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账?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就是找你们。”舒奈指了指墙上的藕色荷包,“那买命钱,你用着可还好?”
树儿娘听后脸色古怪,“买命钱,什么买命钱?”
“就是你花的治病钱啊。我想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相公本来命不该绝,但是因为你花了他的买命钱,催动了他的寿数消亡,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没了。”
“不可能,不可能……”树儿娘不敢相信,哆嗦着手想要去摘荷包,树儿扶住她,泪水打湿了前襟。
“你婆婆给你这个荷包的时候肯定特别大方吧?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轻易到你的手上?”
琉璃瓶里的花儿摇曳,舒奈将它递到树儿娘面前,道:“将它送给你婆婆,一切都会明了的。”
谭捕头将树儿母子俩挡在身后,刚正不阿的气势让人心头一震。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突然出现在府衙,上来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这位姑娘,你自己都是来历不明,就要求我们听你的话做事,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她有这么说吗?
“言尽于此,你们可以不相信,但是郝大贵时间有限,过了今天,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还能再见到他?”树儿娘眼中饱含希冀,目光灼灼的盯着琉璃瓶。
琉璃瓶里的花朵娇艳欲滴,树儿娘情不自禁的将它抱在怀里。
“树儿,走,去找你奶。”
郝家村。
路婆子刚刚从田里收拾完稻谷,正准备回家做饭。
走到河边时,她一时口渴,便跑到河边蹲下来捧了一洼水喝起来。
“娘,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啊!”
路婆子突然抬起头,周围空无一人,陪伴她的只有涓涓细流。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怪,一定是我幻听了。”路婆子小声滴咕,结果低下头,就看到她那个不受待见的大儿子七窍流血,在河里朝着她张牙舞爪。
“吓!”
路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面带惊恐的看着河水,“老大,老大不是娘害死你的,你大白天的别吓唬娘啊!”
“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郝大贵挣扎着要从河里出来,路婆子吓得连连后退,大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路婆子的叫声把附近的佃户都引了过来,刚才还梳的一本正经的头发此刻已经成了一头乱发,头上脸上都是眼泪和鼻涕,身下一股子不好的味道散了出来,几个男人见状纷纷后退,害怕惹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老大,不是娘杀的你啊,你别来找娘啊!娘没动手杀你,没动手杀你啊!!!”
“郝家的,你说啥,你家大贵是咋死的?”村长拄着拐棍从人群里走出来,痛心疾首道:“郝家的,你再说一遍,你儿子是咋死的?”
“村长!!!”路婆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到他的脚边,她拽着村长的裤脚,嚎啕大哭,“我没害大贵啊,我没杀人啊,你让他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