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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在正常运转。张金磊虽然学习不认真，因为保持着读书的习惯，但是凭借着超人的记忆力和智商，加上考试前一个月的突击，高考考了个相当不错的成绩。小学在张丽的努力下，张金磊连跳两级，所以虽然高考完，张金磊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全家都跟着高兴。考完报志愿的时候，张顺富和张丽你挣我夺地要张金磊报自己的专业。张顺富的理由是，考研的时候可以直接考进他们研究所，只要笔试通过就行；张丽的理由是，她在学界有很多熟人，也许以后可以到欧洲读书。

张金磊似乎并不太在意到底学什么。他脑袋里有两套体系，一套科学体系，一套哲学体系，像两个平行宇宙，各自运转着，而又相互牵制。虽然张金磊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科学能告诉他一个苹果的所有属性，甚至可以从宇宙大爆炸讲起，但是说不清这个苹果到底有没有橙子好吃，好吃在哪。

最后还是理性和科学的胜利帮助张家解决了内部矛盾，张金磊决定学物理，也算子承父业。当年张金磊高三参加物理竞赛培训后参加物理竞赛，可惜没能拿到国家奖，所以并没保送。这样也能对张金磊的兴趣。

尘埃落定的那天，应届所有的高三学生都疯了。张金磊也不例外。张金磊跟同学晚上出去唱歌唱通宵。张顺富和张丽也没加阻挠。一个人家里有考生，全家都跟着备战。终于熬过去了，两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高考带来的紧迫感瞬间消失了，打算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睡个安稳觉，恢复精神和体力。

可是就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张家的电话响了。做完各自事情的两个人刚睡下，就被叫起来了，电话另一端的消息如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把两人冲醒了：张金磊突发癫痫，正在救护车上往医院赶。

两个人疯了似地打听哪家医院，得知是省人民医院，马上开车赶到人民医院。驱车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市区的省人民医院。张金磊已经安静下来，紧闭着双眼躺在监护室。张顺富像是被火点着了屁股，满医院找接诊大夫。大夫很快来到张金磊的病房。见到两人，询问有没有癫痫病史，两个人互相看看都表示没有。似乎张金磊没有任何病史，除了以前老是说些怪话。但是自从看了一次心理医生，张金磊就再没提过，甚至两个人都快忘记这嘛事了。但这应该不算病。除了这个就再没不健康的经历了。

随后，大夫对张金磊进行了全面检查。一直忙活到凌晨五六点，张丽在病床前看着一直不睁眼的张金磊，张顺富被叫道了医生办公室。

“你们家有人因脑出血死亡的直系亲属么？”张顺富摇摇头，也表示没有。

“通过核磁共振初步看，这个患者得的是先天性脑血管畸形。这种病多发在年轻人身上，可能的临床症状就是癫痫，头痛，或者突发脑淤血。”

“不能啊，大夫。他之前没头疼的毛病啊！”

“这种病很可能没任何迹象，但是一旦发病，不知道是怎样的后果。”

“那怎么办大夫？这孩子到底什么状况？病发展成什么样了？有危险么？”张顺富的汗立刻从头上冒出来了。

“你先别急。他突发癫痫，伴有轻微的脑血管破裂，颅内有些出血。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但是不是大出血，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没了意识。但是从他的情况看，问题不大，应该很快会醒来。”

“没生命危险就好……”张顺富长处口气，“那这病有治么？”

“一般来说，等患者病情稳定，恢复意识，再通过伽马刀，应该很有可能痊愈。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有的话也只是轻微的。但是今天他颅内出血，还不确定到底会留下什么症状，对智力、记忆力可能有影响，具体对以后有什么影响，所以现在不能定论。”

“大夫！麻烦你尽力吧！求你了……”张顺富先是喜后是忧，现在不知道什么心情。

“你放心吧。进一步的诊断还得看明天。”

张丽在病房门口眼巴巴看着张顺富垂头丧气地走回来。马上跑上前去问情况。张顺富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张丽猛然间有些晕。他们似乎都受不了这打击。

“天妒英才！”张丽捂着胸口，发出这么句感叹。

“这时候你怎么还说这个。”张顺富走进了病房，坐在张金磊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