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文件太多，石伟民一个劲的收拾着，：“柳老，我包里就一张照片，这个死者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着在医院的那个死者。”

“我认识他。”

“什么？”蹲的时间太久，突然起身让他的脑袋发闷，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

“他就是经常出现在那个茶馆的人，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叫黄伟。”

石伟民无意中的一次过失，竟然意外的知道了死者的名字，他叫黄伟，而“子轩”茶馆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柳建国这两天一直待在档案馆，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倒也正常。

经常出现在新马街26号的那家茶馆，用假身份证，吸毒，把这一切联系起来，这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医疗事故了，差点疏忽了。

重新回到医院的石伟民再次来到了那件病房，里面已经有新的病人入住，医院的医疗资源本来就紧张不会因为死一个人就白白浪费一张床的。

黄伟，男，江州市东关区人，曾因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刑满出狱后神秘消失。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石伟民打听到这个黄伟是很多犯罪集团的牵线人和执行人。

法医的尸检报告黄伟的死因是心脏骤停而死，而导致心脏骤停的原因法医的解释是极度疲劳和劳累造成的，这个结论后面还打了一个问号，这说明他们也是不确定的，只是偏向于这个调查结果。

是他杀吗？这成了石伟民心里最大的疑问。

石伟民调出了黄伟的尸体，在寒冷的冰柜里他的眉角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引起心脏骤停的原因有很多，这种迅速的疾病甚至会在几十秒秒内就能要人的命，法医的结论也不能完全的否定。

戴着口罩的石伟民仔细翻动着黄伟的尸体，在他的右手臂膀出发现了一个针眼。自己看过黄伟的血检，再结合他身上的气味他吸食的是摇头丸，这不需要注射。主治大夫明明也说过没有给他用任何的药，那这个针眼是哪儿来的？解刨台上的这个人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石伟民叫着刘学亮又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他要重新看看事发当天的监控。坐在监控器前的石伟民一帧一帧的看着，他注意着来往的每一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站在一旁的刘学亮说道：“我已经仔细查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那黄伟尸体上的那个针眼是怎么来的。主治医生不开药，护士是绝对不敢给病人乱用药的，那如果他们是故意的呢？

石伟民又叫过那晚当班的护士长陈竹清，监控显示她也曾进入过黄伟的病房，在当晚的20.42分。

石伟民给陈竹清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她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样子很是随意，他不想给这个陈竹清太大的压力，人在轻松的状态下往往会说漏嘴，石伟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护士长，今天把你叫来呢，还是想像你了解一下死者昨晚那天的情况，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陈竹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对于警察她没有什么好感。儿子还在上大学，经济压力本来就紧张的她这个月的绩效奖金都被扣除了，心情很是不好。

石伟民把水递到了陈竹清的手里，并没有生气。“这也是我的工作，您啊理解我一些吧，您就说说当晚您在干什么，死者在干什么就行了。”

陈竹清眼睛撇了撇挂在墙上的锦旗，“白衣天使”四个金黄色的字写在上面，下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那晚我当班，按照流程，每天晚上要给住院的病人测一次体温，查一下房。我进了病房后也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量完体温后我就走了。”陈竹清回忆道。

“死者和你说什么了吗？”

“也没说啥，就是问我明天几点能够检查，态度也不太好，很粗鲁。”

“那天他的体温是多少度？”

“那可不记得的了，我得去看看记录，病人太多了，怎么记得过来啊。”陈竹清回答到。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陷阱，如果陈竹清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个温度，石伟民就会把她作为重点的怀疑对象，原因很简单如果是她杀的那么这个人和她所说的一切都会重点加以记忆和强化，忘了反而正常，一个普通的病人的确不需要刻意的留意。

“嗯，好。打扰你工作了，去忙吧。”石伟民很客气的送走了陈竹清。

“在发现死者之前你正在干什么？”石伟民又叫来第一个发现黄伟死亡的护士王卓也。

监控显示她在早上的7点08分和8点42分两次进入了黄伟的病房，手里还拿着一些医疗用品。

“我在给其他病人上药和整理床铺，去他那个房间也是。”王卓也面色有点紧张。

石伟民现在的表情很严肃，这种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不一样所采用不同的策略。陈竹清是护士长，性子也很倔这种人一般很高傲，要她配合工作就要把自己的姿态降低下来，这个王卓也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她如果是凶手的话，眼神或者一些细小的动作会把自己暴露的。

“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没有。”

“没有吧，他躺在那不说话，我以为他在睡觉。”王卓也坐的很拘谨，明显是害怕。

“那你第二次进去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昨天被安排今天要做检查，我们医院要求护士有义务提醒病人，所以我就再次过去了。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王卓也说的都符合事实，黄伟的确被安排了第二天要做心脏彩超的检查。

最有能力做案的两个人都被排除了，那又会是谁呢？如果说黄伟死于心脏骤停是被他杀，那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整整一天的时间，石伟民都在查看从晚上5点到早上8.50分的监控，这期间一共，有21人直接进入了黄伟所在的病房，其中有3名医生，8名护士。

“来，看了一天了，歇会吧。”刘学亮给石伟民买了份盒饭。

石伟民揉了揉眼睛，肚子也是饿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伟民，你说这个黄伟死于他杀的可能性大吗？”刘学亮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嘴里。

石伟民喝了口水，又扒拉了两口大米，：“结合黄伟的身份看，他杀的可能性很大。”有58个人出现在监控里

刘学亮看了看门外，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在罗清玉家抓住的那两个人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很安全，李局长指示我明天带你过去。”

“你们还有秘密的地方，够可以的啊。”石伟民打趣着说道。

“对了，伟民，他们这里的小护士挺好的长得都，我要是年轻十岁肯定就把持不住了。”刘学亮开起了黄腔。

石伟民应付的说道：“是挺好看的，监控里我看到了，虽然都是戴着口罩，不过那8个姑娘身材都不错。”

“什么8个姑娘啊，他们这个科室的护士总共才6个。”

猪蹄还在嘴里放着，石伟民都没来的咽下。

“多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