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亮刚把吃的伸进嘴里嘟囔着说:“六个人啊,怎么了?”
石伟民扔掉手中的一次性筷子,眼睛又放到了监视器上,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任务,数人。
护士服和医生的服装是不同的,在监控录像里也很好辨认。
“一个,两个,三个,,,,,,就是八个。”为了不至于弄错石伟民又再三确认了几遍,进去黄伟病房的一共是八个护士。
医院每天都要接待打量的病人,即使到了晚上也是如此,多多的两个人要么是别的科室的护士,要么很可能就是那个凶手。
黄伟是游走于各个犯罪集团之间,无疑会掌握很多人的秘密,有人想让他永远的闭嘴也是存在这样的动机的,石伟民在脑海里推理着事情种种的可能性。明确了这一点石伟民又把陈竹清叫到了监控室。
“陈护士长,麻烦您看一下,这监控里的几个护士您都认识吗?”每天朝夕相处的人对彼此都是很熟悉的,就算是戴着口罩也能从眼神,走路的姿态甚至是一个背影都能区别出来,陈竹清又是护士长,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科室的护士。
每出现一个护士石伟民就会按暂停让陈竹清辨认,陈竹清都能很快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视频当显示到晚上的8点28分进去的一个人陈竹清是不认识的,还有一个只是出现在心外二科的走廊里时间在9时47这个时间段陈竹清也确定不了是谁,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石伟民又把主管医院人事工作的副院长和办公室主任请来,一同辨认由于两个人走的位置都靠近于墙边脸并没有露全,这给辨认工作加大了难度。同时刘学亮排查着其他地方的摄像头,在一层的急诊科发现了在8点27分出现的那个短发,在视频里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估摸她大概是身高在一米63左右,短发,走路有点内八。而那个9点47分过去的迟迟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踪影。
“你们医院的急诊科和心外科如果需要有业务上的沟通是怎么联系的?直接派人上来吗?”石伟民问向了医院的副院长。
“不会的,急诊科是一个工作最为繁杂的科室,人员本来就紧张根本不可能派人上去。如果需要别科的大夫来会诊,直接打个电话就行。”副院长给出了很专业的解释。
调查的重点首先放在了第一个人身上,她一个急诊科的到心外科做什么?
石伟民让副院长叫来了急诊室的副主任来到了监控室,让他看一下这位女护士是谁。
副主任摘下厚厚的镜片,眯着眼看了大半天。“这好像是我们科的叫薛娇。”
“那她现在在哪,我们能见见吗?”石伟民问道。
副主任叹了口气;“急诊室留不住人,她辞职了。”一脸的忧愁刻在了脸上。
医院的护士虽说挣得不多,但江州医院好歹是个公立医院,从急诊室主任的嘴中得知薛娇是有正式的编制的,待遇也不低,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偏偏这个时候辞职,难道是畏罪潜逃。不会的根据她的同事反映薛娇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按道理她应该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敢辞职能不能猜测雇佣她的人给了她一笔足够让她摆脱目前困境的钱,让她不得不心动,有这个可能。
石伟民很容易的从医院的人事部门那里要来了薛娇的身份资料和家庭住址,住在秦书街道东庄村76号,这是一个离江州医院有一段距离的城中村,薛娇每天上班也不容易。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石伟民闭着眼睛闻了一下伴有花香的空气,春天已经逐渐驱逐走了寒冬,夜色降临的却还是很快。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忙碌的人们匆匆回着,钢筋水泥的城市也就这会有些人情味。
石伟民掏出手机给宋玉茹打过去了电话,还是关机。真想现在就去找她,可作为一名警察这个不行,比起这些儿女情长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自己所面临最主要的事情。石伟民抬头看了下天空拉开车门就进了车。
几经周折石伟民在一居委会大妈的协助下找到了薛娇家。石伟民敲了一下门,过了半响门才打开。开门的却是一个驼着背的老大爷,想必这是薛娇的爷爷。
“大爷,你好我是薛娇单位的同事,我找她有点事情。”石伟民不忍心让这位大爷担心,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什么,你说什么?”大爷耳朵有点背,把身子又靠近了一些。
“大爷,我是薛娇的同事,他在家吗?”石伟民提高些嗓音。
“哦,找薛娇啊,她去银行了,你先进来坐会吧。”大爷把门开的大了一些自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薛娇家的房子不大,撑死也只有50多平,基本属于毛坯房。户籍资料上显示薛娇是户主,同事也说她的父母双亡,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现在养她的爷爷也是体弱多病,每年看病要花不少的钱,也算的上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刚才薛娇的爷爷说她去银行了,难道是对方是通过汇款的形式转给她的钱,确认这个倒不难,给银行打个电话就能查的出来,只是薛娇有这么傻吗?
“你找谁?”这会从厕所里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正在有些恐惧的看着他。
石伟民蹲下身子,朝着孩子微笑道:“我是薛娇的同事,小朋友你不用害怕。"薛娇的档案还是未婚,这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女人走路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吱""的一声门被打开,石伟民这才见到了薛娇本人。
精干的短发,鸭蛋脸面,眼神里透露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哀愁。
薛娇看到石伟民和孩子离得那么近,提起手中的黑包就朝着石伟民脸扔了过去,“嗤”的一声黑色皮包的拉链打开,粉红色的人民币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漫天飞舞。
“放开我孩子。”薛娇怒气冲冲的喊道,门后挂着一把老式的遮阳伞,薛娇摘下来就朝着石伟民的脑袋砸过去。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石伟民的对手,石伟民一个侧身就躲开,薛娇不甘心的又抡了回来,嘴里还喊着“我跟你拼了。”薛娇目前只是个怀疑对象,石伟民并不想动粗,一把抓住了薛娇的胳膊反向一扭就把薛娇控制住了。
“妞妞,快跑,快跑。”薛娇挣扎着冲着屋里的那个女孩喊道。两个人的动静惊动了薛娇的爷爷,走出里屋看到石伟民压着薛娇的肩膀,以为他是歹徒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要保护薛娇。
“我跟你拼了。”薛娇的爷爷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叫妞妞的女孩也跑过来抱住石伟民的大腿,龇牙咧嘴咬着。总不能对孩子和老人动手,石伟民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好在老人岁数大没多少力量,倒是孩子的咬的让他有些抗架不住。
“我是警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石伟民没办法,只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们快走啊。”薛娇根本不信石伟民的话还在拼命的喊着。
石伟民没办法只好放开薛娇把孩子推开,向后退了几步。
薛娇趁机把老人和孩子护在了身后,举起一条凳子和石伟民对峙着,家里被弄的混乱不堪。
“我再说一次,我是警察。”石伟民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让薛娇看。薛娇半信半疑的从石伟民手里接过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和照片上是一个人。
“你来我家做什么?”薛娇警惕的问,手中的凳子还是高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