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日,昭睢率军来到城关前,只见城上高挂免战牌,昭睢正待下令攻城,忽见城关正门打开,一辆銮车徐徐出来,左右跟随着司马错、甘茂、庶长章、樗里疾,车上坐着一秀丽女子,旁边坐着秦惠文王的次子昭襄公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怀王的宗氏妹子芈秀,这年三十五岁,生得凤头明睛,眉如新月,娇艳照人。楚威王七年,楚、秦结和联姻,楚怀王娶秦惠文王的妹妹赢盈为妻,秦惠文王也娶楚怀王的宗妹芈秀为妻,数来已经有二十一年了。二十七岁那年,芈秀为秦惠文王生下了昭襄公子,是为日后秦国最有作为的君主秦昭襄王;而芈秀不论是和楚怀王,还是和昭睢、昭阳均是兄妹相称。只见芈秀的銮车徐徐到了昭睢的跟前,昭睢说:“你来干什么”?
芈秀眼睛含泪的说:“楚、秦世代姻亲,怀王的西宫娘娘不就是秦惠文王的同胞妹妹,屈匄之死,秦惠文王和我一样都很难过。今你已经为楚军争足了光彩,为何还不肯退兵,莫非你想逼死我母子俩才甘心吗”?说完,牵着秦昭襄公子的手说:“昭襄!过来拜见你伯父昭睢”。只听昭襄公子朗声说:“伯父你好!伯父好威风”!昭睢说:“芈秀!家事、国事怎麽可以混为一谈,若是有人逼迫你母子俩,我昭氏兄弟必定率领楚军杀入咸阳,救你母子出来。屈匄之事,壮士难免刀下死,将军难免战场亡。但是,秦军袭取我汉中,怀王岂会甘休”?
芈秀说:“惠文王不是已经说了,秦交还楚国的汉中,楚交还秦的商州、洛南吗”? 昭睢说:“口说无凭,只要秦惠文王押上交还文书,我便率军回商洛。否则,蓝关城前,就是楚、秦鏖兵之地”。芈秀说:“现在秦惠文王已经染病在身,是太子在主事。我听说魏、韩、齐三国已经与秦军构和,兴兵南下楚地了,你还是赶快准备率领军队回南阳吧!我向你保证,促使秦惠文王归还楚国的汉中地。我现在告诉你,关中、华阴的十万秦军新兵和华阴,西雍、陇南的七万秦军已经快赶到蓝关了,你在这里鏖兵,徒增两国军队的伤亡,是魏、韩、齐三国得利,你知不知道”?昭睢说:“好!三天后我若见不到归还楚汉中的文书,我便率军攻破蓝关城”。说完,昭睢随引兵回营,芈秀的銮车也转回蓝关城内。
当天下午三点,昭睢、景翠正在军营中议事,探马来报说:“从关中、华阴开来的十万秦军新兵已经赶到蓝关,可这十万新兵是秦惠文王‘诅楚诏’所征募得来的乡民村勇,野战和整体作战能力较差”。这时,蓝关的秦军守兵又增至二十万人了。下午四点,楚军快马又来报说:“华阴三万,西雍、陇南各二万的秦军已经到蓝关四十里外,商南五万楚军步兵也已在五里开外”。 昭睢闻讯大喜,随令一万楚军骑兵前去接应。
秦惠文王、秦太子、张仪等人,闻讯商南五万楚军赶来蓝关增援,大惊。秦惠文王说:“昭睢不仅不肯退兵,而且增兵添战,怎麽办呢”?张仪说:“昭睢增兵添战,是为了大王的汉中文书。我军新兵虽然不能战,但是固守城关却应该没有什麽问题。我闻魏、韩、齐三国已经兴兵南下,蜀军也已到了巴渝,不日,将会有好消息到来”。不一会,秦军探马来报说:“华阴、西雍、陇南的七万秦军已到蓝关三十里外”。秦惠文王听了方才把心放下。当天晚上八点,华阴、西雍、陇南的七万秦军便都到了蓝关,这时,守关的秦军变成了二十七万,其中十五万是咸阳、关中、华阴的乡民村勇,也就是所谓的秦军新兵。而昭睢的楚军是十八万,其中有九万是马军。
六月七日早上,昭睢留一万楚军骑兵、一万楚军步兵守军营,与景翠率八万楚军马军、八万楚军步军到城关前叫战,蓝关秦军虽然有二十七万之多,但有十五万兵是乌合之众。秦惠文王知道昭睢英勇,无人能挡,放眼秦军,唯有司马错可与昭睢战个高低。无奈,司马错左臂重伤未愈,不能与昭睢交战,随令军士高挂免战牌。昭睢一见,随大声说:“将士听令!集中攻打原来的正门和两旁城墙一处。一万楚军弓箭手掩护,一万楚军步兵左手举盾,右手持锤斧,一万楚军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纵登云梯,一万楚军马军拖拉擂木、撞开城门,七万楚军马军严阵待敌”。 昭睢正要下令击鼓攻城,忽听炸雷一响,狂风骤起,黑云滚滚而来,天将倾盆暴雨。昭睢只好下令收兵回营,暂避雷雨。谁知这雷雨一下,稀里哗啦的连月大雨不停,也许是秦国国运未衰,上天连降暴雨阻止楚军攻打蓝关城。昭睢只好下令全军转移到高地上安营扎寨,固结寨栅。
一连二十几天的大雨,蓝关城外灞河水涨。近二十天的蓝关鏖战,昭睢、景翠的二十五万楚军前后有十二万兵阵亡,但却斩杀秦军四十三万兵。蓝关城外,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现在,经过连续二十几天的暴雨冲泻,早已血迹全无,有多少死尸顺着灞河,漂流到黄河,进入黄海。七月一日,天气转睛,灞河水退,昭睢正准备移师蓝关,忽见探马来报:“咸阳和长安又有五万兵民赶到蓝关守战,侯将军在商洛组织的五万楚军也已在十里开外”。 昭睢闻报大喜,随令一万楚军骑兵前去接应,并令大军准备起拔。一小时后,商洛的五万楚军新兵赶到。这时,守护蓝关的秦军有三十二万,其中二十万是新兵,而昭睢的楚军是二十三万,其中九万是骑兵、五万是新兵。昭睢随令一万楚军骑兵、二万楚军步兵留守营寨,与景翠各率领四万楚军骑兵、六万楚军步兵向蓝关进发。
一个小时后,楚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到城关前列阵。秦惠文王和秦太子、芈王妃(芈秀)、秦昭襄公子、张仪、司马错、甘茂、庶长章、樗里疾均到城上观看和督战。秦惠文王问左右说:“谁愿意领兵退敌”?司马错说:“大王不可出兵”。秦惠文王说:“为什麽呢”?司马错说:“我军虽然有三十二万军,但有二十万是新兵秦民,实不可与楚军作正面对战。就算十二万野战秦军齐出,也不敌昭睢的八万楚军骑兵”。秦惠文王说:“若不出城迎战,楚军便来攻城破墙,怎麽办呢”?张仪说:“大王勿忧!数来已经是一个月了,我料魏、韩两国的军队已经南下到达襄樊了,楚军很快就会有快马来传报消息,秦军只需守住蓝关三天,昭睢闻报必定引军回救南阳”。
张仪话刚说完,秦军八百里快马来报:“启报大王!魏、韩的七十万大军南下攻伐楚军,四十万魏、韩军队与伊川、许昌的三十万楚军交战,三十万魏、韩军队已经从陉山、禹州突破楚军的封锁线,南下方、叶,攻取了南召,现在估计已经到了邓州。而齐军三十万军南下,攻取了楚军的荷泽和襄陵,现在正与昭阳的二十万楚军战于临沂、济宁、枣庄。蜀军十五万兵已经沿着长江顺流东出,正与楚军战于巴渝、黔中和巫峡,战绩不明。楚怀王的大军则与越王的军队战于淮北、宿迁、淮安、淮南、滁州。越军大败,被困广陵,楚军又五战三胜打败广陵越军,现金陵、广陵已被楚军占领,越军正在江东、皖南和楚军激战”。秦惠文王闻报遂对张仪说:“越军不敌楚军,东面战事一结束,楚怀王必定挥师北上和回援荆汉”。张仪说:“现在楚怀王与越王的军队对战于江东、皖南,非一、二个月不能结束,而魏、韩的军队已经深入到邓州,荆州必定会派人前来告急,昭睢自然也就撤兵”。秦惠文王随令司马错、甘茂、庶长章、樗里疾率领二十万秦军出城迎敌。
昭睢未等司马错、甘茂、庶长章、樗里疾大军列阵,便令八万楚军骑兵冲杀秦军,只听楚军战鼓咚咚!十二万楚军步兵铺天盖地的向秦军扑杀过来,司马错、甘茂、庶长章、樗里疾的二万秦军骑兵挡不住楚军八万骑兵的冲击,顿时,秦军骑兵纷纷落马,步兵队如乱麻。城上秦惠文王见状,急令鸣金回城,楚军乘势掩杀,秦军相互拥挤践踏,死伤惨重,秦军又一次惨败回城。这一战,秦军被斩五万余,楚军阵亡一万兵,但获战马一万匹,盔甲兵器五万套。这时,楚军变成十万骑兵,十二万步兵了。秦惠文王为了拖延时间,阻止楚军继续攻城破墙,明知秦兵不敌楚军,还是下令出城迎战,真是悲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