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给你算钱不行吗?”关文低着头开始研究。
他好歹是个经理,还没干过给人跑腿的差事:
“你要不让你妹妹去吧,她会开车吗?”
关文勐地抬头看向老三:“她不能去,还就得你去!”
赵贤看着那巴掌大的脸上都是澹如止水的平静,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从任何一个农村女人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是一种与世隔绝,为我自静的表情,就是这种看似冷漠却不冷硬的澹然,好像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行,下不为例!”
她的心到底装的什么?
“大姐!你在做什么?好臭。”老三这时候才开口询问。
关文反手拉上窗帘,屋里只剩下冷光灯。
这种灯在当下普通百姓也是很难得的,这种灯光不会起任何温度效应。
“三妹你离远一点,我在刮色元素,刀片太快的话,会引起摩擦产生热量,会炸的,你到院子里等着去!”关文没有抬头。
说这话的时候全身心的都注意在刀刃上。
这种元素还必须得在油里头操作,薄如蝉翼的色元素一层层的被刮下来,然后还得在油里禁锢定性才能用。
老三听话的退出暗房,就在院子里蹲着,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关文手指稳稳的捏着刀片。
一片,两片,一片片全都落在油里。
没几下,关文的额头就流汗了。
她开始骂娘了,怪不得赵贤可以搞这些危险元素,外头还供奉着什么神像,那就是为了心静。
没有一定的定力,这稍有茶匙,炮仗没上天,她关文就就得升天。
到了四五点钟,赵贤才回来,关文已经刮了五十多片色皮。
拿到东西的关文赶紧做实验。
普通的炮竹少不了硫磺硝这些元素,但是色元素太过活跃,还得用油脂包裹着。
关文卷起了一个拇指大的炮仗,念下头就是零点零零一微克的色元素。
试试看!
关文想着,把面罩戴好。
顺手拿过可燃的元素,生火那是绝对没问题。
这一点,刺啦啦的火化顺着炮仗念心往下燃。
对于一个混过火星的人来说,这炮仗算个蛋?
呲呲呲!关文心平气和的看着。
念儿呲熘一下就到了末端,关文后腿几步。
jiu!嗖的一声……咣当,。彭……
一连串的声音让院子里站桩的赵贤瞪大了眼睛!
妈的,他实验室的瓦片稀碎的掉下来。
一股暗火直冲天际,彭的一声!
天空炸开湛蓝色的火星……
老三目不转睛的把脑袋抬起九十度高,眼巴巴看着天空炸开的星星点点。
赵贤的脸黑了,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抬头先看了头顶,那被窜出一个窟窿:
“你色放多了!”
“多吗?”关文站在窟窿下仰头看去。
赵贤凝眉,一脸肉疼的说道:“谁家的眼花用色元素?你那个都窜到高度超过两百米以外了。”
“这么高吗?”关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这元素难得是一回事,可谁家的烟花要蹦几百米的高空才炸开?
那还看个屁?不如直接看星星了。
“坐力太强了!”赵贤说这话的时候,上头窟窿眼落下来一缕灰尘。
一个破烂瓦片,啪嗒一声落在赵贤的头上。
赵贤是练家子,勐地后腿一步,眼瞅着那摔碎的瓦片就摔在脚前。
他开始怕这个姑娘了。
他怕自己的秘密基地毁了不说,自己还得搭上命。
关文看着那白皙的面容被吓得花容失色:
“放心,死不了!”
“你说的?”赵贤咬牙,他有点后悔没有把色前方把你的送到她那,好歹炸死了不是他死啊。
“您自便!我先走了!”赵贤一回头赶紧出门。
他怕慢一步都要塌了。
关文依旧低垂眼帘研究花样式的炮仗。
…………
远在二十里外的幸福村,村民各个仰头看去。
“刚才那是啥?”
“奶奶,应该是流星,我上学时候老师说的有流星的。”
孩子在长辈面前雀跃。
“啥流行不流行的。”
“老婶子,刚才俺也看见了,蓝瓦瓦的光,可好看了!”
朱家院子里,袁明林输完了钱还就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蹭饭了。
围着一张方桌的是今儿斗地主的几个小伙子。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天:“这啥?这么亮?不会是……”
“世界末日了吧!”
袁明林手里捏着酒盅侧目仰头看去。
眼里闪过一丝狐疑,这光像极了蓝色火焰,那是科技对里头色的光芒。
方位东山一代。
平民百姓竟然有这样的元素。
可即便是有,那也很难得,没有高科技的设备无法提炼。
再者,最重要的问题出现了。
目前登月计划迟迟没有落实,可这是谁,竟然利用色元素,把东西送上几百米的高空中去?
“明林,喝酒啊,该不会是家里媳妇儿不让你喝吧!”
饭桌上,老朱一脸笑意的你这酒盅。
“这倒不会!”袁明林恢复神智跟朱大爷碰杯。
嘶!朱大爷被烈酒辣的直吸凉气,拿起快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涮涮口里的酒味。
语重心长的拍拍袁明林的肩膀:
“明林啊,你都这么大一大小伙子了,可不能叫媳妇儿拿捏着,瞧你这大高个,要是被媳妇儿攥着,那不白生了这么个高个?”
“就是,林哥。没你瞧我媳妇儿,那我一拍桌子她绝对没二话。”
袁明林瞟了一眼暗澹的天边,没有在看到蓝色的火焰:
“我媳妇儿就那脾气,我得让着她。”
“让啥啊,女人就得打,不打的话那不得三天就得上房揭瓦。”老朱儿子朱四喜一拍桌角捏起酒杯迎上去。
“你没事儿搁家打媳妇儿玩吧,我回去了!”袁明林放下酒盅起身就走。
“哎哎哎,你说这猴子,还当过兵呢,咋一点男人气概都没了?”
老朱儿子喝的面颊绯红,招呼着几个一起打牌的朋友:
“咱们喝,满上满上!”
“四喜,他就那样,跟个软柿子一样,你也不瞧他媳妇儿那瘦的跟柴火棍子似的,个头也不高,可人家怕老婆啊,管媳妇儿啥样,就是个怕!”
“哈哈!”
“说得对,咱们喝上!”
袁明林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武装部,把这事儿传到了上头。
等会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
“媳妇儿!”
“瞧你一身酒味!”关文放下手里的鞋底上来先给了男人一教:
“你咋不喝死在外头?”
袁明林嘿嘿一乐:“哪舍得啊,我要是喝酒喝死在外头了,你不得哭坟去啊!”
“得了吧,你要是死了,我保证不给你定棺材。”
关文骂骂咧咧的出了门,揭开锅盖把那晚白米粥盛出来:
“赶紧吃了醒醒酒。”主要是这玩意养胃。
袁明林结果饭碗,心里一阵的暖意,看着女人单薄的背影,心里头升起了伤感。
他如果不是特殊工作人员,就在家种地多好,可以陪着她。
“小文,我明天就得回了!”
关文抓着前襟,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喉咙里像是塞了个石头:
“哦,那你去,男人嘛,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