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那你可要给我个理由，因为我现在还是有选择的。”
手术刀的寒光在钟小明的眼前闪烁着，让他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手里的注射器的针帽，依然落在了另一只手里。
“理由？”伯恩想了想，表情逐渐舒缓，“也对，杀人需要理由的。那等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如果你现编的话，就用不着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的胡言乱语。”钟小明不客气地说。
伯恩也不生气，将手术刀放下后，转身打量着床上之人，“他是个教宗，创立了三神教，理由够充足了吧？”
“哼。”
“诶呀，你好好想想，三神教是什么时代创造的？上个世纪，懂么，他都已经将近一千岁了！”
千岁老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听着就像天方夜谭，不过，也许是真的。
先知查尔斯不也是那样么，经过冷冻冷藏技术，一直活了两个世纪。
可是，伯恩的古怪，就是让他不敢相信。
“还有别的么？”
“那......那我就举几个你可能听说过的例子吧”，伯恩走到床边转身正对着钟小明坐了下去，“郁金香计划听过吧？”
“嗯。”
“他创建的。”伯恩指了指身后的老人，“还有，穿越者计划，就是利用上帝粒子和伪造数据开启了时空之门，时空之门你听说过没？”
钟小明想了想，“是不是空城里面的？”
“对！”伯恩摆摆手，再次指向老人，“他发起的，帝国那时候就已经沦为了他操纵下的傀儡了。”
穿越者计划。
钟小明在心中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想到本杰明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一惊，“穿越者计划里都提到了什么？”
“不清楚，我曾经混到过资料库里查过，但是资料属于特等机密，我就看到了一个档桉的名称而已。”
伯恩沉默了许久，继续道：“那土着灭绝计划你应该了解吧？”
“没听过。”钟小明清晰的回答道。
“土着灭绝计划，是早在第一个纪元开始的一项机密，也算不上机密了。凡是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人，都会口耳相传下来。就是这里的原来生活着一群长着六只手臂的怪物也好......”
“我想起来了”，钟小明打断他的话说：“是不是他下令，或者发起的将那些六臂猿屠杀殆尽的？”
伯恩轻笑着说：“不仅仅是屠杀，还那他们做研究。我记得......研究的实验地点就是现在的矩阵监狱，具体的我也没去深究。”
“你怎么确定是他做的？”
“因为我看过资料啊，那个甚至都没有被列为机密，可能是那样做的话，相当于此地无垠三百两了吧。”
听着这些骇人听闻的计划，伯恩似乎能说上一晚上。
而钟小明只觉得自己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有好受许多。瞅着那个老人颦蹙间的呼吸，越发觉得可恶，心里的怒气，蹭蹭上涨。
理性还是战胜了他的怒火，对于更深的探究的欲望，战胜了他促使他想要杀戮的荷尔蒙。
伯恩说着说着便有些口渴，捏着嗓子道：“算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要杀了他了。要不然，一会可能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难道他会蹦起来咬你不成？”
“可能更糟糕”，伯恩起身抄起手术刀，盯着钟小明的眼睛说：“老家伙不仅喜欢拿别人做实验，还喜欢往自己身上用。这么解释吧，他就是一直在给自己研究续命的方法，明白了么？”
说完，他便抬起手臂。而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仔细听，应该是从圣殿前面的广场上出来的。
“怎么回事？”伯恩看了看门口。
“可能是我叫的人过来了吧。”钟小明瞅了瞅他手里的刀，“刚才我想着你会不会是在骗我，所以就偷偷通知了我的手下。”
伯恩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我想动手的话，你根本就没机会站在这里好么？”
“也许吧。”
“也许吧？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晚上他就要注射强化血清了，如果再不动......晚了。”
钟小明依旧在看着门外，听了他的话，毫不在意地说：“晚什么，你不都已经准备好杀他了么？”
“你自己看吧。”
说完，钟小明的耳边就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瞧，伯恩已经扔下了手术刀，呆呆地看着床面。
错过身影，将视线对准上面，发现教宗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钟小明惊讶地问。
“就在屋子里，等着杀掉咱俩呢！”伯恩轻叹一声后，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在钟小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注射强化针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扫过，吓得他急忙抬起了脑袋。
那个穿着白衣的老头，正站在两人的面前。
远离光线的他，皮肤的颜色有些暗黄，皱皱巴巴的质感像是风干的腊肠。
半耷拉着的脑袋，缓慢地抬起，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里发出了深棕色的光芒。
揉了揉眼睛，钟小明才确定他就是刚才躺着的老头，急忙问伯恩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要不是你废话连篇的，我早就得手了！”
钟小明见对方这种态度，也没好气儿地说：“你要杀就杀，怎么还埋怨在我头上了。要不是你瞎胡搞那些事情，消耗了我的信任，能出现这种情况吗？”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对方似乎也觉得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叹气道：“行了行了，如果是他之前就注射了血清，我想杀也杀不了他。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现在的自愈力非常彪悍。”
“哦，看来我不过是你的备用计划。说，你都带了什么武器？”
上下瞅了瞅伯恩的装扮，紧身西装，根本就没有可能藏着机关枪大炮之类的玩意儿。光靠手来肉搏的话，可能够呛。
“地上不是有一把手术刀么？”伯恩面无表情地说着。
钟小明刚要张嘴，却被教宗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你们是来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