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事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死了人给人心里添堵。马志才的事故给场子带来很大的损失,我怕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所以请曾大龙来民事调解,当我看到马志才儿女水深火热的生存状态后,头脑一发热,答应区委调解的赔偿金,还许诺按月支付两个娃娃的抚养费。
我这话一出口,村委会愣了一下,现在的社会****这么快,一条人命换三十万属实不多,可马有才入职夜佳人不到一周,没有上岗证,且承担交通事故的全部责任,如果不走民事调解,而是法律程序的话,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那些气势汹汹的村民似乎没想到我同意赔偿了,一片哗然欣慰。
栓柱带着马志才弟弟回酒吧拿钱,我留下来商量后事和抚养细节。
人群散去,村委会做了饭。
曾大龙递给我一支烟,道:"苏老板,你今天做的事倒是让我佩服!"
我苦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曾大龙是秦长山的嫡系,平日拿我当***防范,此刻态度有些缓和,还要说什么时,村长带着马志才的母亲来了。
老太太六十多岁,看上去慈眉善目,她大儿子的尸体还血淋淋的躺在门板上,我们这些负责人来,一直都没轮到她这个亲妈说话。
原来,老太太有个心结,儿子死了,还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子,一年半载,三年五年,儿媳妇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守寡,肯定要改嫁的,所以我赔付的几十万还有孩子抚养费,日后怕说不清,何况马志才还有个光棍汉弟弟,老太太担心小儿子日后用了哥哥的抚恤金。
听明白老太太心思后,我和曾大龙商量,看模样老太太也没几年活头,一旦她死后,寡妇儿媳带着两个孩子改嫁,还有一个光棍小叔子,这笔钱未必落到谁手里。
于是我们让村长把村里几个有权威的人找来作证,决定把这笔钱存放在村委会的账户上,任何人不能动一分,直到一儿一女满十八周岁后,再连本带利给他们。至于孩子老人今后的生活费和学费,按照之前说的,夜佳人每个月定期打到老马家。
处理完这事后,我打电话叫了殡葬***的,虽然是乡下,也是火葬区,按照农村的规矩停灵过这一晚,明天送去火化,我又花了近万块钱买了一块墓地。
繁琐事宜不必多说,到了第二天,殡仪馆的灵车来拉尸体,那个十二岁的女儿已经懂事了,哭得泪人一样,拉着她满地乱爬的弟弟跪在家门口,不让人抬走父亲的尸体。
当地的规矩配偶不能送,马志才的媳妇由几个村妇看着,老太太呢,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舍不得儿子,又心疼孙子孙女,佝偻着身子不忍相看,硬着心肠让人把尸体抬上车,屋里屋外都是嚎啕大哭,让人好心酸。
那个十二岁的女儿见挡不住了,知道我是她爸的老板,上来抓着我的手就咬了一口,旁边的人拉都拉不开。
后事办完后,我去村卫生所把手包扎一下,又和马家的人商量好孩子和抚恤金的细节,劳累了两天,这才开车回市里。
我看了眼开车的栓柱,问道:"钱从谁手里拿的?"
昨天我离不开,让栓柱回去张罗,夜佳人还在停业整顿,账上的钱韩雪莹管着,吧台有流动资金,却不够支付区委保证金的。
栓柱道:"俺去找虹姐借,虹姐正在凑保证金,风荷账上也没钱了,后来俺又去找宇哥,宇哥没办法只好给嫂子打电话,俺从你们家拿的。"
我叹了口气,我不愿意用欧若拉的钱。
栓柱自顾自的说:"他奶奶的,马志才的弟弟不是个好东西,一听虹姐说没钱,闹得这么个凶,后来嫂子把钱拿出来,他立刻就当俺是他亲兄弟了,给俺递烟说好话,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幸亏苏哥有先见之明,把抚恤金存到他们村委会了,不然也被那个狗日的花了。"
我把头伸出车窗外吹着风,又缩回来皱着眉头说:"区委这样的处理方式,搞不好要把夜佳人整倒闭了,以前死几个人都不怕,现在出一条人命就担待不起了。"
我感觉幕后一定有人顺水推舟,所以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回到市里,栓柱把车停在石化,我悲催的发现,现在给奔驰加油的钱都有点紧巴,好在我包里装着我和欧若拉的情侣卡,只好暂时透支点做周转,以后再补上。
然后我在风荷的密室睡到半夜,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韩雪莹的备注名,我愣了愣接起电话。
"哎。"我有气无力的说。
"苏总,我是韩雪莹。"韩雪莹的声音有些古怪。
"你去哪了,场子出事故了不知道吗。"我开门见山问道。
"知道。"韩雪莹顿了顿说:"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咱们还是当面谈吧。"
"喔?你在哪?"我问道。
"国电路有个烟糖宿舍,三单元花店。"
"好,我这就过去。"
国电路不是城东区主路,一个小胡同,以前国电办公楼区,烟糖宿舍听名字就知道了,**十年代物资匮乏,还存在"供销社"时的家属楼。这两年,那条路正循序渐进的进行拆迁改建。
我开车来到烟糖宿舍,周围黑漆漆的,连住户都没有,三单元的底商还亮着灯,灯光柔和,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花团锦簇。我搞不懂韩雪莹为什么在这,难道她也搞店铺,可这貌似也除了租金便宜外,也没什么好赚的。
我这么想着,走进花店,一股鲜花的芬芳扑鼻而来,韩雪莹正背对着门口,手里提着一把喷壶浇花。
韩雪莹今天的穿着也很诡异,黑色连衣裙,白色抹胸,黑的黑,白的百,黑白分明,更加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鼓得鼓,圆的圆,比平时多了几分冷艳端庄的气质,整体搭配却给人以很压抑的感觉。
我不动声色走过去,顺手拿了一支蓝色妖姬,半开玩笑的别在她耳朵上,正要跟她打招呼,韩雪莹忽然转过身,发丝拂过我的鼻孔,
在这一刻,我面对她缱绻冷艳的眼神,心底涌起一股狐疑,场子出了这么大事,她却不露面,就不担心让我怀疑吗。
韩雪莹关上花店的门,在幽蓝色灯光下解开她的连衣裙,目光入水的注视着我,然后勾住我的脖子将嘴凑了上来,香气如兰的娇艳嘴唇微微有些凉意,一边亲着一边引导我解开她的抹胸带子。
我们俩有过一次鱼水之欢,我知道她的欲望,就是不明白她叫我来这里的目的,片刻后的法国式热吻,我就把乱七八糟的事抛在脑后,气喘吁吁的将她压在椅子上。
我们俩动作过于激烈,随即翻倒在旁边的花束上,我去,白玫瑰啊,有刺,疼得我呲牙咧嘴,她却有种异样的兴奋,直到我不顾一切把她按在下面,撕扯掉她白色的裤衩,兴奋的进入,她的手指甲几乎抠进我的胳膊里,我们就这么无言的做着爱。
在我兴奋冲刺的时候,韩雪莹的手突然伸到旁边一束百合花里。
"你老板是谁?"我一手按住她胳膊,一手抓着她下巴瞪着她问,从接到她电话我就提高了警惕性。
"你啊!咯咯..."韩雪莹还挺厉害,缩了缩小腹顿时把我下面夹得更紧了,如潮水般的麻酥感觉蔓延到我全身,我咬紧了牙关,报复性的狠狠的搞了几下。
"没见过你这么天真的,从哪部电影上学到的套路?你是不是认为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最虚弱,送你的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算了!"在这种危险和困惑中,我始终没射的感觉,对韩雪莹来说,被我揭穿后,似乎将那种屈辱和悲哀也化作了欲望发泄在我身上。
诡异的发射了一发后,我头脑也冷静下来,花店里空调温度开得特别低,我刚射完,后背都是虚汗,被空调一吹凉丝丝的寒意。
我看了她一眼,希望事到如今,甭管她想干什么,至少应该给我一个答案。
"敢和我上楼一趟吗?"韩雪莹自豪而悲哀的挑衅道。
"我都敢自己来,还有什么不敢的。"我提上裤子,才发现胳膊让玫瑰花把扎出血了。
我跟着韩雪莹屁后,一前一后从花店后上楼。
起初我还迷惑不解,越往楼上走我后背就越凉。
原来,烟糖宿舍的后面便是老化工厂,化工厂已经搬迁了,留下几栋烂尾楼,月光下,我看到楼下的建筑废料堆,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月前,我和王天宇亲手在废料堆旁掩埋了一具尸体,那个人是袁洋,爱丽丝以前养的小白脸。
当我看清楼下的环境后,突然又想起搬家那天,爱丽丝说袁洋勾搭上了一个大龄剩女,现在回忆起来我好像明白了。
"袁洋,你是袁洋的女朋友?"
我愣了愣,看着她说:"如果是的话,我知道你要干什么,那你太傻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本性!"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青梅竹马的姐弟恋,呵呵,苏总,你是不是觉得你比袁洋强很多,而且咱们认识更早,所以心理很不平衡啊?"韩雪莹冷笑道。
"啊!青梅竹马...这么说,你知道袁洋和我那个**的关系?"我脑袋一下子乱了。
"不然你以为飞机上真是偶然邂逅?喔,在纽约转机后,我也去了波士顿。"韩雪莹扬起嘴角笑起来。
"***!前两天在网上造谣赵书记受贿的人原来是你!"我恍然大悟,给青青治病的事,只有我、童美霞、赵书记、赵清思四人知道,连当事人青青都不知道钱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