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检忙着制作肥皂外加写《射雕英雄传》第二本话本的时候,朱由校突然兴致勃发,试图带着朱由检去后面的万岁山(就是后世的景山,名字还是乾隆定的)附近打猎散心。朱由检不愿意去,但是拗不过哥哥,也就跟着去了。
此时此刻的万岁山风景宜人,阳光明媚,一点也没有前世自己在此地自缢的凄凉。就在朱由检有些迷茫的时候,微风一吹枝头上的新叶微微颤抖,几只麻雀飞略而过,朱由检抬头望着枝叶之上湛蓝的天空,只是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当然天启皇帝也不只带了朱由检一个人游猎,为了热闹,也让一部分勋贵子弟入宫伴驾。虽然这些人骑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但是人一多,众人在一自然就块熙熙攘攘起来,这种游猎的热闹劲儿也就出来了。朱由检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看到眼前这热闹的环境,他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这些人因为是陪天启皇帝打猎的,主要是奉承一下皇帝而已,因此骑射武艺的真实水平怎么样他们也不在乎。万一有人骑射比皇帝还好,显不出皇帝的英武,那就更是不好了。
因此这一次游猎也只是各主要勋贵子弟们集会畅饮的大好机会。而这些勋贵子弟们聚在一块,无非也只是高谈阔论一些吃喝玩乐的经验而已。
只是在这个场面中,却没有信王。朱由检虽然对于朝政无比失望,但是再堕落也不至于堕落到和这些人一样的境地之中。他只是带着一帮人悄悄远离了大部分人独自狩猎。
这才一会功夫,天启皇帝就看不到信王了。但是皇帝也有皇帝的仪态,因此他也没把自己对于信王的关切表现出来,只是眉宇间含着一缕淡淡的关切。
只是这么长时间,他都没看见朱由检身影,但是自己亲自去寻他,恐怕又失了体统规矩。无可奈何之下,天启皇帝只能让随行的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去寻他。
现在张维贤还在,因此张之极有严父管束,也不至于后来的放荡,再加上他相貌颇为周正英武,因此天启皇帝对他的印象还可以。
而独自打猎的朱由检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只皮毛火红的狐狸,虽然他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弯弓射箭想要猎到这只狐狸。但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宅在撷芳殿,自然就没有锻炼这一说,因此臂力比起前世还是不如,因此一箭没有射中这只狐狸。那一只宛如流星赶月是白羽箭,只是和小狐狸擦肩而过而已。
朱由检虽然有些沮丧,但是也知道这是自己缺乏锻炼的结果,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偶尔失手也是小狐狸命不该绝。犹豫了一会之后,他就转身离去。走了一段不短的路途之后,他从发现了一个新的围猎地点。
就在朱由检发现一只野兔正欲搭弓射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从背后传来,那只正在吃草的肥硕野兔自然就被惊动。
正当他回首看看后面出了什么情况后,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道:“殿下,这是您要的小狐狸吗?”
朱由检一听这声音自然明白原来此人就是英国公张维贤的世子张之极。而此时此刻的张之极正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正好就是那只朱由检心仪已久的小红狐狸。但是朱由检看到张之极有些眉开眼笑的脸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纨绔子弟讨好欢场女子的轻佻感。
张之极虽然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他是英国公世子,张维贤对于这个儿子也是严加管教,因此年轻的张之极也颇为文武双全。身为英国公世宗,再加上他本身性格豪爽,为人大方,因此在勋贵圈子中名声很好。前世的朱由检知道勋贵中有这一优秀子弟,也对他极为仰慕。只可惜后面张之极的所作所为却真的让朱由检幼小的心灵失望。
只可惜张之极虽然有很多优点,但是也还有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张之极本身就喜欢寻花问柳,斗鸡走狗。换句话说,张之极其实也就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纨绔子弟,他其实不太喜欢做一些正经事业。当然前世自己也没给他多少正经事干,再加上父亲还在,因此无所事事的张之极最后只能纵情声色,聊以自慰。不仅如此为了寻求刺激,他到了最后居然还沉迷于男风。到了后来他继承了英国公的爵位之后,更是胡作非为,把一个好好的京营全给了成国公朱纯臣胡乱管理。
因为大明对于军人比较歧视,再加上军营收入真不高,因此很少有人把女儿嫁给军户。因为阴阳失调,军营中同样也是男风盛行之地,就连京营也不例外。因此张之极自己只是在京营中和一些将校聚众淫乱,把一个好好的军营变成了一个风月场。之后一干事物都交给了他父亲张维贤的亲信襄城伯李守琦,因此到了最后他死了之后他儿子张世泽继承英国公爵位的时候,居然事事仰仗李守琦和他儿子李国祯,最后身为英国公,却连一个京营的兵都调不动。之后甲申之变,李自成入京,末代英国公张世泽要么自己自缢殉国,要么被李自成活活打死,都是一个很可悲的结局。
前世勇卫营的孙应元之所以力战报国,也是他族弟孙应明被张之极看上了,孙应明不许,因此孙家得罪了张之极,无奈之下孙应元和孙应明二人才冒险加入勇卫营浴血奋战。最后孙应明运气不好,刚刚开始打仗就牺牲了,因此历史上没有孙应明这个人的名字。
而那张之极之所以早亡就是因为在粉子胡同和一些小倌儿鬼混,染上了杨梅疮(也就是梅毒),最后一病不起死了。当然自己念及张家的情谊和朝廷的面子,就悄悄把这个秘闻按下去了。因此后人只知道英国公张之极英年早逝,却不知道里面还有一样一个不堪的内幕。
因此路遇张之极,朱由检心里真的不开心,因此才生硬地对张之极说道:“既然小狐狸是小公爷猎到的,那就是小公爷的。孤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呢?”
“我其实不喜欢狐狸这个小东西,只是看了殿下喜欢才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一看朱由检冷脸,张之极立即解释道,反正张之极对于漂亮的少年一般总是无比宽容。
“哦!真是谢谢小公爷了。”朱由检淡淡地说道。
“陛下刚刚没有看见殿下,圣心担忧不已。因此才让我来寻殿下。正好看见殿下猎狐,因此才让身边人一块帮忙才逮到了这只小狐狸。”张之极现在也和朱由检也不太熟悉,因此只能搬出天启皇帝的虎皮,继续和朱由检扯淡。
“殿下喜欢猎狐吗?”走了几步之后,张维贤继续搭讪道。
朱由检没有说什么,事到如今他已经对他无言以对。
“前面有一窝白狐狸也非常漂亮,如果扒了皮做袍子也非常漂亮,不如我拉你去寻它们?”
说话间张之极试图拉朱由检的手,朱由检突然把手缩回,似乎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张之极倒是没有介意,他担心自己的孟浪唐突了信王。信王自来矜贵超逸,因此不习惯别人的触摸。而他对于自己的拒绝,就是他秉性高贵的表现。
“既然如此,那臣就带殿下到陛下身边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张之极对他如此谦卑,朱由检不好意思继续如此对他,况且他日后登基还指望着张之极的老爹张维贤呢!因此就略微缓和了一下脸色,示意小内侍接过张之极装了狐狸的袋子。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突然改变了主意,随即改口说道说道:“既然如此,那窝白狐狸在哪?”
听信王又改过口风,张之极自然无比开心,因此一路上他跑得比谁都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