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般的女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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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虫。”一个声音说,“一条小虫儿,你就吓晕了。他们要再带上只素虫儿,你这圣人蛋子,不是都得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尿了裤子?”

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瞧着一颗寒星,我仰面躺在那里,觉得很难受。

那个声音又说:“晕了有一阵子了。你躲在这树丛里,是怕他们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你老人家就这么让自个吓昏过去了。你有一点儿男儿的胆色没有?”

周围一片寂静,我用一只膝盖支撑着想站立起来。一阵刺痛从我的脑后一直传到我的脚脖子。

我一边听着,一边颤颤巍巍地用两只手撑着地,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儿郎子再没出息也是顶梁柱,我看你最多只能当檩条。”那个声音又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结果我是在自言自语,是另一个我在叨叨个不停。

“闭嘴吧,你杂真捣蛋里,这倒鸡毛孩子!你这么了得,怎么连魂魄都让人拘跑了,还得让我帮你守着?。”我说,他哼了一声!结束了自言自语。

远处是那些夜巡街使马蹄的达达声,近处是那些素虫儿吱吱的鸣叫声,还有就是那些蛙鸟拖得长长的唯唯呀呀的叫声,我想我不会再喜欢这些声音了。

我把一只手从地上抬起来,试着去把手上木贼草的汁水抖掉,然后我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这差事真不错,就为了五贯钱。

我把手伸进那件上衣里面。先不忙担心别人,那八千钱不用去管肯定不见了。我的荷包还在,但我不晓得我那五贯钱钱是否还齐全,也许是不在了。我觉得某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左边的肋骨,那是怀里的那支荷包。

这点倒不错。他们把我不应得到的报酬给我留下了,总算有点好——就像是你杀死了一个人,再帮他把眼睛合上。

我用手摸摸脑后。我还戴着幞头,我把幞头摘了下来。忍着痛用手摸摸那下面的脑袋。这脑袋满不错,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它有点肉乎乎的,脑壳都被撞得有点方的,虽然很疼,可是沒多大的损伤。

这顶从十六郎那顺来的幞头顶管用的,我还是可以使唤这个脑袋的。不管怎么说,还可以用到明天。

我把辩认着星辰在天空的位罝,那个任小娘子是亥时过八个呼吸的时候来的,与封铭大概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我们又在房子里呆了一刻钟才出来。那会儿是亥时过半个时辰。到这个地方应该有半个时辰的远近。看天色我勉强能估计出那是子时过了不久。

也就是说,我从生到死,又死里求活,折腾了半天,也就过了善良百姓发呆,打哈欠,小眯一会的功夫。

我是这个意思不是?

管它是什么意思呢?

好吧,比我身份更尊贵的人,有时说话比我的唠叨更没意义。

好了,我的意思是说,总之,当你在干事情的时候时光过得很慢,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在几息里干许多事情。

百来下心跳不久。这个时辰也不算短,尤其是在寒冷的春夜,睡在露天荒野。我开始哆嗦起来。

我仍然跪在那里,那木贼草的气味开始让我受不了了。虫鸟都不会从它那花的汁液中取蜜,象你用舌头添生铁的那股味道。我的胃里开始翻腾了起来,我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我的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但是我仍然在战栗。我用一条腿先站起来,然后才是另一条腿,我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我感觉到我的那条腿像是被砍掉了一样。

我慢慢转过身来,那辆驼车还躺在原处。那条土路上空荡荡的,从那低低的野草迁回到惠训坊尽头的砖头路。在左边,那个退色的钩阑,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分明可见。从那排矮矮的树丛望过去,那夜空中微弱的亮光应该是西边道术坊的火光。而从这边看过去离得好远。

我看着那辆车残骸散落的地方,从杯里取出一支火折子,用那一点点亮光照着地面。

它无声无息地瘫在这里,即使在黑夜里,那錾金纹饰,玉石散了一地仍在发亮。那威风的纹章在尘土里反光与我手中火拆的照射下闪着光。那辆烧毁的破车底朝天静静地呆在那里,骆驼早死透了了,车门象受伤的翅膀,可怜兮兮地挂着在江风中咯吱咯吱响。我一步一咬牙,慢慢地走上前去,踢开那一扇车厢门,用火往里照了照。车里面是空的,那座褥,酒壶都不在原处了,琉璃盏的碎片到处都是,象无数恶毒的小眼晴在一眨一眨的闪动,除了烧焦的木头什么沒有,一切都安安静静,破破烂烂。我把车门关上,围着车绕了一圈,想找到一些头绪,但却什么也没发现。

是谁清理了痨病鬼的尸体?

是接应的人?

那痨病鬼真的死透了?

那为什么不杀我?要留这我这个祸害?

在长宁公主旧宅推倒梁柱要杀我的又是什么人?

这事与阿南娘子那事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两件亳无关联的事都有这个痨病鬼在搅和?

他们为什么要把封五郎骗到这里?

封五郎哪去了?

他到底是死是活?

一脑子满满的疑问折腾的我头晕脑涨。

突然,在那树丛的边上有传来一声吓人的叫声,那鬼东西的声音颤动着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蹦了起来,吹掉了手中的火折子,顺手地把刀握在手中。

那吱吱嘎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辆小驴车,它带着木轮在潮湿的地面中常有的那种令人舒畅的声响。

果然,一辆小驴车顺着那泥泞的土路开了过来,然后停住了。有人打着灯笼,往旁边照了一会儿,又把它放下了。那辆驴车顺着堤岸驰了下来,我把小逡巡从鞘里抽出来,蹲在封铭那辆奚车残骸的后面。

一辆形状与颜色都不大看得清楚的小驴车滑进了这片洼地。那辆小驴车停了下来,静悄悄地停在那里。然后一只脚轻轻地下了地。又是一阵寂静,甚至连素虫儿也不出声了。

接着,下面有一团光亮在黑暗中照了过来,它在地面伸展开一层层的光晕,一支灯笼被晃悠悠地伸了过来,它转了个弯,用它刺眼的光团把我这边的奚车从头到尾照了一遍。我赶紧把头低下,那团火光像一只灼红的眼晴一样从我的头上扫了过去。那光亮来来回回扫了几下。我的脚不可能这么快躲闪开,那团光亮在我的脚上停了下来,仍然不声不响。那团光晕又往上走,再次从那车的车辕上扫了过去。

接着,一个笑声冒了出来。那是一个姑女儿儿的笑声,那声音像一把六弦琵琶上面的琴弦一样绷得紧紧的。在这种地方那声音显得很奇怪。那团光圈的边缘又停在了我的脚前。

一个不太尖的声音说:“行了。你,出来吧。伸出手让我看见,手里别拿任何东西。我的百步王正瞄着你呢。”

我没动窝。

那团火光动了动,好像是牵孔明灯的那只手在摇摆。然后,它又沿着车厢慢慢转了一遍。那声音又冲着我来了。

“听着,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乞索儿。我手上有一支装着两支箭的百步王。我祖上可是令史思明都闻风变色的江淮弩士,姑奶奶我箭法可是准的要命的,你两只脚都露在外面了,信求!”

“把弩丢了,我还有潘尚书哩,快,不然,就要把你手穿个洞,当年我可跟淮右快射手学过箭术哩。”我也亳不示弱地嚷了一声,但我可伶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拆鸡笼子上的木条。

“呵——你这乞索儿嘴还挺硬的。”对面那声音有点发颤,颤得还挺好听。接着它又厉害了起来,“你出不出来?我数到洒,你不出来,你的脚可要吃苦头了,脚腕的骨头要是穿洞了,很多人根本就好不了……”

洒?

看来是热心的东都市民,他们老是把三说成洒。我慢慢直起身来,直视着那灯火的光芒。

“我越是见着好姑女儿就越硬。”我说。

“别,别再往前走了?你是什么人?”

我从车前面绕过来朝她走去。我走到离那团亮光后面那苗条的黑影,还有六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孔明灯正直直地照着我。

“你就站在那不要动。”那个女子在我停下来以后,气恼地叫着,“你是什么人?”

“让我看看你的连发弩。”

她把那支百步王拿到火光下。那蓝汪汪的箭头正对着我的肚子。但这只是那种很小的百步王,像是装在小贼们袖袋里的那种小型的护身百步王。

注:百步王(弩)

潘尚书(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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