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是要抛弃我吗？”约瑟夫不断靠近，眼中满是狂野，“回答我，您是要抛弃我吗？”

“你错了，是你早早的抛弃了我。”

“错的是您，我从未在您这里索取过什么，不敢接近您，远远的望着您，渴望着您，您呢，却总是回避我，当我不存在！”

“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冷静，好了，我已经听够你的唠叨了。”

“您当我的心声是唠叨？您当我对您的渴望是唠叨？”约瑟夫再次抱住卡莲，“母亲，请您好好看看我。”

“想听我的心里话吗，你的存在对于我就像诅咒，看你会让我觉得恶心，知道吗，有时我也会叮嘱自己，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是不是该给你机会，等见识了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确是卑劣的，更是肮脏的、丑陋的，放开你的手，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母亲，您说什么？”约瑟夫就要失去理智，“您当我是什么？这才是您的心里话？”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您说我是卑劣的、肮脏的、丑陋的？”

“你要真能把我说过的话都记下，也不会厚着脸皮打扰我了，听好了，别以为你能喊我一声母亲，我就该为你付出，没有这样的道理，从你降生的那天我就恨你，恨透了你。”

“不公平，母亲，您知道吗，您这样不公平，您不能让我背负您对父亲的恨，您这样对我极不公平。”

“我当然知道，但我发现你跟你的父亲没什么两样，便也就没了因为恨你偶尔在心底里出现的愧疚，我恨对了，你就是这样的存在，明明有着无比的卑劣，却又有着无比的软弱，你不知道我只是被你父亲囚禁的工具吗？你知道，就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父亲跟露易丝是什么关系，你都知道，但你从未想过拯救谁，你只想成为你的父亲，再占有你父亲拥有的一切，其中包括我吗？”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是这样的，请看着我的双眼，我的眼中只有对您的依恋，我只想得到您的无比温柔的拥抱，我是您的孩子啊！”

“你不是，你是魔鬼的孩子，只是借用了我的身躯还有我的血，听到没有，你已经成长为魔鬼了，甚至会变得比你父亲更可怕，不要接近我，你让我作呕，更让我痛恨，滚出去，听到没有，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安慰。”

“母亲，别逼我。”约瑟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别逼我好吗，如果您不当我是您唯一的孩子，如果您像厌恶魔鬼般厌恶我，那就换一个思路好了，我当您是唯一，您就得一直留在我身边，只要我拥有能够控制您的力量，您就只能面对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卡莲也站起身来，因为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约瑟夫放肆地笑了，“也不知谁给您的自信，可以在我面前端着高高在上的臭架子，您的臭架子是需要我的配合的。”约瑟夫捏着卡莲的下巴，“看看您，这就是您。”

“放开你的手！”卡莲给了约瑟夫数记耳光，“你想以我填补空虚吗，或想从我的话中寻找借口？听好了，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再不能了，能给你的都已给你，包括仍在你的魔鬼一般的身躯里流淌着的血。”卡莲正视约瑟夫，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威严，“收起你的如同魔鬼一般的卑劣念头，我无法再给你什么了，就连见你都不想，你可以去找那个女人，就像你父亲当年那样。”卡莲冷笑，“想知道你父亲为何会痴迷露易丝吗？”

“您疯了，听听您说的都是什么，您疯了，我的母亲疯了！”约瑟夫知道卡莲没疯，只是再不敢面对卡莲，“您疯了，好吧，我先离开，我不会跟疯子纠缠。”

“非要我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吗？”卡莲冷笑着，“你还有脸留在我的房间里吗？”

约瑟夫就当没听见，他正想除了卡莲还有谁能给他安慰，没错，只有露易丝。

约瑟夫狠狠关了卧室门，卡莲就像挣脱了魔鬼的掌控，变得无力起来，等她好不容易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顿感天旋地转，真希望凯特就在身边。

卡莲摇摇晃晃地把卧室门反锁，便回到床边躺下，热度在升高，恐惧也在升高，没谁陪着她，更没谁能帮她。

卡莲不敢回忆约瑟夫的恶毒念头，好在阻止了这一切，明天呢，以后呢？

卡莲苦笑着，身边还有好多魔鬼，却没法摆脱他们。

“我无法正视你的双眼，”卡尔玛把卡莲拉到身边，“我变得无法正视你的双眼，听话，把眼睛蒙上，只有这样才能继续。”

“是因为愧疚吗？”卡莲冷笑着，“还是因为愧疚滋生出的恐惧？”

“闭嘴，只需把眼睛蒙上就可以开始了。”卡尔玛蒙上卡莲的双眼，“看到没有，我又恢复状态了，只要看不到你的眼睛我就能继续，怎么样，还满意吗？”

“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是因为我的眼里有着让你惧怕的过去？盯着我的眼睛能让你想起卡兹是如何占有我的？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是我吗，还是由我展开的想象？”

“该死的女人，你就不能闭嘴吗！”卡尔玛真想掐死了卡莲，他狠狠地掐着卡莲的脖子，“知道吗，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只有痛苦，但又实在没有比你更貌美的女人，不，再没有比你更能打动我的女人，要不然早杀你了，或干脆卖个好价钱，你还活着就得感谢我，听到没有，回答我！”

卡莲等卡尔玛松手，先是轻咳数声，她的冷笑又回来了，“我说过，你会被悔恨吞噬的，凡事都有代价，你正被悔恨吞噬。”

卡尔玛无时无刻不想得到卡莲，却又不敢面对卡莲，哪怕卡莲仍有着能让他心动也能让他发狂的美貌，失去的再找不回来了。

卡尔玛想抛下卡莲，不是彻底的抛弃，而是尽可能地减少面对卡莲的次数，得找到替代品才行。

卡莲是特别的存在，卡尔玛寻觅多年，越是找不到，悔恨就变得越发强烈，就像卡莲说的，他就要被吞噬了。

卡尔玛与露易丝相遇，卡尔玛的心愿终于实现，神明还是卷顾他的，终于让他找到了可以替代卡莲的存在。

卡尔玛把倾注到卡莲身上的恶毒的情感转嫁到了露易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