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曹建军的老婆和女儿？依我看你和曹建军的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吧？"眼镜阿姨不是轻而易举就能骗过去的，在细微之处，略微动点心思就看出了端倪。
一样的话用不一样的方式说，其效果自然不同。我没背景，又没资金，很普通，一直以来我都这么硬着头皮闯。
资金？我就呵呵了，这俩字从穷比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滑稽呢。讲个笑话吧，我家有一枚亲戚，搞个小木材加工厂，个体生意有赔有赚，他谈到金钱话题时，喜欢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甭管是去银行贷款，还是卖木材，喜欢把"几十万"，说成"几十个"，言外之意，"万"这个金钱数量，在他生活中已经和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苹果一样平常。
有人问他，今天去信用社借多少钱？
他便说，三十来个儿吧。
听者不论穷富，尴尬癌都犯了。几十万就几十万，你连人民币的计量单位都不会说了？
扯远了，童美霞是银行行长，正处级，级别似乎不高，但她比大多数正厅级国家干部更有权，因为她管钱。
我不知什么原因，对她没有隐瞒，把我和曹局的关系跟她叙述一遍。
"曹建军踩着我们肩膀打黑，他现在升官了，想和我们这帮小混混划清界限，其实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现在从外地调来一个嫉恶如仇的铁血局长，看架势，要重点整治我们这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
"曹建军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保我，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假如我现在出事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兄弟相称，跟我打哈哈，当我切入正题时，他会假装沉默一会，然后借口说他现在调到市局当副手，也帮我说不上什么话。"
童美霞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慈祥的看着我侃侃而谈，仿佛欲望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童美霞在我倾诉的空当问道："曹建军从你手里拿到过多少好处？"
我回想着说："前后有几十万，酒吧还有曹夫人一成干股。"
顿了顿，我想到了蒋雨菲，不怕丢人的说："还有我一个高中女同学。"
童美霞扑哧笑了笑，说："这就心理不平衡了？干妈帮你补上这个缺口。"
我解释的说："不是钱的问题，是被人利用完了，像擤鼻涕那样一甩，心里不痛快。"
童美霞认真的说："人之常情，你现在只是一根刚冒尖的小禾苗，等你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不平衡的付出还有很多，再说你把人家老婆女儿都玩了，这笔账怎么算。"
我尴尬的笑了笑，两人拿起筷子吃饭。
聊着天，我就说起赵书记请客的事，确有其事，也是我耍的一个小心眼，童美霞之前和我提起过赵书记，从她的语气中，早有结交之意。
而我的正题是借钱。
童美霞说："干妈在银行当这个行长，实际也是个职员，只不过有许多能与人便利的地方，你想让干妈自立门户做点实业，钱我能拿得出来，风险我也明白，但还是容我稍微考虑一下，我现在不想急于给你答案，你放心，不会辜负你对干妈信任的。"
我心红的解释说："赵书记暗示过我，黑龙的资产拍卖，会给我们几个协助破案的先进个人敞开绿色通道，斜街那家夜佳人我很熟悉，别的不说，就算放到北京上海都丝毫不逊色，唯一的缺憾就是房产不是自己的，当初洪朝先六百到八百万就出手，是因为他想从黑龙的漩涡中抽身，现在政府进行公开拍卖，我估计比这个价格还要低。"
"我出钱你出力？怎么入股？"童美霞笑着问。
"这个..."我不敢和她对视。
童美霞见我迟疑，直接明说："傻儿子，跟干妈还来这套，生意你来管理，平时多孝敬干妈什么都有了。"
"我就怕你跟我来这套，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一直没找你。"
"什么意思？"
"风荷和夜佳人这两个场子是城东区最大的夜店，客流量很大，说实话，至少建国路道上是咱们的关系，生意是不用犯愁的，如果你只是因为人情给我投资，我还不如去贷款呢。"
童美霞家里我去过不止一次，连房子带装修恐怕也得几百万，她即便是铁饭碗工作，也难以维持这么大开销，可她怎么能住的心安理得？连老曹都懂得狡兔三窟，童美霞之所以敢明目张胆住豪宅，我想这个人肯定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盘算道："夜佳人的手续比我们风荷要齐全，两个场子老板不同，当然是分开营业，到时候你做甩手老板，我在前面经营，即便失败了，还有个场子在，不至于打水漂。"
童美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细细的在我额头上嘬了一下，笑道："喔，那是我误会了，好吧，我道歉，不过你花干妈的钱又没错。"
我又急又笑道："草死你算了，一口一个干妈，怪难为情的。"
童美霞故意把我的头搂到她胸前，说："你多大？"
我说："二十五。"
童美霞嗔怪道："我四十五，阿姨辈，让你叫干妈，是占你便宜吗，哪里就少一块肉了？"
我也调侃起来："嗯哼，那你在外面介绍我的时候，表弟表姐的，怎么不敢叫干儿子？"
童美霞骚气横生的把我压在下面，热辣辣的咬着我耳垂说："干儿子是在家里叫的，才不让外人听见呢，是吧儿子，嗯，干妈下面痒了，还有没有力气？"
我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故意拱了拱腰，让她感觉到下面的硬度，"刚才搞那娘俩时就硬着呢。"
童美霞咯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儿子先和干妈洗个澡，一会儿给你吃酱汁木耳。"
我想踹死她。
我知道我眼中的大生意，她有些看不上，所以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好比大人看小孩掐架。
可我把股份很当回事，否则岂不真成小白脸了。
如家酒店的条件有限，我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童美霞在玻璃浴室里冲澡，淋湿身体后，将沐浴液涂在身上打成泡沫，她体格消瘦，小腹看起来光滑平坦，两腿之间的小黑森林凝结着白色泡沫，两边胸上涂抹着一层沐浴液，还别说，真挺有诱惑力的。
"我洗完了，你也冲一下。"童美霞擦着身子走出来。
我哦了一声，放下手机，走进狭小的浴室三下五除二冲了一遍，都不到二分钟就出来了。
童美霞还在床边躺着吹头发，惊讶的看着我："这么快？"
我耸耸肩："洗澡不都这样吗。"
童美霞浅笑着放下吹风机，冲我招招手，"破儿子，让干妈检查检查洗干净没有。"
我笑着躺在床上，童美霞捏着我小腹和胳膊上的腱子肉，赞赏说："啧，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肌肉还挺结实的。"
这方面我还是很得意的，吃苦练出来的，能不得意吗，大勇和王天宇他们更狠，大唐茶楼的哑铃健身设备很齐全，我没事就去练，还有行家辅导，重点就是腹肌。
身边坐着地位高贵的女人，我欣赏着她千娇百媚的同时，忽然嘀咕起来。
"童姐..."
"叫干妈！没礼貌！"
我翻了个白眼，"叫姐不是显得年轻吗，有个问题我挺好奇的，又怕碰到你伤疤。"
"喔？"童美霞红润的薄唇凑到我耳边，"说说看。"
"你和你老公为什么离婚了？"
童美霞眼眸里有些微妙的变化，淡淡的说："是两个前夫喔，第一个在国外定居了，第二个前几年离的，我儿子是和第一任生的，不过他和第二任关系很差，也算是我和第二任离婚的一个原因吧。"
"噢..."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林慧。
童美霞看我走神，苦笑问道："怎么了，你介意我离过两次婚？"
"不是，我是怕勾起你伤心的往事。"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把她压在下面，"你绝对是个大气的女人。"我摸着她下面的缝，渐渐有了反应。
一通嘿咻后，我们随意的说着话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仿佛看到酒吧门口警灯闪烁，抓捕黑龙现场的一滩滩血迹真实的出现了，还有周曼的血味。警方给我戴上冰冷的手铐绕出警戒线，我抬头一看，是那位弥勒佛新局长。
弥勒佛抬手冲我就是一枪，"嘭！"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是场梦，天已经亮了，整个世界也清静下来。
我有种感觉，这个梦不久就要应验，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对一些事很麻木，对一些事很敏感，总之我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中午，我回家换上一套衣服，开车和童美霞出现在一个农村，土院里有一条牧羊犬，这应该是赵清思亲戚家，赵书记不方便在市里请我们吃饭。
我领着童美霞进屋，见到赵书记说："赵伯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姐童美霞。"
出乎意外。
赵书记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童美霞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思考片刻，才上前笑道："童美霞，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
童美霞的态度也很微妙，温柔浅笑道："赵书记，幸会，既来之则安之，乡下的风土人情不错的。"
两人一握手，我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