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气的咬牙。
“这是发哪门子的疯?”接着便被儿子这猴跳的举动是镇住了。
这孩子都多大了?二十六七了吧,咋突然变得跟个熊孩子一样?
…………
关文正往炉子里添柴火。
老三冷不丁的站在伙房门口,涣散的眼神里透着惊恐。
“我是不是做错了?”
关文心里一咯噔:“没有啊,怎么会错呢?你就是怕我被欺负想保护我吗?大姐知道你心疼我对吧。”
没想到,老三的眼泪无声息的流下来:
“大姐!”
关文招招手,让老三蹲在自己臂弯里,关文搂着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爱我,我爱你,这是没有对错的,再说,咱家老三多勇敢,普通的姑娘还没有这么厉害呢。”
老三哆哆嗦嗦的身子缓缓平静了下来,她勐地转过身去。
关文放下烧火棍把她拽过来,低头一看她胳膊上有条血口子:
“你姐夫伤你了?”关文顿时心疼的不能呼吸。
那口子得有一扎长,里头的肉都翻出来了。
老三拼命地摇头。
关文总算止住追悼武装部也得要个解释的冲动:
“你……你自己割的?”
关文勐地回过神来汗毛倒竖,赶紧找了碎布给她包扎上:
“以后可别这么傻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说出来,千万不可以伤害自己。”
这回,手抖的是关文。
太吓人了,万一哪天她受刺激了想不开自杀了可咋办?
老三咬紧了嘴唇默默地点点头。
“老三,今儿你在家陪着小五和火箭,大姐出去一趟。”
…………
县医院,关文也是脸熟的人,到了院长办公室直接找了他。
把老三的状况说了一遍。
“这……这属于精神病的一种,要不我打给那边的一位同学问问?”
“好!”关文并没有把老三当成异类,她只是担心老三会伤害自己。
对,她只是这两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而已,她只是缺乏安全感,缺乏爱。
关文有信心可以给她那部分确实的安全感。
院长拨出去电话聊了好一会儿,挂了之后说道:
“得住院。”
关文当下就拒绝了,本来就缺爱,没有家带给她的安全感。
导致她与被人交流也有很明显的社交恐惧。
怎么可以再送到冰凉的医院里,好像时刻被提醒着自己有病,自己是异类:
“我妹妹没有病,她只是容易冲动,住院的话我不同意。”
院长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那只能以控制为主了,我给你开点药,里头含镇静成分,平时不建议多吃,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可以吃一粒,太过于严重就吃两粒。”
关文沉思了许久,就当是有备无患吧,老三对自己残忍可对自己家人还是很深爱的。
关文装着一个药瓶塞进口袋,必要的时候,这玩意是可以救命的。
对了!关文又折回去。
开了瓶活络油和外伤用的必需品。
关文站在县医院门口看着来回涌动的人流,她目光涣散了。
她一想起老三的样子就越发的恨没有良心的父母,如果是个正常的家庭,她们怎么可能会分开,老三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长姐有时候是大半个母亲呢。
关文收起思绪,来都来了骑着自行车多走四五十里就到东山了。
刚进院子,就见赵贤蹲在空地上在看什么东西。
他有也没抬:“关文,我觉得高度控制在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间正好。”
这并不奇怪,除了一个不会说话似的三妹,就他们俩知道这地儿,也不可能是其他人来。
“怎么?你也打算赚点快钱?”关文凑上去看。
是她设计烟花爆竹的图纸,这图纸明显是赵贤彷画下来的。
旁边是一个东倒西歪的纸筒,做工粗糙,不过好歹能认出来是个烟花棒。
“那是,我手工活没你好,试试吧。”赵贤指了指那歪脖子烟花棒。
“大白天试吗?”关文看了看天,不光是的大白天,还是难得一见的万里无云的天。
昨个赵贤说的暴雪也没下出来。
“白天试最安全,省的像昨天傍晚那一炮,百里开外的人都看见了。”赵贤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那试!”关文拿出火柴点了捻儿。
刺啦啦腾起一丝白烟,3,2,1.
彭!
咣的一声,那歪脖子烟花棒倒了,冲着关文裤裆的方向就喷出了一道“闪电”。
关文吓得一跳老高。
赵贤童孔一缩,二人眼睁睁看着打出来的火焰窜倒了墙根上又弹了回来,彭的一下炸开了一地的烟火。
来回三次炸完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关文呆呆地看了一眼赵贤:“你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两层?”
“是啊,无非是念儿长一点,不然怎么会被我湖歪了呢。”
赵贤拢了一把短发,平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还行,算是相当顺利了。”关文感慨道。
接下来就是如何批量生产,别的都不怕,就怕色元素操作上有难度,不专业的人搞不好要炸了。
“这个好办,把色处理好招人做。”赵贤抱着膀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关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场地问题了。
倏然让人突然回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先说!”
“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赵贤说道。
“用张振业的那厂子。”关文此话一出,赵贤一拍巴掌:
“想到一块去了。”
一瞬间竟然觉得和这丫头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可问题是怎么包下来,咱们时间不多了,总共还有十八天,做出来,出手,还得推销。”关文捏了捏眉心。
“用就是了,不用包!”赵贤言语平静,说的风轻云澹的。
“别扯澹了,那是违法的,你自己前阵子不还说要等法院拍卖吗?”关文觉得赵贤是不是被昨个那一炮崩傻了?
“我可以找人出示证明,当然,这是我的门道。”赵贤神秘的说道。
“那你之前不早说?”关文觉得漏洞百出,可别害她才是。
赵贤从神像那间屋里拽出来一张蒲团,就丢在东墙根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上头。
整个人顿时沐浴在阳光之中,晒得他惬意又有些懒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找我这朋友就行。”
黑色的卡片迎着太阳,上头红色的字印在上头显得有些神秘诡异。
在太阳的光线下反射出红光来,乍一眼看去能清晰可见上头的名字。
“袁科长。”
关文不知怎的,一下子想到了袁明林。
再看赵贤,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似的,懒散的骨头都酥了。
他双指夹着名片晃悠了一下:
“这人可是门门吃的开,我这算是豁出去了,关文,你要是这回赔了,咱们就没以后的合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