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结束后,她躬着肩背偷偷摸模从后门进入,。
屁股还没坐热,旁边的空位上多了一个人。
一觉睡到早上九点才惊醒,周墨也迟到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将书往桌上一摊,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偏头,才发现右边坐的人竟是江糯。
周墨面露惊讶,“我还以为你之后都不会来了。"
不知道老师讲到哪一页了,江糯随便翻了翻自己崭新的课本,回答道:“我不仅明天会来,我下学期也会来。"
江糯笑起来,眉眼弯弯,浅色的眼童里像是泅了一汪清泉,很是漂亮。
周墨发现江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但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疏离的清冷美人儿,坠入凡尘染了烟火气,更容易接近了。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跋山涉水,重归而来。好似在心湖里丢入一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在周墨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散了。
江糯抱着浑浑噩噩听了一上午,却连该在哪里做笔记都不知道的书往教室外走。
周墨起身跟上去,"要一起吃午饭吗?二食堂昨天新开了家盖浇饭,味道还不错。"
“好啊。”江糯应着声,被走廊里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吸引住视线。
有间教室门口围满了人,都是打扮俏丽的女生。中央有一男生很高,鹤立鸡群。穿着白衬衫,剑眉星目,俊朗帅气。
江糯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是张熟面孔。
她没想到秦子凡也是这所大学的,不由多看了几眼。身后响起周墨不急不缓的解说,"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秦学长,今年好像大三,已经连续三年蝉联校草榜第一,被喻为女生们最想交往的对象。”
江糯惊讶于她竟然了解这么多,眼神崇拜地转头,见周墨晃了晃手机,憨笑道:“我刚照着论坛里的帖子念的。”
“……"江糯扯扯嘴角。
“唉唉唉,学长过来了。”周墨拍拍江糯的肩膀,朝他挤了挤眼睛。
江糯回过身,秦子凡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隽朗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好久不见。”
自上次一起打过游戏之后,江糯和秦子凡的关系迅速拉近。
虽然平时也不联系,但面对面交流也不会显得生疏。
两人闲聊了会儿,秦子凡邀请江糯明晚去参加自己的欢送会。
江糯还没仔细问,秦子凡就被同学叫走了。
中午吃饭的间隙,她才从周墨口中得知,秦子凡即将要做为交换留学生,去国外留学了。
江糯有些羡慕。
连午睡的时候,都做了关于留学的梦。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检票口和顾川澜挥手告别。
一转眼,画面切换到她放假回家,一推开门,看见顾川澜的床上躺着其他人。
江糯瞬间被吓醒了。
睁眼,是学校宿舍的布景,她松了口气。
闹钟猝然响起,江糯肩膀抖了下,拿起手机,碰巧看见秦子凡发来的消息。
【小糯,欢送会的事别告诉陆寒。】
江糯刚醒,脑袋还有些迷湖,肢体动作快于大脑,等反应过来时,消息已经发了出去,【你们俩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手忙脚乱想要撤回,秦子凡的回复跳出来,很简洁的两个字。
【前任。】
江糯大脑嗡的一声。
放学后,江糯直接回了医院,连车子路过蛋糕店,空气中飘散浓郁的奶油香味儿,都没有诱惑到她。
江糯推开门,顾川澜正靠在床头小憩。处理了一天的公司邮件,有些乏了。
蹬掉鞋子爬上床,江糯伸手黏黏湖湖地抱住顾川澜的脖子,湿润的唇瓣蹭过他耳后那处微凉的皮肤,惴惴不安地问:“你会和我分手吗?"
寒冷的冬日,雪花伴随着夜幕的降临漫天飘落。
江糯下车之后走得急,围巾和帽子都落在车座上,一路穿过凛冽的寒风,裹狭着冷意冲进满屋的温暖里。
耳朵和鼻子都冻得通红,脸颊冰冰凉凉的,被顾川澜圈进怀里,用体温捂热。
"不,你不会和我分手的。"江糯刚问过,又自行否决了,连回答的机会都没给顾川澜,黏黏湖湖地将脑袋埋进男人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咕哝道:“别人分手和我们没关系的,我们是我们,别人是别人。"
孕妇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扑进喜欢的人怀里,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江糯心里那股被吓出来的焦躁情绪,如雨雾般散去,飘落无踪。
一颗心落回实处,江糯担心会触碰到顾川澜后背的伤口,松开手,弓起嵴背往后拱了拱,漂亮的肩胛骨顶起白毛衣凸出来,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翕动着脆弱的翅膀。
羽绒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降起的孕肚半遮半掩,江糯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小脸儿通红,微张着嘴巴呼气的模样有多么诱人,还在认真和卡住的拉链做斗争。
顾川澜黑沉的眼底闪过欲色,终还是内心的蠢蠢欲动强行压了下去。
无论是他,还是小家伙目前的情况,都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
忍得身体发疼,视线落在拉不开羽绒服的拉链,急得不停扭动着屁股的小朋友身上,顾川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问:“谁分手了?"
“啊?"江糯烦了,像脱毛衣一样,将外套往上一推,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是秦学长和陆先生。"
闻言,顾川澜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脸上的表情一贯沉稳,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此结局。
江糯将羽绒服往旁边的椅子里一扔,又从床头柜的果盘里抓起一个苹果,边啃边囫囵道:"你怎么不惊讶啊?"
"秦子凡能在陆寒身边这么久,挺出乎我意料的。"顾川澜升高空调的温度,将她润白的脚丫子塞进被窝里。
“很久吗?"江糯蹙眉思索了一下,觉得现实情况似乎和久这个字不相符,最多也就半年吧。
如果半年就算久了,那一辈子岂不是像天涯海角一样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