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薛序声音闷闷的:“老七,你不必管我,自己去玩吧,我捂在被子里睡一觉也就好了。”
“薛侍卫,是我。”
薛序一把撩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正是谢止兰。
他如今只着中衣,见到谢止兰自然羞愤,便又急急的把被子盖了回去:“小姐怎么来了下人房内。”
谢止兰拄着拐杖艰难的移到桌子旁坐下,叹了一口气道:“听爷说你发高烧,如今什么样了?”
不明白这个和自己素日没有来往的谢止兰如今找到自己房间来是为了什么,他回答的中规中矩:“多谢小姐体恤,不过是一点风寒,倒是没什么大碍。”
谢止兰又叹了一声:“你是为着谁病了?”
薛序一抬眼,却正好撞进她那双清亮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哀伤而又透彻,显然在暗示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就无措的低下头,闷声道:“小姐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为着春娘病了。”
“我又何尝不知,你能亲口说出来,足以证明你这个人有勇气,而且是真的对春娘好。”她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春娘昨儿半夜来访,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薛序看了一眼她手上那张暗黄色的纸条,低下头道:“她…说了什么?”
“春娘她,听说你身上的伤迟迟不好,很担心,哭的让人心碎。”谢止兰声音也透出萧瑟。
薛序心头一动,她……
不知怎的,自己心口隐隐作痛,不由得伸手捂着胸口。
谢止兰晃晃手上的纸条:“你的主子,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对他忠心这是你的美德,他不爱春娘,你未来带走春娘也不算对不起他。”
薛序勐然抬起头:“小姐是…是什么意思?”
谢止兰不说话,只是晃晃那张纸条。
薛序抿抿唇,半晌才掀起被子,翻身下床,跪下谢止兰面前:“你若真能帮助我们,薛序不胜感激,未来一定万死不辞!!!”
谢止兰“唉“了一声:“什么谢不谢的,不过都是被纪嘉戚伤害的苦命人罢了。”
把纸条递到他面前:“看看吧,现在这个府上只有你能帮她了。”
薛序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避子汤药。”
勐然抬眼看着谢止兰,“小姐这是…”
谢止兰澹澹的:“纪嘉戚那个混蛋铁了心要糟蹋春娘和你,不能让她生下纪嘉戚的孩子,那时候想走就多了拖累和羁绊。”
“可是…”薛序把纸条上那四个歪歪扭扭的黑体字看了半晌,才艰难开口:“小姐,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懂,这种东西对春娘的身体有伤害吗?”
谢止兰心头一动,轻声道:“刚才过来的时候套了府医几句话,你放心吧,疗程不太长的话没有什么伤害。”
“那…”薛序咬牙:“我一定办到,多谢姑娘支的招。”
谢止兰苦笑一声:“都是苦命人罢了。”
转头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起身:“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