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避开黑龙的耳目,去监狱里策反二虎,就要找个极其可靠的人去坐牢,按曹局说的,必须得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罪,才能接触到二虎的监狱室,这件事太有心理负担了。
坐牢的人选我已经目色好了。
带着犯罪的目的去犯罪,这给我提供了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偷税漏税我想过了,实际操作起来比较麻烦。
于是,我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肇事逃逸"罪,撞死一个对我有威胁的人,然后让李春平去自首,一箭双雕!
这个暴漏道德底线的可怕念头,反而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怪不得林慧说我变了,我居然想到了杀人?
而我想杀的这个人...还并非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分子。
我赶紧摇了摇头,把罪恶的想法逐出大脑。
第二天,我请栓柱和李春平去郊外野炊,买的鸡翅羊腿,自己搭架子做烧烤,后备箱装了几箱的啤酒。
"接下来我说的话,同意就继续,不同意两位兄弟就当我从没说过,咱们还是好哥们儿。"
"苏哥是场面上的人,有什么话你就跟俺们直说吧。"栓柱道。
"就是,苏哥指东我们不往西。"李春平道。
我笑着打圆场说:"不不不,这件事跟我无关,是一个朋友请我帮忙,所以...全凭自愿。"
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我不会犯罪,也不想参与犯罪。曹局昨晚说的好,为了拿到黑森林犯罪团伙的罪证,做出一些无奈之举,公安系统应该能够谅解。
曹局懂得开脱他自己,我也得把自己摘出来。
在柳絮纷飞的树荫下,我和两个老乡提起了这笔"买卖",不难理解,蹲三年监狱,预付六十万元,三年出狱后,最低再给一百万。
"我话说完了,春平大哥,我再强调一遍,这件事不影响咱们的关系,如果你因为我的面子去蹲监狱,那我才会过意不去。"
"干!我前些年因为偷工地钢筋卖,蹲了半年看守所,明白怎么回事。三年..."
"先给你六十万,当然你也可以多要,事成之后再给一部分,出狱后还有一部分,只要有我在,这钱不会坑你。"
"行行!我相信苏哥的,不就是蹲监狱吗,怎么也比受穷好。"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
李春平问道:"对了苏哥,犯什么罪?"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中间的介绍人,晚上我带你去见雇主再商量。重点是,你被判刑后,雇主会在后面打点,把你分到一个监狱区,你转告那个人几句话,然后我们偶尔也会去看望你,那个人说了什么话,你再转告给我们。"我模棱两可道。
李春平道:"苏哥,你放心好了,俺虽然求财,也懂规矩。"
我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栓柱他们憨厚,却也有自己的判断力。
我们一直烧烤到天黑,一辆皮卡才颠簸着拐下马路,远远的打了三下远光灯,是周曼来了。
不伤害社会的犯罪也太容易了,周曼有一家百汇电玩,还经营东湖公馆,随便出个小漏洞,找人顶包。这年头,上头有人的话,带套强奸都判无罪,没人的话,偷只鸡也许都判二年。
我们吃着喝着聊着,我向周曼引荐李春平,说这人厚道仁义,这些不用我说,什么人逃不过她的法眼。
周曼问了李春平一些家里的状况,这老乡兄弟三个,他是老二,家里三条光棍,都在城里务工。三年说长不长,转瞬即逝。三年说短不短,铁窗窝头的日子,度日如年。生活的艰辛,让这位老乡甘愿做棋子。
喝起酒来,气氛就轻松多了,推杯换盏很热闹,周曼跟李春平讲了好多事,她的百汇电玩涉及小赌局,找人揭发一下,让李春平来承担责任。
"小苏啊,你这两个兄弟之前都做什么工作?"周曼问道。
"小区保安。"我说。
"你住的小区?"周曼眼眸深邃的看着我。
"是啊,彪子那些人总找我麻烦,我跟小区物业关系好,让我这几个兄弟在小区里当保安,跟彪子那些毒贩子干起来,我们可完全不落下风。"
周曼了解我们的交情后,点了点头,转头说:"春平兄弟,从今晚开始,你跟我,我教你该怎么办。你替我们游戏厅顶罪,我以后会常去监狱看你。"
就这样,李春平和周曼走了,这女人对"替罪羊"的套路得心应手,先让李春平料理家事,然后给预付款,在李春平入狱前的这几天,怎么也得让他享受一下优越的物质生活,尤其是女人方面,进了监狱,一切可都得靠手来解决了。
从郊区回来,我开车把栓柱送回去,路上盘算着这件事,手机就来电话了,眼镜阿姨喝多了,问我有时间去接她吗,我正好不想回出租房,于是就答应了。
她和一帮朋友在KTV聚会,我进包厢一打量,坐了一圈女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已婚少妇,颇有些姿色,各个看起来都不平凡,毕竟是眼镜阿姨圈里的。
眼镜阿姨冲我招手,跟她朋友说:"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的弟弟小苏,小苏,这些美女都是我朋友。"
"老童,这小伙子是你单位里的?关系不一般吧?"一个紫色单衣卷发女人说。
我在夜场经常陪客户几杯酒,大方的自我介绍说:"各位姐姐叫我小苏就行,我在建国路开了家酒吧,有空还请姐姐们过去捧场。"
眼镜阿姨满意的笑了笑,安排我坐下后,和女人们聊起工作和生活,谈话中我得知,她们非官即商,当官的居多,不是建委的就是财政局的,看来朋友圈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忘了哪一年的春晚有个小品叫"交圈",大概就是这意思。
这种场合,我当然得给足眼镜阿姨面子,而且就我一男性,给她们转圈倒酒,替眼镜阿姨挡了几杯。
喝到大家熟悉时,她们也不拿我当圈外人,扯着男女和夫妻的话题,性这方面,是酒桌上很正常的资料,没人避讳这些。
一个穿黑丝的少妇跟我碰了一杯,刚吸了一口烟,妖娆的喷在我脸上,转头笑呵呵的和眼镜阿姨说:"老童,你一个人过,不找个小白脸养着,下面还不得生锈啊。"
眼镜阿姨笑道:"可不是,咱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下面空虚可比心理空虚更难受。"
"这不就有位年轻的小伙子吗,身体棒吗?"黑丝问。
"你们这帮女流氓,人家还没结婚呢,就打人家主意啦?"眼镜阿姨笑道。
"嘿嘿,没结婚精力才旺盛,你要是不懂得享受,干脆借我一晚上好了,保证给你照顾好了。"
去尼玛的!把你爷爷当鸭子了?
不过这几个娘们儿素质真心不错,气质高贵,身材保养的好,更重要的是骚。我忽然想起眼镜阿姨说那什么换妻沙龙,不知有没有她们的份,这么重口的事,我以前都没想过。
那个卷发女唱完一首歌回来,正好听到这话,醉醺醺的坐在我腿上,用手往我裤裆一抓,欣喜的对她们说:"不小!"
我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说摸就摸啊!这要是在我们场子,干脆关上门,让你们这群老婊子脱下裤子跪成一排,老子在后面挨个的草一遍,让你们再浪。
黑丝把卷发推下去,妩媚的搭着我肩膀说:"小苏,怎么样,只要你今晚能把姐姐灌醉了,姐就交给你随便处置。"
荤段子归荤段子,这里的逢场作戏谁都懂得拿捏尺度,又不是原始社会,大家都是一说一笑,调戏我一下而已。
酒过三巡,快凌晨了,她们也喝的差不多,我扶着眼镜阿姨离开。
"美霞,找机会我去我家里坐坐,别忘了叫上这小伙儿一起吃饭,没问题吧?"黑丝扒着车门,跟眼镜阿姨交流了一个眼神。
"没问题,就怕你吃不消呢。"眼镜阿姨笑着说。
我一阵无语,还真把我当雏儿了,不就是想玩三人行吗,直说不就得了。
今晚我也喝了不少酒,车开得很慢。
眼镜阿姨摘下面具,又变成了那个自称干妈的童美霞,红唇凑到我耳边,说:"好几天没来找干妈了,怪想你的,今晚别回家了,咱们去开个房。"
我点点头,趁机问道:"那些美女都什么来头?"
"嗯...挺复杂的,哪个圈子都有,对了,也有咱们南湖九号的人,裙带关系,能量很大,有几个是机关领导,有一个是做服装商厦的,关系嘛,总不能先用先交,多维护些关系,以后有用到的时候方便。"
童美霞是银行行长,说起话来很耐人寻味,乍一听,是她在维护她的关系,仔细再品,味道就引申了。人脉关系不能用到的时候再临时抱佛脚,弦外之意,不正是提醒我吗。
我故作不懂,呵呵笑道:"都是大美女啊。"
童美霞咯咯的笑起来:"想草哪个就跟干妈说,你玩过了,对你以后的事业也有帮助。"
我正好换挡,顺势把手放在她大腿上抚摸着,笑着说:"我搭理她们干什么,有你还不够吗?"
童美霞慈眉笑眼的斜睨了我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说:"行啊,今晚干妈就交给你你随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