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船上,旗帜飘飘,船的甲板上,都用草席盖着装的慢慢的货物。
大船进入码头,挤起水浪翻滚,涌到了岸上。
若不是刚好赶上了春汛,这么深的吃水,都难以在这大河中通行。
大船经过码头,并没有停留,反而一直向前缓缓驶去。
一直过去了三十多艘大船,才看到一艘红色的木船缓缓时了过来。
这艘大船吃水并不深,反而下面伸出的船桨却更多。
大船的上面也没有堆积任何货物,一队身穿银甲的士兵,屹立在船头。
穿上是一座三层的木头楼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正从楼上拾阶而下。
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了码头,秦总兵站在码头上,望着来船。
“白兄,一路辛苦了!”
那黑衣男子的船刚靠上码头,秦总兵便迎了上去。
“不辛苦,我坐船来的,总比你们长途跋涉要轻松一些。”那黑衣男子笑道。
这所有的船舶,都是白家的产业。而所有的物资,又需要白休调拨,一个小小的总兵,当然不敢不客气。
“里面请吧,你的那些弟兄,交给他们招待就好!”秦总兵弯腰,让那白姓男子先行。
“我就不上岸了,押运军粮,事关重大,我就在船上过夜就好!”
那男子站在船上,看了看远处有些破旧的建筑,笑着拒绝到。
“等我送完军粮回来,一定再跟秦兄不醉不休。”
秦总兵尴尬的站直了身子,勉强笑了笑,说道:“果然是白兄,一切为公,好!”
他转身对身边的卫兵说道:“把给白兄准备的东西送到船上!”
几个卫兵,抬着几个大箱子,晃晃悠悠的走到船上,把那些大箱抬到了船舱。
另有二十多个二八芳龄的女子,手捧着各种食盒,慢慢向那船上的楼阁走去。
“军情紧急,我就不做停留了,我带领船队还要连夜赶路,我后面的这二十条船,就留给秦兄了!”
那白姓男子说完,并没有邀请秦总兵上船共饮,也没有等待那些卫兵和女子下船,便再次拨动船桨,向江心驶去。
秦总兵笑着挥手,一直到那大船没入黑暗当中,才敛起笑容,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浓痰。
“等到那些船靠岸,尽快卸货,卸完之后,打法他们回去!”秦总兵吩咐道。
他径自走到长案跟前,抓起一坛酒,喝了几口,远远的甩到河中,大步向他暂时的住处走去。
夜已经黑了,广场上巨大的柴堆已经点燃。
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堆积再码头上,只有几个卫兵,再看守着。
这是军用物资,就算给那些白姓几百个胆子,就算没有卫兵看守,也不会有人敢打这些物资的注意。
其他的人,除了已经劳累的不行,回到营地休息的,其他的人都再广场上。
他们也不过刚刚到达一天,长途跋涉的疲惫,急需要酒精来帮助驱散。
今天的二十条大船,最先卸完的就是最后那一条装满了酒的。
现在这些粗糙的酒水,已经兑了不知道多少水的酒水,正堆积在广场上。
在这里的人,谁都不会去想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不定今天的狂欢过后,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有那些老兵油子,独自提着酒坛,回到了营地。他们早就见过了这种场面,现在也不太感兴趣。
他们唯一感兴趣的是如何活下去。
北境这么大的动静,就连远在吉木的白姓都已经知道,不过隔着一条草原的巴木措,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既然知道,还没有任何动作,这本就不正常,虽然秦总兵刚领兵没有多久。
但是这些老兵们,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只有隐藏在黑暗里,才能给他们一丝安全感。
“什么时候动手?”苍鹫伏在山顶的石头后面,悄悄的问道。
巴布干望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船只,那座最后的大船,已经只能看到一点亮光。
“再等等!”
下面的广场上,还有一群人正在饮酒狂欢,现在当然不是发起偷袭的时候。
雨一阵飘,一阵停。
所有的人都贴着地面,再黑暗中,像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黑豹。
大船的灯光消失了很久之后,天上的星光已经开始稀疏。
广场上的火光也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堆火红的木炭,周围零星几个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士兵,躺在冰冷的石头地上。
小镇上已经基本上没有亮灯的房屋。
黑豹开始动了,山顶上突然燃起了两堆不大的火堆,就向再黑暗里黑豹的眼睛。
黑色的人潮无声无息的向山下流去,南边的草原上,也同时有几万人再向着城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