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房门,丫鬟就从外面把门紧紧关上了。
砰的一声,让春娘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样闭塞的空间,还有一个魔鬼似的纪嘉戚,她害怕的心理情绪翻涌,终究还是身体不受控制的轻抖起来。
纪嘉戚倒是很自得,他坐在一边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你坐吧,我又不吃你。”
春娘勉强扯了扯嘴角:“谢谢…谢谢殿下…春娘不敢。”
“不敢?”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澹澹举着茶杯盯着她,半晌一句话都不说。
春娘在这样的重压下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犹豫了再犹豫,终究是一咬牙,微微坐了点凳子的边缘。
因着纪嘉戚在圆桌的首位,她便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后背几乎贴着身后一人高的汝窑青瓷花瓶,凉嗖嗖的,倒是让她清醒些许。
纪嘉戚倒是没太追究这些,只是默默问了一句:“你跟着我,开心吗?”
春娘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高高在上,寡言少语,又把自己当做玩物的殿下,如今会问这样的的问题。
她低下头:“开心,自然是开心的,殿下是皇帝的五皇子,龙姿凤章,人中龙凤,不知是多少闺中小姐的梦中情郎,春娘能得殿下赏光抬爱,自然喜不自胜。”
她这番话说完,蓦地想起小姐冷笑的样子。
她在这个紧张的时刻,竟然想到,倘若是小姐听到殿下这番话,也一定会冷笑连连的吧。
纪嘉戚没理会她这番花言巧语,又接着问道:“倘若有选择的话,你会跟着我们来京城吗?”
春娘摇摇头:“殿下这话问错人了,有选择的是小姐,不是我,我没有选择。”
“就是你,你必须现在立刻回答我!”纪嘉戚突然怒了,低声吼了一句。
春娘被他吓得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道:“若是父母没有被杀,我自然不会来这里。”
纪嘉戚点点头,冷笑道:“那么,倘若挽留你的那个人,是薛序呢?”
男人薄唇轻启,却吐出这么一个令自己魂牵梦引,却又禁忌而罪恶的名字。
她心头忽的一跳,笑道:“殿下这是什么话?我与薛侍卫…”
“你给我好好说!”话没说完,却被纪嘉戚恶狠狠的打断,他一个茶杯扔过来,没打到春娘,却正中她身后的花瓶,一人高的花瓶应声而碎。
春娘尖叫一声跳开,还没从这个突变中缓过神来,
纪嘉戚却恶狠狠的扑过来抓住她的衣领:“我不想听这些虚伪至极,表忠心的场面话,恶心极了,你给我说实话说我想知道的话!听到了吗?”
外面一个侍卫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花瓶碎声,不由得咂咂舌,猥琐的笑了一声:“嘿,平日里真没看出来啊,咱们殿下和这小侍女玩的还挺疯狂,你说这…哦,老七,你撞我干什么!”
他瞪着排行第七的小侍卫,十分不满,不过调侃两句,怎么还撞他,这是干什么呢?小侍卫给他使了使眼色,暗示道,薛序在这里呢,你别胡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