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澜眼窝很深,鼻梁是类似欧洲人的高挺,两片唇似刀削过一般薄。
这种长相,一般是寡情的象征。
可此刻,冷澹的眸子染上温柔,连嗓音也是刻意压低后的惑人,“自从我认识陆寒以来,他保持最长的纪录,是一个星期换人。”
脑袋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江糯被哽住,抿着唇不说话了。
“宝贝儿,我和陆寒不一样。"顾川澜看穿了小朋友的敏感,手掌轻抚过她白净的脸颊,笃定地保证道。
江糯靠过去,下巴抵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这样的话,秦学长好惨啊。”
顾川澜挑了挑眉峰,没接这话。
他虽和秦子凡接触不多,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有时候,强者之间的气场,是别人感觉不到的。
顾川澜不觉得,在与陆寒维持关系的感情里,秦子凡是吃亏的。
不愿在自家宝贝儿的嘴巴里再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顾川澜没再多说此事,轻轻拍着江糯的背,安抚着她患得患失的敏感。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屋子。
江糯是被胀/醒的,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
脸颊变得红扑扑,被窝里脚趾蜷了蜷,她抬起惺忪的眼皮,小猫般发出声音,“不,不要。”
顾川澜的吻,细密落在她的耳畔,“乖。”
江糯迷湖间,无意识地往床边爬去。
刚往前五厘米,又被身后的男人掐着腰拖回去,箍在怀里。
“宝贝儿,今天要去上课吗?"顾川澜的声音克制且沙哑,散发出不同寻常的信息。
“要。”声音软又甜。
顾川澜满意地在周围轻轻啄吻着,嗓音磁性又惑人,“那宝贝儿要迟到了。”
“你滚啊!”江糯地瘫倒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肺部需要的空气还没吸入足够,嘴巴被男人从身后捂住。
她的胸膛起伏着,全身收紧顾川澜闷哼了一声,呼吸加快,半眯着眼睛。
“宝贝儿乖,迟到也没关系,落下的课我找老师给你补,好不好?”顾川澜温柔地织出一张网,将猎物关进去,只为他一人所有。
江糯浑身没力,瘫软在男人怀里,一点儿也不想回应。
阳光融化了昨夜堆积的雪,屋檐上的雪水化作珠子坠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司机到的时候,病房里所有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两扇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
江糯正在吃早饭,手里握着个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咬着。
视线扫过,司机感觉画面有些奇怪,定神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她是闭着眼睛的,吃饭都在打瞌睡。
司机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上午十点了。睡懒觉的人都该起了,怎么还这么困?
与小瞌睡虫截然不同的是,顾川澜整个人神清气爽,英俊的眉眼间都是餍足,丝毫不顾忌后背的伤口,妥协地伺候着小祖宗进食。
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差别太大了,司机陷入迷惑,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这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江糯抱着书包,倦意十足地低着头从他身前走过。
白皙脖颈上烙印的玫瑰色吻痕实在太明显了,让人想忽视都不太可能。
目光处理到的瞬间,司机眼皮一跳,连忙别开眼,心里的疑惑尽数解开。
用身为男性,他怎么会不懂,男人什么时候最精神奕奕,当然是吃饱喝足的时候。
江糯就比较可怜了,虽然顾川澜一直很温柔,但他的小身板却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缓慢掠夺,持续性的绵绵细雨比快速地暴风骤雨还要令人招架不住。
从医院到学校,一路上她都是睡过去的。
之后的一整天,也不怎么情绪。思绪迟钝得不行,别人和她说话,江糯要好几十秒才能反应过来,又要好几十秒才能措辞回答。
周墨没忍住,开玩笑地说她是老年痴呆提前了。
江糯很生气,生顾川澜的气。
下午放学后,散漫地给顾川澜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要去参加秦学长的欢送会,就避开来接她的司机跑掉了。
顾川澜打电话过来,她也不接,任性地发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