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明一早就走了?”
呼啦啦,袁敏林把碗口都盖脸上了。
媳妇说过不能浪费,碗底的最后一粒米都被他吃了。
放下碗快,袁明林直勾勾看着女人。
“看我干吗?睡觉去啊,睡醒了明个好去部队。”关文嗓子里发酸。
这都快过年了还要走,可她有啥办法,男人是为国效力的军人。
想着,关文咽下那股酸味,特地把男人的床铺上了今儿刚缝的被褥。
“睡吧!”
关文起身,没成想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自己这么一回头正好撞在让他的胸膛上。
袁明林身子如小山一样一动不动,有力的臂弯将她抱紧。
关文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酸味又变本加厉的冲进了鼻子里。
酸的她眼珠子都开始发烫了。
“小文,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做个普通的农民,我耕地,你撒种子,我烧火,你做饭。”
关文鼻子里的那股热浪突然就冲进了眼角。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
“嗯,可你不准不回来。”
袁明林嗓子眼里咯噔一下:“小文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想要你了,我现在考研通过了没有?我好想要你……”
一股热浪顺着他的鼻息和喘息喷洒在关文脸上。
“你得答应我,你一定,无论如何都得回来!”
关文直到他这个兵种绝对不是普通的兵,她开始怕他回不来了。
“嗯,我一定回来,不管如何都会回来!”
关文被那解释的臂弯护着,心跳时而撞击喉咙,时而听不到任何动静。
“你轻点!”关文抱着男人。
一夜缠绵,窗灵外头招进来微弱的光线,关文挣来眼睛。
“啊!”关文从喉咙里发出惊骇。
袁明林的胳膊还在关文脖子下垫着,可屋里站着的老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没有任何人情味的眼神里,还多了一层残忍。
袁明林一睁眼也是吓了一跳:
“三妹,你……你干嘛?”
“你欺负我大姐!”她冷冷的说道,手缓缓抬起,手心里握着的是那把砍柴刀。
关文吓愣了:“明林你赶紧穿衣服!”
“老三,没有,这是……夫妻正常的事情。”关文简直不知道咋解释了。
“你把刀放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关文急的在被窝里找衣服:
“我裤子呢?”
“这儿呢!”
袁明林也被吓住了,谁大早晨天没亮呢一睁眼,发现床前站了个人。
最恐怖的是,你还不知道她啥时候的来的,站了多久。
忙了一阵子,关文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穿上鞋。
刚要劝老三,身后床上弹起来的男人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
“你不是能打吗?跟姐夫练练!”
痴傻着不知所措的老三目光一亮,接着像是看准了机会,正好可以报欺负姐姐的仇。
一噼柴到下去。
袁明林一侧身躲开了。
“来啊!”袁明林招招手。
关文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跑了出去,这一下把自己脑袋削下来了可咋办。
趴在窗灵往里看:“你俩别闹腾了,大过年的可不能见血。”
老三眉心竖起,我进了手里的砍柴刀从斜上方就挥下去。
那是打猎必须的手段,从脖子根砍下去,可以切断大动脉,所以,猎物就会死。
可袁明林也不是吃素的,一侧脖子,那一刀擦着他的脸颊扫了过去。
几下过去,老三气喘吁吁。
“你体力不行,人和畜生是不一样的,至少人是会动脑子。”
老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砍柴刀。
她的右手即便贴了狗皮膏药,也还是会因为用力过勐开始抽搐。
那抖动的频率,几乎抓不住刀把了。
老三勐地松开手,咣当一声,砍柴刀落地。
她左手抓着右手,企图稳定住不听抽搐的右手臂。
袁明林知道她精神上有病,见她没想着要打了,到床上拿过衣服披在身上。
“小文,下次回来我从部队带点药。”
关文正在烧火做早饭。
见他一边扣扣子一边遮掩住的肌腱,关文的脸红的像炭火。
她昨晚上被他情不自禁啃了好几处,现在还隐隐发疼。
她关文,这算是注定这一生把自己交代给了这个男人了。
“哦,那你……去吧,年三十能回来吃年夜饭不?”
说这话时,男人已经裹着风立着笔直的身板消失了:
“尽量!”
这么无情吗?昨晚才刚那啥,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爱情不是得浪漫一下吗?
啊呸!太可怕了!这个年代有那种传说中你农我农的爱情吗?
她关文可是混过火星的,怎么还……还希望浪漫这种没有烟火的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上呢?
关文噼脸给了自己一巴掌,好歹前生今世加一起没,都活了五十多岁了吧。
假设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还希望爱情?这不扯澹 呢吗?
袁明林乐呵呵的出了院子,心里想着昨夜的场景,越想心里越痒痒,顶的心脏都有些心律不齐了。
兴许,这就是别人说的爱情吧,这心脏跳的不管走多远总想回头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人。
第一次用心与女人结合,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甚至想过自己化成灰都得回来找她,他怕看不到她的样子会死不瞑目。
袁明林路过袁家前院,象征性的走了进去:
“娘!”
张翠兰正在伙房里下面条,顶着一头的烟熏火燎出来了:
“呀,明林啊,啥事儿啊?”
袁明林脸色沉了下来,他得回去详细说明情况,回头怕人去查那色元素的来源:
“娘,我得回部队了!”
“这都过年了,你们上头就不叫人过年啊。”
在老一辈心里,过年是头等大的团员日:
“你大哥还说今年回来吃团圆饭呢,你咋这个时间走?”
袁明林没其他要交代的,习惯了。
“尽量回来吃团圆饭,小文那边,你替我照顾照顾,她一个人张罗这么大一家子不容易。”
此话一出,张翠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嘴角下垂:
“她还能需要照顾?她啥都敢干,偷鸡摸狗,全村都传遍了,还用照顾?”
张翠兰是心冷了,现在儿子左一口右一口的都是交代怎么对他媳妇儿好。
可他都不知道外头咋说的。
咋着这孩子是被关文灌了迷魂汤了?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告诉你明林,虽然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可你一点都不像是我亲生的。”
张翠兰气了,憋在肚子的想要压一辈子的话总归是憋不住了。
“你若是觉得小文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那都是我干的。”
袁明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整理一番衣衫哼着歌跳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