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吃过午饭,宋景年回到房间,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百无聊赖没有什么精神。
屋外忽风声四起,树枝叶片霎时间搅出声响,簌簌有声,叶片上本有久积的水露,扰动着簌簌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从窗口望出去便是花园子,虽是秋季,雨水之下的草还是依旧青翠,在潮湿的土壤里疯狂地生长着。
房门“枝桠”一声被打开,是沈妙珠端着汤药进来,见宋景年大开着窗户站在窗前,好些雨丝飘进了房里,沾湿了他的衣,她放下汤药走了过去,用帕子擦了擦宋景年的衣,又小心合上了窗子,道:“今天本是最后一次喝药了,你这样莫非还想多吃几天药不成。”
宋景年退了几步,在床上坐下,戏谑道:“反正有你服侍,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妙珠知道他说话开始没正经,便也不去理会:“快先去把药喝了才是。”
宋景年点头端起药碗,正喝着,听见沈妙珠对她说:“听姐姐说,过两天便是薛伯母的生辰,你可有准备什么礼物了没有?”
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母亲的生日不生日,喝完最后一口药,只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亏得你提醒我。”
沈妙珠从他手中接过碗,说:“就知道你不记得,我倒替你想了个主意,你可乐意听听?”
宋景年求之不得,忙道:“女孩子的心思想必是最好的,快说来听听。”
妙珠点头:“我看薛伯母的衣裳的款式少,想着倒不如替她做两身好看的衣裳,简单又实用。”
宋景年只顾点头称赞,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母亲常去的那家衣裳店我知道。”
“现在?何必如此心急,伯母生辰还有三天,等到明早再去也不会迟……”
妙珠话还不曾说完,宋景年倒已经取出了西装套上,边系着领带边说道:“明天我便不在家里了,现在就去吧。”
沈妙珠没想到他明天要走,心里只是空落落的,瘪着嘴不讲话了。
宋景年穿戴好,回头见她闷闷不乐,心一想也猜到了原因。他曾深思熟虑过那一个吻,当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下,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安慰她。可是如今,薇雪还在等着他,这一病也五天不曾与她相见,他想到又觉得亏欠了薇雪,在心里自责了一番。
心里正纠结,沈妙珠却豁达地大声说:“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又道:“你等一会罢,我去向姐姐问来伯母的尺寸。”
宋景年点头答应,道:“等会门口见,我去开车。”
沈妙珠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宋景年发动了汽车开到大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沈妙珠过来,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吸了吸。他不习惯吸烟,只是井田常给他一些这些东西,刚开始他也只是放着不吸的,后来心情总那样坏,他便学人狠狠吸几口,呛出了眼泪,心情果真能好一些,久而久之他便也赖上了这东西。
远远地瞧见沈妙珠提了手袋出来了,宋景年掐灭烟头丢出窗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雨天路滑,宋景年也开得比平时慢一些,颠簸也少了一些。
沈妙珠这几天心里大多都是开心着的,毕竟他能这般友好地待她,并且安慰她,这些都以足够让她受用许久,相比以前,现在的她已经很幸福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笑了。
这一笑却恰好被宋景年瞧见了,问道:“什么事笑得这样开心。”
沈妙珠一愣,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羞怯道:“我有笑吗?可能是因为你病好了,我替伯母开心。”
宋景年开玩笑道:“替我母亲开心,那你自己不开心么?”
沈妙珠手一捏,把脸一横急忙辩解:“我当然是开心的啊。”
宋景年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也笑出了声,笑一阵后两人也不再说话,他也只是专心开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