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是否还能瞧见其他猎物?”
“回皇上,并未瞧见。”蒙古亲王回答。
众人听此顿时尴尬起来,和硕亲王鄂尔楚哈达心中也想,既然能瞧见的您不让猎杀,这又问还有没有,即是高看也是责罚呀!而就在此时顺治身边的鳌拜突然站出来说道:
“禀皇上,臣见百步之外有一只野兔,想借王爷的弓箭一用。”
“奥,野兔,将军确信没有看错?”顺治问道。
“回皇上,确信是只藏匿的野兔,可借王爷的箭试一试。如若欺瞒,愿领责罚。”
蒙古和硕亲王心中又想,你这鳌拜,分明是让我难堪。不过王爷怎会吝啬自己的弓箭,只好双手奉到鳌拜面前:“将军请。”
“谢王爷。”鳌拜谢过王爷,又转身向顺治说道:“既然皇上没瞧见这野兔,臣也斗胆先惊起野兔后再射杀。”
顺治准了鳌拜的请求,只见他拉了半弓,随意向百步开外射出,这箭正落在野兔跟前,却见这野兔竟然一跃两米高,众王公皆惊奇,还真有只兔子,惊奇未尽,野兔还未落下第二支箭就已赶到,把野兔射杀在半空中,此景把未尽的惊奇再向上猛拔了一个高度,皆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表达。
“将军真乃神人也。”和亲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鳌拜,你在亲王面前展露射术是不是有些过了!”顺治并未夸赞鳌拜,而是训斥起来。
“皇上恕罪,臣并无此意。”鳌拜听闻跪地说道。
蒙古亲王,见此心中自知这其中的是非缘由,却又不得不跪地替鳌拜求饶。
“皇上,将军射术高超,臣心悦诚服,未感到任何不妥当。”
“二位起来吧,朕看在亲王的份上,罚你一岁的俸禄。”
七月底山西盂县
几次兵戈相见清军损失惨重,白莲教收获颇丰,不仅仅是士气,同时也赢得了附近乡民积极投靠,七月二十五日,常蝉子令李龙飞乘胜取了火灶营,俘虏清军将士三千余人,辎重粮草足够一万人马一年之用,并令龙飞扼守火灶营,严防北部清军,如今盂县之患仅剩南边虎啸营。
但有一怪事,即便是昭仁也琢磨不清楚,附近乡民,开始传言:圣教有天降宝玉庇护,得天下只是朝夕之别。天降宝石,无几人知晓,而这几人,也绝不会拿国家社稷来编造流言。
自那日汪骁从虎啸营侥幸斩杀了庄续后,盂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商贾不阻、杂艺盈街一番太平盛世之景。借助白莲寺大胜之威以及这短暂的安宁昭仁宗主,派东方暮雪、李子业多次往返于县衙和白莲寺之间广播圣教教义,吸纳信徒同时招募兵勇,四方乡民闻风赶来,一时间盂县兵勇多达两万余人,汪骁等加紧训练,不出半月便可成为攻坚兵勇。
这一日,城外来了一位商贾打扮之人,此人便是山西巡抚白如梅,其身后紧跟了一位随从,这随从更不一般,是京城兵部侍郎范能,兼任军机处。他见城内繁花不减,便来到紧挨着县府西侧的酒馆引凤楼。虽名为引凤楼,听起来招牌巨大实际上就是一二层小酒楼,楼内陈设简单,并不见奢华之处,但也算得上盂县最为奢华之地。
二位一主一仆,刚一入门,就见一层酒馆已无了空座,就连店家也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招呼,等二位进入到管内,才有一位店家迎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主仆二人,便随了店家指引上了二楼,见二楼只有一靠窗的空位,桌上剩下的酒菜还未来得及收拾。
“二位现在此稍后,我去收拾一下桌子您在入座。”
“不急。”白如梅说道。
店家麻利的打扫完毕,引了二位入座,问道:“二位客官,这墙上写着的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您看二位来点什么?”
“一份鱼,二份牛肉,半斤酒,其他的小菜随意来四份,不问价钱,直接上就行。”白如梅说道。
“记住了,二位客官稍等。”说完店家又向楼底厨房重复了一遍,便去接待其他客人。
“如此景象,战事堪忧呀。”进店一句话未说的随从也就是户部侍郎范能终于说了一句。
“如大人所言,如若邪教把根基扎在此地,清剿可就更难了。”白如梅说道。
“不知这城内是谁在打理?”
“听说是一位叫常蝉子的人,此人为前朝的进士,颇有才华,前几日的败仗皆是出自的他的手笔。”
“此人不除,这邪教之事无解呀。”范能说道。
“二位客官打扰了,这是小店新上的绿茶,您先喝着,酒和随后就到。”店家迎接完其他客户,又想起方才的二位并未送些茶水,怕怠慢了客人,随即又送了茶水进来。
“店家服务周到呀,谢谢,敢问店家,我二位是太原来的商人,听闻此处前些日起了兵事,可今日见到的景象并无任何用兵的痕迹呀。”白如梅谢过,紧接着问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前些日也就没超过十天,这内城确实打了起来,这圣教俘虏了城内所有清兵,并在瓮城内全部灭了口,可圣教对咱乡民却是仁爱的很,免了各种税负,还帮忙重建了屋舍,回复市井秩序,如今这圣教兵勇与城内百姓亲如一家。这民风呀,治安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就这几日的时光,城内百姓早就把那日的厮杀忘得一干二净。”
“喔,这位新主事的是?”
“当然是圣教宗主昭仁,不过听说这昭仁只在红庙山里的白莲寺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谢谢店家,先把就送上来。”白如梅谢过,并崔了酒。
“好来。”说着走开。
“这昭仁,传言是前朝的公主。不知军机处有何定论?”
“确实如此,不过估计她只不过是一个招牌而已。”
“小人倒是觉得,此女不简单,雅布大人便是为了此女连爵位都不要了。”
“此时也有耳闻。没想到堂堂亲王之子,将来可是要袭爵位的,竟然如此痴情。”
“所以此女定有过人之处。”
“今日,你我已打探清楚,白莲教是想以此为据点,拉拢人心,培植新的根基,如若成了,会死更多的人。不如加快进度,东面征讨力度再加一成,也好令这邪教兵将离开经营已久的东部群山,离开已成为稳固根基的东边近二十万的乡民。”范能低声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白如梅回应。
“各处暗哨可安排妥当?”范能问道。
“还未找到合适的商铺。”
“这几日到处谣传,这昭仁得了天降宝石,得天下只是朝夕之别。你常去白莲寺,可曾探到什么消息?”
“传言倒是听说了,在白莲寺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店家端来了酒和菜,麻利的摆到酒桌上。
“二位客官,您要的酒和牛肉,这鱼要现杀现做,还要等一会,您先慢用。”
“辛苦店家了。”
“你看这窗外繁华之景,不亚于如今的太原。能在几天内恢复一个县城的秩序,此人有相才,要不是敌我相对,我倒想会会这军师。”
“大人,等平定了,也可招安保举呀。”
“如照此下去,怕是你我被招安了。”
“大人休出此言。休出此言。”
白如梅与范能说话之时,常蝉子奉命回了白莲寺。
白莲寺西配殿昭仁、李子业、东方暮雪和林江早已入座,等待从盂县赶回来的常蝉子,听到殿外传来方山的引路声:
“军师,宗主等正在此等候。”
“辛苦方山了。”回话者正是常蝉子,此一别不足十日,却是战功赫赫。
昭仁领众人急忙到殿外迎接。
“军师劳苦功高,还传回议事,请多多海涵。”昭仁客气到。
“见过宗主,我乃圣教之人,也为前朝大明遗臣,唯恐不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常蝉子说道。
“军师忠义,快快请进。”
常蝉子与其他几位谋士互道辛苦后入了配殿,被请到了紧挨着昭仁左侧的上座。
“军师劳苦,盂县如今井井有条,我圣教兵勇不多增加,我心甚慰,得先生如得卧龙,请先生再受小女一拜。”昭仁在议事开始前又客套起来。
“宗主过誉了,我之功劳全仰仗宗主和各位领主鼎力相助。”
寒暄过后终是正是议事,昭仁心思有些着急向常蝉子问道:“军师,东侧来报,这几日井陉定州等地不断增兵,不出几日,恐东侧受敌。”
“如是东侧遭到攻击,说明清廷已按捺不住,想驱赶我等离开根基之地,进而西进,如未能在盂县扎下更深厚的根基,一旦离开红庙山等,我等必败无疑。在未能攻克虎啸营之前,最好坚守不出,为我等争取时间。”常蝉子说道。
“这几日我思考了许久,西进不是不可以但要徐徐图之,毕竟红庙山物资匮乏,难成气候。我意,等兵将物资等充足可先攻下太原府,依次作为新的根基,而后在徐徐东进,出太行,取定州,直捣京都。”常蝉子说道。
“军师所定策略易行,且实际,我李某愿做前锋。”昔日的上级李子业如今只能与常蝉子平起平坐,但他并未因此感到难堪,而是更加谦逊了些。
“谢谢师傅支持。此策略必以夺了虎啸营和东侧阵地不败为前提。还请各位支持。”蝉子说道。
“此时不知太子那边战事如何,自从攻克盂县,就未收到过东南太子起兵的消息。不知先生抓到的俘虏有没有审出一二。”
“回,林老前辈,此事未能放在心上,未向俘虏问过东南战事。以后定注意,至于为何未收到东南战报,估计是我等线报被清军发现,阻断了联系。不如重新派人前往东南太子那,再建立联络。”常蝉子说道。
蝉子说完后向宗主问道:“宗主,坊间皆传,您得了前些日子从天而降的宝石,可有此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