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良久,小田遨也在感慨中逐渐有些适应了古战场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刺激,小田遨开始静下心来仔细观看整个战场。
看了半晌,小田遨暗叹口气,仗是不能这么打滴,没有好的攻城手段,再多的人都是要赔进去的。
小田遨突然开口对韩信说道,“将军,我军攻城器械严重不足,就算攻下邯郸,我军实力巨损,还拿什么去攻打项羽呢?”
韩信听着这个无比稚嫩的声音,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小田遨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真无比的笑容,说道,“将军要是信得过我这个小孩儿,可否让我去制作一些攻城用具来助将军一臂之力?”韩信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心里倒还真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灵童能造出个什么东西。
小田遨扬起小脑袋对田荣说道,“父王可否让田庚带儿子前去督制器械?”
田荣低头无比慈爱的看着小田遨,点了点头,将小田遨轻轻地交给了身旁的一名大汉,正是那天同田荣一起会见韩信的那个随从,田荣的忠仆田庚。
随即,田荣又从齐军中拨出五千人交给小田遨指挥,帮他制造攻城器,小田遨心里倒真是有点感激,这个便宜老爹对自己还真是没的说,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矫情的时候,于是小田敖自去研究新式武器不提。
先不说小田遨能鼓捣出什么东西,这边攻城战的激烈程度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弱。
荣陆数次几乎攻上城头,但又被同仇敌忾的赵军奋力杀了回来。
荣陆心中恼怒异常,反复组织冲杀,一时间,城上城下伤亡剧增,双方都杀红了眼,绝对的不死不休。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荣陆终于登上了城头!
韩信远远的瞧见,虽然心中一喜,但表情还是阴冷如霜,右臂往前轻轻一压,命令王佑率领三万士卒上去支援荣陆。
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疾驰而去,只片刻的功夫,王佑的三万士卒便乱哄哄的叫嚣起来,跟着主将向城头杀了上去。
荣陆满身是血的奋力劈杀,直到王佑率军增援后,压力才小了很多。荣陆立即组织登上来的汉军士卒在城头上站稳脚跟,城下的王佑也瞄准荣陆打开的突破口,站在长梯旁边连连急吼,“快!跟上!杀上去!。。。。。。杀上去!”
源源不断的汉军增援到了城上的荣陆身后,荣陆立马胆气大振,狂吼着率领士卒向前冲杀,赵军的防线顿时摇摇欲坠,几欲崩溃!
在这危难关头,无数邯郸的百姓操起刀枪剑戟呼号着涌上城头,冲在前面的夏崇虎高吼着,“保家卫国!杀!把他们杀下去!”
正苦苦支撑的赵王歇见状不禁狂喜,立即高呼道,“杀!谁杀了那名汉将,本王赏他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顿时,荣陆成为众矢之的,无数的邯郸军民不顾生死的向荣陆冲上,拼死也要砍他一剑。
荣陆一时手忙脚乱,前胸背后立即多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
荣陆心中惊惧,急向后退去,直退到城墙边上,才发现登上城墙上的汉军全部被杀,就剩下自己一个。
看着团团将自己包围的邯郸军民,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如同一群饿极的野狼,恨不得将自己连皮带骨的吞进肚里。
荣陆睁着惊恐的眼睛浑身震颤,一股比死亡更加恐惧的感觉涌遍全身。荣陆急忙转身想跳下城去,谁知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扯到地上,所有赵人狂吼着一拥而上!
“不!!”荣陆一声凄惨无比的吼叫声响彻城头。
韩信远远的看到城头上,荣陆被一堆疯狂的赵人围在中间砍得血肉横飞,残肢断体和内脏漫天飞洒,韩信不禁满面阴沉,转身喝令道,“鸣金收兵!”
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中,拥挤在邯郸墙下的汉军士兵开始迅速后撤,退到赵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重新结阵,然后缓缓退回营地之中。
汉齐联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亦如潮水般汹涌而回,只有城墙脚下仍在噼啪燃烧的云梯残骸清晰的昭示,这里刚刚还曾上演一场惨烈的激战。
邯郸城墙上,夏崇虎已经几尽脱力,卷了刃的长剑扔在一边,强烈的疲惫潮涌般袭来,遂再站立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看着汉齐联军的撤退,突然,夏崇虎猛的仰天狂吼起来,“我们胜利了!!”最后幸存的赵军军民亦纷纷跟着嚎叫起来,竭斯底里的发泄着苦战获胜的喜悦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韩信撤军后,清点了一下人数。
这一日的大战,汉齐联军出动了八万人,结果居然折损了近三万人,其中齐军和汉军各占一半。
韩信不禁暗叹,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下攻城,果然是至理名言!
忽然,韩信想到了去制作攻城器械的小田遨,不知这个所谓的灵童是不是可以带给自己一些惊喜呢?
韩信走出帐外,向齐王田荣的营帐直奔而去。
来到齐军营地中,韩信发现一堆人正忙得热火朝天,无数大小长短不一的木料抬进抬出,“当当”的木工声响彻不绝。
韩信好奇的上前看去,只见小田遨在田庚怀中颐指气使的指挥这指挥那,颇有一副将军的模样。
韩信有些哭笑不得的走上去,对小田遨说道,
“不知做的这些是什么?”
小田遨歪着脑袋看了看心中的偶像,嘿嘿一笑,嫩声嫩气地说道,
“攻城器。”
韩信面色一呆,很不是味道的对小田遨说道,
“本将军知道是攻城器,只是不知何用?”
看着韩信出糗,小田遨心里很是得意,在田庚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懒洋洋的说道,
“明天将军自然会知道的。”
韩信忽然有种想捏死小田遨的冲动,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告诉自己他还是个婴儿,于是扭头闷闷的走了。
第二日,午时,汉齐联军再次在邯郸城下摆下了大阵。
这次,韩信并没有让大军直接进攻,而是先推出了上百架奇怪的器械。
只见这上百架类似独轮车的东西由两人合力前推,与独轮车不同的是上面多了两块大木板呈拱形拼在一起,支在车上以做护盖。
车子直行到护城河边,推车的士卒将车辕一抬,迅速将车上装的土包卸进河中,然后调头就往回跑,城上射出的弓箭射到车子的挡板上发出“咄咄!”的声音,而车内的士卒却毫发无损。
第一轮的车子刚回来,第二轮蓄势待发的车子就立即冲了出去,扔完沙袋,又立即跑回,城上的赵军束手无策,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不到一刻钟,护城河就被填出了一段三四百米宽的平地。
韩信见状不禁暗暗称奇,看着旁边小田遨那充满得意的笑脸,心里震惊不已,灵童果然是灵童!
这还没有结束,不一会儿,齐军方阵中又推出了两部车子,这两辆车子可比刚才填河的大多了,有四个轮子,厚厚的护盖下面还吊着一根削尖了头的巨木,每辆车都由左右各十二名力士合力前推,跟在大车后面就是三万扛着数十架云梯的齐军士卒。
两辆大车同时到达邯郸城的大门前,每辆车里的二十四名力士大声呼喝着,用劲力气荡起巨木,一下一下的撞击城门,“轰!轰!”的巨响直震得的城头阵阵颤抖。
赵王歇见状大惊,急忙呼喝士卒,“扔滚木!扔雷石!给我砸毁它!”
城门上面顿时石木如雨,但砸在攻城车的顶盖上效果甚微,顶盖拱形的设计使得攻城车卸掉了滚木雷石大部分的劲道,只是让攻城车发出一阵阵的抖动,却硬挺着不肯散架,而城门却在攻城车一次逾过一次的猛烈的撞击中,产生了丝丝的裂痕。
正当城上守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撞城门的攻城车上时,三万齐军士卒顺畅无比的跑过了护城河,一架架云梯被高高竖了起来,然后迅速将削尖了的长梯尾部插在了地上,“咣!咣!。。。。。。”的一阵响声之后,十几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搭上了城墙,通过顶端的倒钩死死的钩在了女墙上,齐军士卒用力按了按,这才爬了上去。只见齐军精锐口衔短剑,手脚并用,敏捷如猴的顺着云梯攀了上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攀到了半空中。
城头的赵军纷纷上前想推倒长梯,却发现这次的长梯前面多了两个倒钩,牢牢地挂在墙头上再也推不开了。
赵军一时慌乱之下,竟然让齐军如潮水般的涌上城头,赵军只好咬着牙与齐军肉搏起来。
齐军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如一个个惊天的骇浪猛拍在邯郸的城墙上,邯郸城在这一声声撞击里不停的*战栗。
赵王歇高举长剑,声嘶力竭的高吼,“杀敌!杀敌!”但他的喊叫声霎那间就被城上城下双方将士震天的喊杀声淹没了。
赵军的伤亡陡然剧增,尤其是邯郸的百姓,虽然他们个个悍勇,但毕竟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顿时死伤惨重。
夏崇虎抖动着嘴唇看着眼前的一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但声声惨厉的嘶吼声还是如潮水般的撞击着夏崇虎的耳朵,“大赵。。。。。。大赵又要完了么?”夏崇虎心中不禁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突然,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夹在狂吼声中直直闯入夏崇虎的耳朵,“爹!。。。。。。爹!”
夏崇虎顿时惊骇的魂飞魄散,连忙举目望去,只见夏佳宁一身白衣,飘飘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在一片混乱厮杀中是那么的显眼。
夏崇虎发疯般的跑到夏佳宁面前,一把扯起夏佳宁吼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夏佳宁一脸的惊恐,喏喏的说,“我。。。。。。我担心爹。。。。。。”
突然!一名齐兵瞪着红红的眼睛,挥舞着兵器向这边扑来!
夏崇虎一把推开夏佳宁,举起宝剑,眉须皆竖,如同一头护崽的猛虎,狂吼着一剑向齐兵劈去,那齐兵挥剑去挡,却被夏崇虎连剑带人一劈两半!热腾腾的鲜血喷了夏崇虎满脸满身。
旁边数名齐兵一看战友惨死,怒吼着向夏崇虎扑来,夏崇虎毫不畏惧,发了疯般的吼叫着挥剑迎上。
夏佳宁心中极度惊恐,身边到处都是厮杀成一团的士卒,在夏佳宁眼中,他们都已化作一头头的野兽,互相撕咬着不死不休。
突然!一柄长剑猛地朝夏佳宁劈下,夏佳宁尖叫一声向城墙上倒去,就在那把长剑即将劈到的时候,一根长矛猛地刺穿了那名齐兵的胸口,那齐兵睁大了眼睛看着夏佳宁不甘的倒下了。身后那名刺死他的赵人看了一眼夏佳宁刚想说些什么,一把长剑就刺穿了他的肚子,那赵人双目暴睁,大吼一声,将身体从剑上抽了出来,然后猛地回身抱住刺中他的齐兵一头摔下城去。
夏佳宁浑身瘫软的扶住城墙,慢慢的站起身来,回过头放眼望去,只见脚下密密麻麻犹如蚂蚁的齐军士卒正奋勇的爬上云梯,向城头冲了上来。人头攒动,人海如潮,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齐汉联军覆盖在大地之上,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仿佛天下再不存在别的生物,除了敌兵还是敌兵,整个天地间充满了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和浓厚的血腥味。杀声越来越密集,已是惊天动地。
夏佳宁浑身震颤,呆呆的看着眼前偌大的战场,面对着无穷无尽的杀戮和征伐,那刺骨萧肃的杀机,震天的喊杀声,擂鼓声,凄厉的惨叫声,嘶吼声,让夏佳宁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修罗地狱一般,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夏佳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人一定要杀人?大家不都有兄弟姐妹么?不都有父母亲人吗?为什么要互相厮杀?互相仇恨?
夏佳宁双手撑在墙头,曼妙的身体在城头摇摇欲坠,就像是一朵在狂风中不堪蹂躏的桃花。忽然夏佳宁感觉双手黏稠,抬手一看,只见手心早已被城墙上的鲜血染红,殷殷的一片,夏佳宁仿佛从那一片红色里面看到了无数凄魂怨鬼在挣扎、在厉啸。
夏佳宁几乎顿时痴呆了,毫无意识的喃喃的低语着,“为什么。。。。。。为什么。。。。。。”霎时,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俏丽的脸颊,洒满衣襟,两行清泪在空中散落成颗颗晶莹的珍珠,随风掉落城下。
韩信漆黑的双眸阴冷的盯着天穹下的激烈战场,邯郸城那庞然大物般的黑暗轮廓仿佛近在眼前。远远的看起来,城头上的形势一片大好,看样子再过半个时辰,邯郸就要告破了。韩信虽然脸上不动如山,心中却免不了一阵按耐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正欣喜间,一个苗条修长的白色倩影突然闯进了韩信的眼帘。
韩信急忙定睛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城头上,长发随风飘摇,有股说不出的超尘脱俗,就像一位从九天降临的仙女,那么飘逸,那么动人。
韩信急忙跑下高台,跨上一匹战马,疾驰到离城墙不远的地方。
这次韩信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只见她的眼,眉,鼻子,嘴唇不管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完美无缺。
韩信惊呆了,虽然自己随汉王见过不少美丽的女子,但是都不及眼前这位仙女的万分之一,尤其是那双露出无限哀意的眼睛,让韩信恨不得立即飞上城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抚慰呵护一番,只要能让她开心,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就在韩信惊艳不已,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突然,汉齐联军方阵的尽头传来一片惨呼声,无数的人头和残肢断体漫天飞舞!
韩信见状大惊,难道是赵国还有援军不成?!
而此时,伫立城头上的夏佳宁突然面露欣喜,莫名的惊喜霎时从一双眸子里野火般燃起,仿佛如黑夜中遇见了指路地明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在那天与地相接的地方,一匹黑色的战马犹如一股黑色的风暴,摧拉枯朽般的向邯郸城杀来,一路上所向披靡,硬是在密密麻麻的汉齐联军方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夏佳宁心头一紧,仿佛怕看错似的睁大双眼看去。
没错!马背上那名挥舞着双剑的男子不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姜魁吗?
西斜的残阳恰好落在姜魁的身后,姜魁竟似踏着满天燃烧的云彩而来。那正是来解救自己的英雄啊!夏佳宁一双美丽的眼睛顿时不再露出悲哀,而是阵阵的幸福和欣慰。夏佳宁再次泪流满面,晶莹的泪滴洒落城头。夏佳宁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语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然而下一刻,夏佳宁的神经仿佛再也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刺激,软软的靠在女墙上,昏倒了过去。
姜魁打马疾驰,远远的便看到邯郸城头在汉齐联军的猛攻下已是摇摇欲坠。
姜魁霎时怒急攻心,心中猛地想起当年廉老将军带领邯郸军民死战秦军的惨烈,不!不能让历史重演啊!姜魁原本细长的双眼顿时睁得滚圆,双目中暴射出摄人的寒芒,只听姜魁振臂长啸,暴喝一声,“杀!!”如同平空打了个炸雷般,震得邯郸城头都一阵颤抖!
姜魁双剑飞舞、挡者披靡,单人匹马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刃将齐汉大军的方阵杀了个对穿!
姜魁一口气连砍数百人,连人带马全部血淋淋的冲到邯郸城下,在城门前来回狂奔!
只见姜魁高高地扬起手中的长剑,虎目含泪,竭尽全身力气,冲着城头的方向放声狂吼!
“大赵!!。。。。。。威武!!”
巨大的吼声有如九天狂雷般瞬间响彻了整个战场!声音中包含着无比的雄壮和强烈到极致的不甘让人闻之而心颤。
“大赵。。。。。。威武。。。。。。”“大赵。。。。。。威武!”
当所有的赵人听到这个连绵不绝的声音后不禁霎时泪流满面,一股无尽的悲愤瞬间涌遍全身!姜魁的怒吼声就像是一颗火星,狠狠地扔进了所有赵人心中窝藏的那堆干柴里,霎时就点燃了他们心中那团最原始的烈火!
从长平之战开始,赵国就数次遭到灭国之灾,赵人原先的那份骄傲和自豪在一次次的血战之后几乎消失殆尽,赵国再也不是当年赵武灵王时叱咤天下的举世强国了,如今,他们终于再次听到了这个令人振奋的声音!没错,我们终究还是大赵无数英豪的后辈,我们丢先烈的脸已经太多,今天,我们就要重新杀出大赵的威名!
所有赵人的身体上瞬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带着满腔的仇恨放声哭喊道,“大赵!!。。。。。。威武!!!”杀声和哭声顿时惊天动地!赵国军民们的仇恨被姜魁一声声悲壮莫名的呐喊彻底激发到了极致,全都火山喷发般咆哮起来,炸雷般的呐喊激荡在辽阔的原野上空,经久不息!
在这异常悲愤的气氛下,赵人无不奋起全力杀向齐军,城头上一时杀伐更烈!
所谓哀兵必胜,齐汉联军顿时被赵人这股悲壮异常的斗志给打懵了,纷纷惨死在赵人疯狂的武器之下,城头局势急转而变!
无数赵民手持利斧涌上城头,根本不管往自己身上落雨般砸下的敌军兵器,照着挂在城墙上的云梯便开始挥动大斧,木屑纷飞中,云梯的挂钩纷纷被砍断,一支支竹竿从城墙上伸出,撑住云梯顶端往外一顶,一架架云梯便纷纷倒了下来。
齐汉联军登城的通道被阻断,城上的士卒立刻失去了支援,被悲怒交加的赵国军民包了饺子,几乎被全歼。
韩信惊骇莫名,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人居然可以改变一场几乎注定结果的战役!
正不可思议间,濒临崩溃的城门“轰!”的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攻城车里惊疑不定的力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城门里面就猛地冲出一股铁骑洪流!几十名力士连个浪花都没有就被全部吞噬掉了。
三万大赵精骑的无数只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隆隆声,如出笼的猛虎般掩杀出来,随即又马不停蹄的朝姜魁的方向冲去。
姜魁远远的看见领头的正是曾经全权归自己指挥的赵军万骑长曲正刚!
姜魁不禁心头一热,果然是大赵的血性男儿!
姜魁没时间感慨,随即狂挥长剑大声吼道,“向左转!向左转!”吼罢重重的打马疾驰而上。
几乎就在几个喘息之间,姜魁便赶到了三万精骑的最前头。
不需要言语的激励,也不再需要任何的刺激,赵骑就像是一群残忍嗜杀的野狼,而姜魁就是那一匹驾驭狼群的头狼,头狼只需往月下的高处一站,只需一记冷冽的眼神,所有野狼就会追随在头狼的身后,将面前的猎物撕成碎片。
姜魁手中血淋淋的长剑猛挥,回首迅疾的扫了一眼,从牙缝中恶狠狠的吼道,“随我。。。。。。杀!”
“杀!!”三万健儿齐声怒吼,跟在姜魁后面一往无前的冲向韩信厚厚的中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