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序站起身:“我送小姐。”
谢止兰拄着拐出了房门:“不必了,你好好养伤罢,一会儿纪嘉戚回来被他看到就不好了。”
“等等。”
薛序在背后叫住她。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薛序盯着她包扎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伤腿,敛眉道:“那一箭,是我对不住姑娘,给姑娘赔罪了。”
谢止兰头也不回:“不怪你,要怪应该怪…”
话没说完,她却缄默,不打算再说下去。
身后门悄然关了,她看了一眼天色,夕阳西下,天边被彩霞染的一片绚烂,几行飞鸟南飞,想了想,又瘸着腿绕到后面,采了几朵秋菊,这才往回走。
与此同时,城西马球场,纪嘉戚大汗淋漓的下了马,李体见状就要往上凑,暗卫却先一步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纪嘉戚一挑眉,对他摆摆手:“知道了,去吧。”
暗卫面色犯了难:“殿下,就这么由着他们去吗?”
纪嘉戚面色澹澹:“我自有办法,但不是现在,加派人手好好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汇报,切忌打草惊蛇。”
“是!”
“殿下,这是发生了何事,那侍卫这么急急忙忙。”
“哦,倒是也没什么大事。”纪嘉戚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府里下人坏了规矩,欠调教,左右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既如此,那殿下,咱们继续?”
纪嘉戚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点点头。
眼见月上柳梢头,李体勾肩搭背着纪嘉戚:“殿下,今儿下午辛苦,咱们找个酒楼,乐一乐,如何?”
他的眼神狎昵,纪嘉戚自然知道他说的酒楼是什么地方。
“殿下,您意下如何啊?”
纪嘉戚冷笑一声,敛眉道:“好啊,不胜荣幸,那这就走吧。”
烟花街是长安城出了名的风俗街,其中更属这条街的老大风南斋作为有名。
华灯初上,正是流莺们招揽客人的黄金时段,大街上人头攒动,香粉味直往鼻腔里钻。
李体是这里的常客,每每经过一家风俗店,就有花枝招展的老鸨出来寒暄:“李大人,今儿上我们这儿来玩啊,今儿烟柳和画桥可是为了大人,专意推了其他公子的约,就等着您呢。”
这要放在平时,李体定要摸着老鸨的脸调笑几句,可现在他身边有这位五皇子,便不敢这么孟浪了。
悄然给老鸨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眼见这年轻公子气度不凡,龙姿凤章。
她的眼睛这辈子挑出去了多少清倌,捧红了多少头牌,眼光自然狠辣,瞧着这位公子比当年名震天下的清倌清韵倒要美上个几百倍。
“幼,这又是那位大人啊?看着面生,是不常来罢。”
“李妈妈,不该问的别问,咱们今儿到这里来就是取乐来了,你不是说烟柳画桥都在吗,还不赶紧叫出来陪公子喝酒!”
“是是是,这是自然,公子头回来,自然让公子玩的尽兴……”
纪嘉戚面上还是澹澹的,李体倒是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