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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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楼在寿阳县向来是一种超然的存在,不论谁出事这同福楼都不会出事。

别看楼内的桌椅摆设全部被不知抬到了哪里,这事一平息那些被抬走的东西就都会被抬回来。

所以哪怕没有知县在县衙内,差役们也自觉的将楼守住以免会被算后账。

曲清言虽是刚到寿阳县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但只看差役们的神色就知他们心中是在做何种打算,她扭头看向冯典簿。

“这里贴了封条就连我都无法进去?”

冯典簿干笑了两声,按说曲清言身为寿阳县的知县,这县中还没有哪一处是她不能管不能去的。

可……不论在谁眼中,但凡是对上同福楼那就很快会变做一个死人。

都已是要变成死人,还有何尊敬一说。

“曲知县,这同福楼内的一应家居摆设都被抬走了,里面空荡荡也没什么好看的。”

曲清言取出了知县的印信,往那两位差役眼前一递:“让开。”

知县的印信他们自然都见过,只是……那二人犹豫着看向冯典簿,冯典簿想要继续劝先去,曲清言一个冷眼扫来,他后背猛的激出一份冷汗。

“曲知县让你们让开,你们两个没听到吗?”

封条揭开,大门被两个差役一左一右推开,关了几日楼内的地上已是浮起了一层薄灰,冯典簿跟在曲清言的身后进到楼中。

上一次过来因着房间不够,她又一直在避嫌,这楼内的情况她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打量。

只现在,楼中缺了桌椅摆设倒也看不出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华贵与奢靡。

“同福楼中抄走的那些桌椅摆设现在在哪里?”

“还在县内,只是被王府中派来的人抬走看押,县衙内无人能去到那里盘点清算。”

冯典簿说到此处突然就想到这同福楼这一次怕是遇到硬钉子了,豫王府不同于以往的知县知府们,那可是有着赫赫战功、整个西北都在他手中的豫王。

若是豫王有心出手,那这一次这同福楼怕真就悬了……

冯典簿的目光徘徊在去清言的身上,突然就想到她原本就是朱瑾睿从京城特意带来的提学官,现在又给了寿阳县知县一职。

虽说知县一职只是正七品,曲清言因着中了状元又被外派已是身具正六品的官职,可提学官一职总归有些虚,同知县这般实缺不能比。

连一个大县的知县都愿意给,这人在朱瑾睿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刚刚是不是太过怠慢了……

冯典簿越想越是心慌,忙一路小碎步冲到了曲清言的身边:“曲知县,这同福楼前几次虽然也被查抄过,但都没有这次被抄没的彻底,这楼里要不是那架子床实在不容易搬走,怕是也不会被留下来了。”

曲清言淡淡的嗯了一声,既然是朱瑾睿的手笔,依着他的性子做事就一定会做绝。

他这种皇宫出身又在战场上冲杀了多年的人最是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已经动了同福楼,就一定不会再留出任何的后路。

二楼中当日她同余有台呆过的那个房间在他们走后,已是将房内的所有摆设全部抄走,就是被朱瑾睿扫落的棋子也已是看不到一颗。

不知是抄没的太过干净,还是在那之后有人进到楼中做过清理。

房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间就是她同余有台用膳下棋之处,因一直存着避嫌和去到三楼休息的心思,内间她当日并未进去。

架子床上的纱帐已是被扯去,床上的被褥软枕也已是不见踪影,曲清言站在床前看着其上鱼戏莲叶间的图案,心头的怪异感愈发明显。

三层的情况同二层相似,只有些房内却是连床都没有,不止是原本就没有还是抬走了。

曲清言回到县衙后院时天色已晚,王嬷嬷寻牙婆雇了几个下人厨娘,她要住的院子已是全部收整出来。

“少爷,您刚到县里就这么忙,别在累坏了身子,先用膳吧。”

王嬷嬷上前服侍着她换下官服,换了身半旧的棉袍,曲清言坐在八仙桌旁,闭上眼,脑中都还是寿阳县同福楼的这一团乱麻。

这团乱麻被朱瑾睿快刀一斩现在全是线头,到底哪一根有用处,能摸到背后的隐秘以她现在对寿阳县的了解根本找不出。

找不出……那不如就不找了。

若是这同福楼当真同京中有牵扯,朱瑾睿这倒是走了一步好棋,想要他和曲文海来善后,还真是想得美!

之后的几天,曲清言彻底丢开同福楼的一应事物,只专心的了解县内情况。

身为一方父母官,全县的百姓都要在他的羽翼下生存,想到从前曲伯中每每喝醉了酒就会拉着她念叨身为知县的不易,她那时很是不解,而现在她走上曲伯中的老路才知何为不易。

已是要入冬,这一年的秋收早已经结束,赋税也已是收完,只今年西北干旱,一整个夏天只降了两次雨,庄稼只差旱死在地里,哪里有收成可言。

没有收成,县衙从各村镇就收不上税,州府那里的任务完不成不说,县衙中来年的一应费用也没有出处。

曲清言看着无比惨淡的账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平县地处山东,不说常年风调雨顺,旱涝的年份实在不多,只遇到一年阴雨不断,结果曲伯中还出了意外被落石砸中。

“曲知县,这西北常年都是这般情况,您愁也没用。”冯典簿抱着前面几年的账册进门就见曲清言虽是面无表情,可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愁县内的情况。

“往年遇到这种情况,县内都如何处置?”

“往年啊,”冯典簿嘿嘿一笑,从身前抽了一份账册递到曲清言面前:“大人,您看完这个就懂了。”

冯典簿笑的神秘,曲清言接过账册翻了几页头就更加疼的厉害。

她之前只知道各县县学的情况与实际极为不符,却是没想过这笔钱会被如何挪用。

若是这是用做救济的银钱,她应该怎么办?

前朝各州府县镇的衙门放例子钱一事,在本朝开国之初就被命令禁止,太祖严禁各级府衙再行此事,可这西北……开国已是近百年,居然还保有前朝的旧习。

这事朱瑾睿知道吗?

曲清言刚涌起这道年头就暗自摇了摇头,朱瑾睿那人虽然人冷话少可绝对不是傻子,他到这西北已有一年,这等事又如何会不知。

难怪他原本已是拒了景帝的传召,中秋大宴并不准备出席,结果还是赶在最后一刻进了京,这民风开化怕也只是一个幌子。

他想要的是有人能当他手中的刀,将这西北隐在暗处的问题全部掀到明面,然后是整治还是特赦可以去同景帝讨一个说法。

曲清言靠在椅背上,突然就想到若是那日她同余有台没有出长安府,他会寻什么由头将她弄到这寿阳县来?

想到那日在官道上,朱瑾睿那样逼迫她给一个回答,她就觉无比可笑。

这种男人心机深不可测,她从今以后只适宜敬而远之。

她紧紧的攥着账册,突然扬头看向冯典簿:“这西北可是大部分县镇都做这种放印子钱的事?”

“是,几乎所有的县衙都会私下里放印子钱来贴补,大人你也知道这西北的动荡不是一日两日,要说这里同江南一般是鱼米之乡也就罢了。

“您也看到这里穷成什么样子,朝廷不给贴补,每年又一个铜板也不少要,这不也是都逼的急了。谁都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可不做不行啊。”

冯典簿这番话说的似是极为合情合理,只曲清言账册翻至最后就已是发现印子钱的去向中只一部分是贴补进了县衙,另外一部分都被县内这些官员瓜分掉了。

曲清言合了账簿,心下的叹息已是止不住:“长安府府衙私下里是否也会放印子钱?”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事由来已久,一直无人来查怕是也会私下里偷偷放上一部分。”

从上到下全部连成一片……

她要如何做,是同流合污还是假装保有读书人的风骨直接将此事揭发?

想到那所谓的读书人的风骨,曲清言猛地一拍书案站起身来,难怪那朱瑾睿一直强调要真正的有学之士,但凡是拿到一甲之人,心头肯定会存着番不愿同流合污的傲气。

若她是这个时空的土著,此时怕已是一封奏疏递到豫王府或是或是直接递到京城。

朱瑾睿想要的就是有人将这事光明正大的揭开,再不是藏在暗处各级衙门做私账。

她背上带着冷汗心头却已是有些畅快,想通这其中的关键朱瑾睿的算盘怕是在她这里要拨不响了。

“明日明日到街上还有乡下去统计书院和私塾的数量以及生员的具体人数,若是能打探到县内的读书人的具体数量便是最好。”

不论是同福楼还是县衙中的私账她都准备先这般压下,朱瑾睿只要不追问她就只当没发现。

“大人,咱们县中的读书人还算是这临近几个县中最多的一个,您将开化的地点选在这里当真是明智的很。”

冯典簿很老道的避开曲清言为何会到此,只当这是她自愿到寿阳县来历练。

“一旦有了秀才功名就不会被征兵,家中还能减免赋税,这等好事为何这西北还是极少有人愿意读书?”

去清言你不知这冯典簿为何会变得如此上道,只他听话好用她也懒得去探究背后的原因。

这典簿一职虽说只要身具秀才功名就可担任,可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有小算盘,她在这里还没有任何根基,又何必去多此一举。

这话似是问到了冯典簿的心里,他将话匣子一拉开,就又说道:“大人,这中了秀才的好处谁都知道,出了门都能被人叫一声秀才老爷,这在西北已经算是天大的喜事。

“可这秀才也当真是比举人还难考,县试四场,还有府试,每一级都要筛掉不少人,而且大人您应当知道考秀才那是不会抄朱卷的。”

不抄朱卷只做糊名,这背后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了。

曲清言当年十二岁就能得中秀才这中间就同曲伯中脱不开关系,他身为县试的主考官可是让曲清言拿到了四场考试的案首。

冯典簿再没明说曲清言却已是明白,秀才、举人、进士一向都有定例,一人得中就极有可能将旁人挤去。

若是再有人用些不光彩的手段……

曲清言突然就想到镇上的那个书院中,那名管事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帮他们得中秀才。

“这是县衙中开源的一部分?”

她问的很是不客气,让冯典簿还稍稍有些赧颜。

“大人,县内的情况您也知道,县衙中一众兄弟也都要吃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半日中得到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多,曲清言挥了挥手示意冯典簿可以离开,她站在窗前,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突然摇头呵呵笑了起来。

都说难得糊涂,就是景帝面前曲文海他们这些阁老都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不过是一个西北县城中,她又何必太过计较和认真。

冯典簿如此干脆的同曲清言摊牌也有他的用意,这县内的情况就是这般,多年来从未变过,之前的几任知县也不是没想过去整治。

只是整治的结果就是妥协。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背后又无人支持,胳膊如何能拧得过大腿。

他会这般告诉曲清言也是存了让她自己去做决定的心思,是不是想要折腾一番,他们都无所谓。

曲清言自然是要做一番面子上的事,这整个西北都在朱瑾睿的掌握中,她若是就这般毫无抗拒的直接同流合污倒也显得她太过没有节操。

而且,她总要给自己留出一点应对的时间。

于是她上任半个月中,所有人眼中的她都如同一只无头的苍蝇,东一下西一下,心似是很大什么都想改,可能力又太过有限,什么都改变不了。

豫王府,谨身殿中。

刘先生站在殿中不解的发问:“殿下,寿阳县为何迟迟传不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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