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有着不次于卡莲的美貌，更有着强于卡莲的青春，完全有资格成为卡莲的替代品。

还有最最重要的，露易丝从一开始就是脏的，她的纯洁怕早被丢进上辈子，就是像露易丝这样的女人才是适合的，卡尔玛不会为露易丝早就不存在的纯洁苦恼。

哪怕卡尔玛的同伴与他同时占有露易丝也没关系，这个被追捧为光之圣女的存在本就是肮脏的，怕再难找到比她更脏的。

露易丝就是几近完美的存在，没有人能从她那里挑剔什么，只关心能从她那里榨取什么。

卡莲则不同，完全不同，面对卡莲总会不由得想起卡莲本是纯洁的，就只属于卡尔玛。

卡尔玛以露易丝压下对卡莲的所谓的爱，更以欺骗自己的方式不停重复着捧起卡莲又把卡莲放下的折磨。

为了露易丝，卡尔玛几乎倾注所有，不仅向卡兹讨要，更明确表示直到他死，只有他能独占露易丝。

卡尔玛足够老了，既然无法在卡莲那里得到，就把希望寄托于露易丝好了。

卡尔玛以露易丝麻痹自己，更想以露易丝取代卡莲。

看看露易丝，不能更完美了，当我面对她时，想到的只是她的美，还有占有她的乐趣，再不会有什么了。

我不会为露易丝的过去心生嫉妒，更不会为露易丝失去的纯洁悔恨，她的过去如被写成故事，三天三夜怕都讲不完，说不尽的肮脏，数不尽的男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完美的，没有哪个男人会为这样的女人惋惜，男人们只会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压榨快乐。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像不像朝着污浊的水沟撒尿，别管自己还是别人，哪怕站成排，也不会有人为污浊的水沟感到惋惜，反倒觉得有趣，竟有如此多与自己相似的存在一起朝着污浊的水沟撒尿。

当然了，露易丝又怎会是污浊的水沟呢，她是将污浊的水沟藏起来的美丽的田野，让人心旷神怡的田野。

卡尔玛得到了救赎，可以忽视卡莲的存在了，卡莲就像卡在喉咙里的尖刺，终于吐了出去，可以忽视并蔑视她了。

时光没有因卡尔玛的狂喜而止步，他在老去，直到露易丝也对他充满鄙夷，每一次就像还没开始的结束，露易丝感到奇怪，卡尔玛是累了吗？

这就很有趣，露易丝是恨着卡尔玛没错，是恨着所有的一切没错，但她也无法摆脱身为女人的限制。

是我不够美吗？

露易丝想明白了，卡尔玛也就成为躲在露易丝眼角的嘲讽。

卡尔玛又找回从前的感觉，被卡莲蔑视又无力反抗的感觉。

卡尔玛先是恼怒，随后便自艾自怜起来，他时常自言自语，“我一直在寻找真爱，更愿为真爱付出一切，当我以为找到了，也为真爱付出了，得到的又是什么？到头来就连她们的尊重都得不到，除了死咬不放的蔑视，我深爱着你们，得到的竟只是这些，我为你们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就只是这些！”卡尔玛攥紧拳头，可又立即松开，他老子，握拳头也让他疲累。

“我啊，”卡尔玛苦笑，“这一生都是为别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与我付出的相比，得到的就只是那么一丢丢，终究还是无法逃脱时间，就没人觉得这样对我极不公平吗？似我这样的存在就该成为神明。”

卡尔玛让苦笑蔓延，就似至高无上的王者凝视脚下的蝼蚁，“看看你们两个，都是如何对我的，你们好残忍，无论付出多少，得到的也只是残忍。”

卡尔玛简直要为他的善良与付出感动的热泪盈眶了，“我要改变这一切，好不容易攥在手里的希望又怎会放过。”或许是心血来潮，卡尔玛竟想屈尊看望卡莲，有多久没见了，她也老了，是不是过了40岁了？

卡尔玛太久没关注卡莲了，哪怕生活在同一座囚笼里，卡尔玛却刻意避开卡莲。

卡尔玛回想着，露易丝来了之后是不是就没见过卡莲？

卡尔玛怀着无上的怜悯，这个年过40的老女人或许能让他恢复自信呢？

女仆见来的是卡尔玛先是愣了一下，便低着头离开了，卡尔玛嘻嘻笑着，哪怕就是这样的笑也让他气喘，“让我看看我的卡莲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卡莲正坐于窗前，见来的是卡尔玛，先是面无表情，随后露出招牌似的冷笑，卡尔玛简直不敢相信，卡莲依然是卡莲，卡莲的美并未褪去，仍是那个让他感到心痛的女人，而他自己呢，则变成颤巍巍的老怪物。

“没想到会是你。”

“没想到……”

“是你打扰了我，你又会有什么没想到呢？”卡莲站起身来，她的美就是最为锋利的刀子，卡尔玛不自觉地退后，“不要过来。”

“你说什么？”卡莲眯缝着双眼，“真的是你，看看你，已经老得有点儿认不出了。”

“你乱讲。”

卡莲近得不能再近，她的美像锋利的刀子扎进卡尔玛的胸口，她的蔑视更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时隔这么久才出现，是来跟我告别吗，你是离死不远了，抱歉，作为你的妻子不该这样说，但时间不会放过你，对了，你的露易丝还好吗，她还当你是男人吗？以我对露易丝的了解，她是不是已经开始等待又一个主人了？”

“你是魔鬼。”卡尔玛慌乱地转动门把手，当他冲进走廊，“你是魔鬼，最最恶毒的魔鬼，没人比你更恶毒，知道吗，没人比你更恶毒！”

卡尔玛倒退着，卡莲并不会到走廊，她只是停在卧室门口，这已足够恐怖了，卡尔玛无法承受的恐怖，“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我的青春、我的力量，还有你亏欠我的纯洁，听好了，我会夺回这一切的！”卡尔玛躲进试验室，开始了毫无头绪的所谓研究，不断有女奴或女仆死掉，他不在乎，这只是为无比光明的未来投入的极其微小的本钱，研究继续着，可又毫无头绪。

直到陆昱半开玩笑的说拉米亚会化身为恶龙。

卡尔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拉米亚的血经过调配到此刻仍没有凝结，反倒被不断加入的各种药剂或魔法稀释，卡尔玛做着一个又一个尝试，他的时间不多了，就连等芙蕾雅一行人离开再进行试验的时间都没有，不断有女奴或女仆死去，试验却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