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求人,对方就是亮开嗓子,又不免嘲笑和奚落的说话,就算受不了方利风也只有承受的份。然而,这种让人颜面尽失,如同刀子扎心一般的羞辱,就好像没完没了,让她几乎是无地自容的难以忍受了。
“女**男朋友的姐——”天呐,竟然有人当街的这样叫她了!可尽管羞愧难当,她那一双既屈辱又无奈的泪眼望向对方时,却又是痛楚而软弱的就像在哀恳。
“年轻人,可得帮帮我啊?求你了!”
“不但有趣,也很可笑,你说求我?”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我的心被这件事伤透了!看在人人都有兄弟姐妹的份上,请再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吧?”
这人摇头;“真的是好无聊,你以为我是撑饱了,闲得没事干的人不是?”
那流泪的脸恳求地说道;“我保证,要是我能够证明,我弟弟交上的确实是那下贱坏女人,就有办法让他离开。他和那下流东西,永远也不可能见面!”
这人看着她,似有些怀疑,但还是冷冷地说;“让他们不再见面,说你,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方利风咬了呀地说;“肯定,我能够办到,我有办法做到!年轻人,只要你帮我,我会谢你的呀?”
“谢我?好听。不过拿什么谢,你怎么个谢法?”
“你只要提出,我尽量想办法,钱的数目多一点也可以考虑。或者,要我送你什么也行!”
注意的看她,但很快他又是摇头。却是讥讽地说道;“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想钱,这命也得要吧!”
方利风一发狠,说道;“这样说吧,只要是能够让我弟弟离开那**,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但就算是这样,这人也不为所动,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便将脸转向了大街另外的方向。
他张望的街口方向,因为距离这里不远,也有两双眼睛同样在望他。不过,那望他的两个人却是自己很快的退开,并且还是迅速没入了人群。
这之后,青年人也不理会方利风,开始慢慢走的靠边,是在走向人行道。
虽然对自己的许诺并不以为然,但也不是就拒绝,所以方利风也跟随的走在了他身后。
其实这里已经接近繁华闹市了,由于是半上午的大街,就连人行道上,行人也谈不上如何稠密。
那青年在人行道站住后,却是显得悠闲的背靠了人行道栏杆,然后漫不经心地观看四周,仅仅眼角的余光瞟了方利风。
接下来的回答,更是无所顾忌的声音响亮,尤其说出的话,足以让方利倍感羞惭的涨红了脸低着头。
“不是说过了嘛,对不对,我不认识好上劳教犯女人的你兄弟。倒是想看那种女人,就是胆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朋友嘴里听来的,也是没事,那天和我女朋友,很无聊嘛,就随便说来玩玩。”
“你那知道这一切的朋友,他人住那儿呀?”
这人大声地说道;“他也不是知道一切,我交的朋友,从来不跟坏女人来往!”
就害怕有熟人看见,加上他说话脸色也变了,方利风慌忙低声下气,脸埋得更低的说道;“啊,很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这样吧,求你告诉我你朋友地址,让我去找他好吗?因为我想知道,有关那坏女人别的情况呀?”
他这次不是看远处了,却是偷偷的窃笑,但这样的笑更多的是在心里,那脸上仍然一本的正经。
不过,在斜眼又瞟过对方之后,这人也模仿一般,显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来。
“这会你找我,很不妙,晚了。因为我和朋友闹僵啦,告诉你吧,我怀疑他说了我女朋友坏话。要是再让你去找他,不是明显找碴,他肯定跟我拼了命不是。他这种直性子,只要翻脸,天知道会做出什么!”
“但我也小心的啊,求你告诉我吧,绝对的,我保证不会把你给说出来?”
这人又摇头;“恐怕这没用,因为你找他也未必会理睬,特别这年头,还是少惹点祸事为好。你可能不了解,坏她这样的好事,胡苹那**出手向来可是够狠的!所以我求你,别再为难我了,做点好事行不行?”
方利风苦了脸,难受的喊;“天啊,我该怎么办?当真,我们家就完了!”
“何苦哇,也不一定嘛!”
几乎嘲弄的说话,方利风眼蹬他的说道;“你这样说,又什么意思?”
又是眼角余光瞟了她,却是半认真地说道;“有些事理解了就好了,得理解他们。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人家是爱,听说你弟弟和那**,他们已经山盟海誓决定了,在爱了嘛!”
“在爱了,他们--”
“知道他们这爱吗,这爱又是什么,去看电影生死恋吧,日本鬼子说:爱是神圣的,爱也是自私的!所以,外人最好不干涉,干涉了就是破坏。所以我劝你,要你真的是他们的姐,这种事还是少费心为妙。因为他们这爱,这相爱,**女人嘛,可招惹不起!”
“爱,相爱--”她嘴里复述,一张脸扭曲出绝望和恐惧。
但突然间,她警觉地抬头,那目光却是憎恶的盯向那青年,并且满面的愤怒。
“你是谁?你是那女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是谁吗,这和你又有什么相干呢!”他摇头,又转开脸的笑了。那笑声很短促,更像是一阵呜咽。
“好无聊,你这人!原来你喊我,就为这?老实说,我不必回答。对不起,失陪了!”
他说完,突然转身的就要走开。
方利风慌了,忙伸手的拉他,那嘴里几乎是求他的说道;“请原谅我啊?我太不冷静了——你不知道,我这心可是伤透了——”
“快给我放手!大街上你拉拉扯扯,这算什么,你拿我当你什么人了!”
明显侮辱人的呵斥,松开了手的方利风虽然更是又气又急,却又是无奈。因为这时候的大街上,已经不少好奇的眼睛在看过来,她能够的就是强忍地克制自己。
“对不起了,原谅我太不冷静了啊——”
好在这个人虽然发怒,到底人并没有走开,而是身体重新半靠了人行道护栏的也不理睬。
虽然方利风又是不顾脸面,那嘴里一个劲向他道歉,但这青年还是显得很不解气的,尽可能折磨她的说话,没完没了的就像要羞辱她个够。
“晦气,算我今天起来早了,他妈的倒霉透顶,偏偏撞上这种事!说实话,你弟弟相好上下流女人,又干我什么事?我他妈要是那女的什么人,见了你,要不是早躲开,难道我还活见鬼了!”
“你刚才说那话,他们在相爱?妈呀,和那种下流肮脏坏东西,我是给它气糊涂了呀--”
将背向着她,他那嘴角却又泛起了冷酷的笑。
“真的是古怪,你气不气干我什么事,难道混女人,是我叫你兄弟干的吗?现在我也警告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来纠缠我,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以后绝不会了!求你说吧,再告诉一些什么啊?”
“用得着你这样吗,问你那兄弟吧,和那种下贱女人勾搭,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我做过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你没办法就来找我?笑话,凭什么!”
“请等等,请别忙着走啊?”明知道是受人侮辱,可是她却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地求他。
“又是什么事?”
“这样吧,你告诉我,那女人住家地址?我会去找她,要了命我也会去!”
“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千万别后悔。”
“绝对!你只要告诉我。”
“好吧,出了这种事,说来你也够可怜。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胡苹那种女**,可不是我们老实人惹得起的。还有,绝对不要让别人知道地址是我讲给你,这些,你都答应吗?”
“答应!我一定不说,保证绝不说!”
“响马巷,你知道吧?”
“响马巷--”
“怪事,那一年胡苹判刑,我还当全市都惊动了。特别她那个绰号:这下贱女人,当年的夜猫子啊,你应该是记得!”
“夜猫子--”隐隐约约,好像就有过这样的印象,于是,这心跟着又是一哆嗦。
而这个人又在说,在告诉她。
“家住响马巷;响亮的响,野马的马。知道响马在过去怎么说吗?”
“怎么说?”
“是贼啊,就是强盗,杀人、放火的土匪那样。当然,也他妈**,盗路鬼!”
“贼--强盗-—”
嘴里复述着,但她这心里却一阵阵说不出的恐慌,就像连呼吸也格外艰的,似乎再也无法承受了。
然后是天旋地转,身体在摇晃,四周在旋转。随着眼前一阵的发暗,身体也格外软弱的,双腿哆嗦着就快要支撑不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