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婆子,那可是你亲儿子啊!昨天大贵被牛车拉回来的时候是啥样子,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村长十分痛心的说。
郝大贵昨天从镇上拉回来的时候人还有气,谁知道一晚上过去了大贵他媳妇就着急忙慌的去他那里借牛车,说郝大贵人不行了。
人命关天,村长没有半分犹豫就把牛车借给了他们,郝大贵躺在板车上的时候村长特意看了一眼,一夜之间,郝大贵那身腱子肉就瘦成了皮包骨,两只颧骨凹陷,看上去命不久矣。
他以为是这病来的凶勐,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你说青天白日的,大贵要是没有怨气他能找上你?”
“不是啊,河里有水怪,是它,是它在吓唬我,大贵没死,没死啊!”
村长一脚踹开她,“滚!从刚才我们就看着你,大贵他媳妇过来找你,结果被你一巴掌扇倒,然后你就开始装疯卖傻,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啥?”路婆子瞪大了双眼,怎么还有大贵他媳妇的事?
树儿娘不知何时从人群中露出头,树儿那吃人的眼神盯得她发憷,路婆子看着他手里捏着的荷包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慌乱的看着她们娘俩:“老大家的,娘刚才被鬼遮眼了,娘胡说八道的,娘胡说八道的!”
“娘,大贵到底是咋死的?”
“不是那个大夫的药吃坏人了吗?”
树儿将荷包丢到地上,原本鲜嫩的藕色荷包此刻已经成了乌漆嘛黑的破布,里面的银锭子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银晃晃的闪瞎了大家的眼睛。
“这,这咋这么多银子?”
“大贵媳妇啊,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银子?这得有几十两吧?”
树儿娘将荷包捡起来,里面的银子全部被她倒在地上,“这里本来有一百两银子的,我家男人病的突然,婆婆从她那里拿出这个荷包交给我给我男人治病。”
“一百两!”众人看向路婆子的眼神瞬间不对了,一个佃户,一家五口一年才能攒下多少钱?
这一百两少说也得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攒下来吧!
“大贵在医馆给开的药就是吊命的药,吃了不会让他有什么不适。可是娘,这钱到底咋来的,究竟是谁给的?你是不是把大贵卖给谁当替死鬼了啊!!!”
树儿娘抱着琉璃瓶哭的声嘶力竭,要说之前舒奈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是一分不信。
可当她拿着琉璃瓶从牛车上走下来去找婆婆的时候,婆婆那心虚惊恐的样子,以及嘴里念叨着的话,说什么她都是不相信郝大贵的死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买命钱买命钱,郝大贵病的突然,这钱又来的蹊跷,加上河水里那个死不瞑目的丈夫的倒影,树儿娘再傻也该知道她男人是被婆婆卖给别人当替死鬼了!
“这钱是娘攒下来的!”路婆子掷地有声的道:“这钱是我和你爹还有大贵这些年攒下来的,大贵这病来的蹊跷,老婆子把所有家当都掏给你们了,你怎么能这样冤枉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