里显露出来的肌肤,也并不比身体别的地方更干净。
但是脏兮兮的身体,那双全身上下最为干净的眼睛,却是茫然中,的确也在透露出了几分的机警。三脚猫一边走,一边也在用这双眼睛东张西望。
显然有什么念头在让他开心,嘴角咧歪,那眉头也有了舒展。
突然向着街道一侧紧走几步,然后是停住,脚下用力,地面的一块香蕉皮被踢得飞一般的滑动了起来。
居然不偏不倚,这香蕉皮刚好在走动中的两个女孩之一脚前停下。而恰好也踩上这飞来物的女孩,果然像三脚猫预期的那样,由于人随着香蕉皮滑动在晃悠,在站立不稳的身体不受控制。
幸而身边同伴及时的伸手,女孩有惊无险,到底没有当街跌倒的不堪。可是当稳住自己,通红着脸,谴责而愤怒地望过去,她看到的却是三脚猫那得意傻笑。
而女孩接着的反应,却是不发一言,唯恐避之不及地随着同伴迅速离开。
这之后不久,这伙人折进了一条行人较为稀少的僻静小街。
头儿站住地回脸,明显是在等待着。那二人看见,便立即迅速地向他靠近。
头儿打了个哈欠,轮流的看了他们,那嘴里问道;“你们,他妈谁身上有那东西?”
他没有,瘟神说。
头儿眼光后移,不满地啐到;“没有,他妈的都没有?怪了,三脚猫你说,这他妈是不是真话!”
落在后面的脏人儿慌忙地趋步上前,捞起衣服,袒露出他那肮脏的肚皮,却是嘿嘿一笑。
不过头儿仍然在看着他,是盯着他眼睛的眨眼。
显然明白到头儿那意思,这三脚猫突然欺身,在贴近瘟神的同时又是咬牙切齿。
“瘟神,**不够朋友!”
“我,干什么啊——”
白胖的脸虽然闪避,但仍免不了被他撞击到身体。接着又是慌张地一只手去捂口袋,但为时已晚。
看着头也不回跑走的三脚猫,他顿时哭丧了一张脸的转向头儿,可怜兮兮的说道;
“就这么多了,这可是我妈早上交到手上,要我买菜回去的呀?”
头儿冷冷的摇头;“**娘们呐,暂时借用一下,到手了会还给你!”
一会儿,三脚猫转来,一包香烟几乎不被察觉的交到了头儿手里。
头儿打开香烟,自己嘴里叼着,并且也给了瘟神一只。
瘟神慌忙用双手接了,头儿划燃火柴替他点上。但也就在转脸之间,瘟神发现呆在旁边的三脚猫,早已经吸上的开始吞云吐雾了。
头儿有些安抚的说;“瘟神,**跟老子久了就知道,吃香喝辣,这他妈算不上问题!”
三脚猫见四周无人,又凑了过来,在眼光瞟了瘟神之后,却是报复一般地说道;“都说他妈胖子靠不住,出卖朋友,十有九个都他妈胖子!不信你看露天电影那鬼子翻译,多半都他妈胖东西!”
瘟神慌了,忙手理了衣服;“你看,我,我这还算胖啊?”
头儿也不看他,却咬了牙说道;“谁敢?要背叛老子,借他十个狗胆看他像不像!他王八真要做出这种事,就是关老子二十年,有一天放出来,信不信,第一个报销的就是他全家人狗命!”
瘟神吓得脸也白了,哆嗦的说道;“不敢,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头,那晚上巷子里,我替你挨那一脚,过了我可是连哼也没哼啊?”
头儿点头道;“这些我都有数,放心吧,决不会亏待你们!不过老子还是那句话,今后谁要是不义,可别怪哥们做事绝。当然,也包括我李志强!”
“头,我们听你的啊!”二人说。
“别说我是绝对不会那样做,要真那样做了,兄弟们动手,我他妈眨一下眼睛就王八龟孙子养的!”
“头不会,还靠你罩着我们吶!”二人相互地看了,虽然心里打着冷颤,却是一致地恭维。
不久,三个人闪身进入到了一道十分狭小的僻巷。在一垃圾堆徬边临时搭建的破烂棚户里,头儿李志强吸着烟,向他们讲了他的计划。
“兑现了,”他扬起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这种牌子,就是凑合老子他妈也不干!”
在二人附合之后,头儿李志强坐下来,转脸瘟神,几乎揶揄他一般的说;“听黑碳说,跟香香,**还是头一次开荤?”
瘟神脸一红,但也是点头。
头儿盯看他,笑了:“**瘟神不假!听说遭人黑吃,女的味儿没嗅到,还要拉你上派出所。后来怎么样?”
“我可是,真的给吓坏啦--”
“嘻嘻,肯定嘛,老子一想起你当时那付**样,就他妈想笑!”
“多亏了头你啊,可不敢忘的!”
头儿挥手的说道;“这算不了什么,不是已经成全了你嘛。可**,嘿嘿,笨得像个猪!后来听香香说起来,**半天了连门都进不去,笑得老子差不多都要在地上打滚!”
瘟神却是巴结地说道;“开始哪知道,女人那玩意会那样生起的。”
头儿高兴了,显得快活地问;“瘟神,知道吗,那小子现在又把给她甩了,香香现在可是伤心啰。想不想,去安慰她,亲她?”
“可不要亲她,最好咬她屁股!她屁股可大了,要坐你一下,包你会断气!”
三脚猫由于曾经吃过香香苦头,正好借此的发泄。不料正说得高兴,冷不防看见头儿却是狠狠地盯看他,于是,他慌忙一缩身子的躲开了。
而瘟神显然是受到了鼓舞,顿时**大发,放肆地说道;“我可得咬她**啊,因为香香那**,怕是这世上最大的了!”
“瘟神,”头儿挑逗的说:“你不觉得她太肥,太腻人了吗?有比香香还够味的,说吧,送给你想不想要?”
“谁,头你说谁?”三脚猫凑过来,奉承的眨巴着眼睛。
头儿笑着的摇头;“就知道,**是个馋猫。不过也不要怪香香,得长长你那玩意儿!”
之后,头儿又转脸瘟神;“猜一下,她可能是谁?”
“甜心,那新来的迷人小娘们?”
头儿摇了脑袋;“马脑壳的新马子,瘟神你不要命了!姓胡的,这娘们你们都熟悉,不会不够味吧?”
“夜猫子--”
霎时间,瘟神的笑没了,一张脸也改变了颜色。就连三脚猫,也将他的头缩了回去。
毕竟领教过那女子的厉害了,就算头儿像这样提起,他们也明显畏惧的退缩。
因为让他们记忆犹新的不久之前,那一夜,被迫出来谈判的夜猫子,她可不是被吓到,除了大声的谴责,反而劝说他们改邪归正,过清白正常日子。而更加意想不到,就在那时候,居然还天降一般,那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中间。
想不到的灵活身手,凶猛的打击,无情的扫腿,让他们害怕了,恐惧了。甚至几个月之后的今天,身体那曾经受伤的地方,一念所及也痛感犹在。
显然,就算那女子有着迷人的脸蛋,秀美的身形,柔嫩的肌肤,和无尽的**,但哪怕就是在梦里,他们现在也不敢对她还有任何一丝的邪念。
甚至还怀疑,对他们愤怒,鄙视的女子,在以前不会有过这种趟浑水,干人人痛恶的勾当。
当然,头儿在盯着他们,在等待,而他们也需要头儿,谁也离不开谁。因此,他们显示了应有的表示和决心。
头儿笑了,虽然也把他们的一切读进了眼里,但他没有不满,他显得很轻松,也很自信。
“这就是我向瘟神说的买卖,和那女人所谈的,就是买卖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可以这样说,不用你们动一个手指头,用不了多久,那软硬不吃的夜猫子,她就会自动找上来!肯定的,她会来求我!到时候,你们他妈的不会嫌弃吧?”
他们点头,他们不会嫌弃。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们的心里却怀疑,觉得头儿所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以相信的一件事。
不过,这头儿李志强又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声音地说;“绝对的,不管她夜猫子干不干,也只有这条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我李志强绝对不做赔本买卖!”
末后的那句话,他扭动脸上肌肉,就像是斩钉切铁一般,的确让那二人似乎也有了感染。因为一想到他们的头儿竟然还有如此本事,这两人除了对他畏惧,同时也难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