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封家的外围,景砚依旧看不到主楼里的情况,一是隔得远,二是视线受阻。
他沿着外围走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守卫薄弱的点。
封钦那神经病是料准了他会偷熘进封家么?
不对,肯定是因为秦舒就在封家,所以才守卫这么森严。
景砚找了一处隐秘的位置蹲守,准备在保镖交接班的时候碰碰运气。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他被蚊子咬得满身包,痒了还不敢抓,怕弄出动静。
他觉得自己最倒霉的事,就是去来城搞什么签售会,然后遇到秦舒,栽到了簿希爵手里。
不然他现在还在乐滋滋的当着明星,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宝。
在景砚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扼腕叹息的时候,保镖终于换班了。
而他也顺利的进入了封家。
现在,他不得不感谢封家内的参天大树,为他靠近主楼提供了天然的掩体。
但因保镖实在太多,他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靠近主楼。
却也只能靠近,因为主楼周围有二十米左右的空地,空地上满是保镖,他压根靠近不了。
景砚在树上等了好一会,发现进去主楼只能强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
因离得近,他能清晰的看到主楼哪间房亮着灯。
记好位置后,他又极其艰难的往回撤。
眼见着要到出封家,他却被发现了。
“谁,站住!”
景砚没有朝外面跑,反而朝里面跑,表现出自己才进来的假象。
结果可想而知,他很快就被保镖抓住。
眼见着棍棒就要落到后脖颈,他扯着嗓子大喊,“老子是景砚,你动老子一个试试!”
喊完,他又对着主楼咆孝,“封钦你个挨千刀的,缺老婆缺疯了是吧,赶紧把秦舒放了,不然簿希爵肯定踏平封家!”
在景砚准备多骂几句的时候,他的嘴已经被一块破布堵住了。
五分钟之后,景砚被带到了主楼。
他内心MMP,要是早知道暴露就能进这里,他还折腾什么。
封钦显然是刚被吵醒,有一缕头发不安分的翘着,眼神少了分锐利,多了分慵懒。
他抬手抵在唇边,打了个哈欠。
看着满身蚊子包的景砚,他好奇的问:“簿希爵给了景少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位大少爷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走狗?”
景砚剧烈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他妈才是走狗,你全家都是走狗!
封钦对保镖挥了挥手,让他们拿掉景砚嘴里的破布。
他倒要看看,簿希爵准备怎么踏平封家。
景砚嘴里的布刚被拿掉,满嘴的污言碎语不间歇的砸向封钦。
保镖们都听怒了,可封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景砚骂得气喘吁吁,发现封钦不吃他这套后,也就懒得白费唇舌了。
“果然脸皮比城墙还厚,你这神经病都被人骂习惯了吧?”
封钦没接景砚的话,问道:“簿希爵准备怎么救秦舒?就靠你在这无脑的挑衅我,想要幼稚的用舆论逼我放人?”
景砚冷哼一声,“簿希爵的计划,你还不配知道。
我是幼稚,但也比你这丧心病狂的人好很多。
秦舒真是瞎了眼了,劳心劳力的救活了一个白眼狼,她就该让你去……”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保镖就一脚踢在了景砚的脸上。
景砚用舌头抵着火辣辣的脸颊,有些不可置信的发懵。
他!被!打!脸!了!
艹,活了二十年,还没人敢打他的脸!
被五花大绑的他,像一条节节虫,在地上奋力的挣扎,分外滑稽。
封钦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杯冰水,泼在了撒泼打滚的景砚脸上。
景砚的动作一顿,双眸赤红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封钦。
“你以为坐着轮椅就能成为簿希爵,取代他在秦舒心里的位置?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做青天白日梦。秦舒能为了簿希爵不要命,但她现在肯定想要你的命!”
不得不说,景砚这话句句在理,犹如利剑戳在封钦的心口,让他变了脸色。
“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如果还有下一次,安城就是你的埋骨地。”
景砚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喊道:“秦舒,你等着,簿希爵……”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保镖给堵住了。
要不是不想惹上景家,封钦真想把景砚做成人彘。
“扔出去吧,脸着地。”
景砚:“!!!”
封钦,我操你大爷!
然后景砚真就被保镖以脸着地的姿势,扔出了封家。
景砚娇嫩的脸摩擦在粗糙的柏油路上,皮都差点蹭掉一块,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
他努力的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已经进去封家的保镖,在心里记恨上了。
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景砚不傻,夜探封家之前,给景氏在安城的项目经理打过电话,说他如果在天亮之前不出来,就告诉老爷子。
项目经理怕景砚真出事,接到消息后就来封家蹲守了。
然后就看到作天作地的景少,被封家保镖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给扔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会惹怒封家,急忙上前替景砚解绑。
“景少,你就不能消停点吗?董事长都要为你急白头发了。”
得了自由的第一时间,景砚就拿掉嘴里的破布,跳起来冲封家干嚎。
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项目经理捂住嘴,强硬的拖走了。
项目经理将景砚拖到车上,劝道:“少爷,你别再莽撞了,封钦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你惹他没好果子吃的。”
景砚摸着血湖湖的右脸,龇牙咧嘴的说道:“小爷知道,赶紧去医院,真破相就不好了。”
他刚才是故意做戏给封钦看的,让那孙子知道,他就是个无头无脑的傻蛋。
这样一来,封钦便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他就能在必要的时候出其不意。
在景砚去医院的时候,封钦出现在秦舒的房间。
见她靠在床头坐着,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问道:“景砚的话,让你很开心?”
秦舒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也不否认,“嗯,听到希爵的名字,我很高兴。”
“舒舒,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触怒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
封钦笑了,“簿希爵自己躲在来城,让景砚来当马前卒,这就是他对你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