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齐看桑巴玛已经离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出去。
匡清等人自然也不会继续坐在这里,只有白羽还坐在椅子上。
其实他也知道所谓的税赋之类的,不过就是借口,拉贡早已经想到,让桑巴玛现在裁军,根本就不可能。
他只不过是用一个虚名,换得桑巴玛大军后撤到南境而已。
嘎塔是他自己重要的一个城市,他肯定不可能轻易的就这样交出去。
只要桑巴玛的大军后撤,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从容的部署他的所有军队。
但是现在桑巴玛说出了她所有的条件,并没有提大军的动向事宜。
白羽并没有完成他的使命,那他只有去完成拉贡交给他的第二个任务。
想到刚才桑巴玛提起的先父,他的内心又有些犹豫。
毕竟白家三代公候,世代忠良。让他做出背叛王室的事情,他的内心还是有些难以决定。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天黑之前,他必须下定决心背叛拉贡,还是按照拉贡的意思去做。
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仍旧留在吉木,他又觉得自己的生命算什么。
白羽的手用力的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坚定的向王宫外面走去,所有到王城来的外臣,晚上
都会住在山下的寺庙。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故自己性命,不顾先祖名誉,为了自己的儿女,赌上他所有的一切。
桑巴玛离开之后并没有走多远,他只是到了王宫顶上的平台。
其他人也从前门出去,从旁边的楼梯爬到顶端。
“对于他说的话你们怎么看?”看到众人上来,桑巴玛回头问道。
“拉贡现在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修齐生气的说道。
“我看他绝对不会答应的,他怎么可能放弃已经到手的王位。”匡清不屑的说道。
吴若阁没有说话,只是倚靠在栏杆上静静的抽着烟。
桑巴玛,担心的望向西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草原上的狂风呼啸。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修齐抬起头来看着正在想事情的桑巴玛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感觉事情正在向着坏的方向发展。”桑巴玛抬起头来盯着修齐。
她已经放下了,刚才身为国王的架子,他现在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一个只想扑到丈夫怀里的妻子。
他伸出手穿过修齐的肋下,脸紧紧的贴在修齐的胸前。
“可是我现在再也不想打仗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
修齐长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可是打不打仗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要看拉贡有没有坐下来谈的诚意。”
“拉贡有没有诚意,我想等两天我们就会知道了。”吴若阁盯着西方,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说道。
“我看说不定今天晚上我们就能知道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匡清刚才一直在盯着山下的寺庙,回头说道。
吵闹了很久的夜晚,终于宁静下来。
所有来庆祝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踏上了返程的路。大军也已经往东行进一百多里,到了巴布干的骑兵训练场驻扎。
难得一个安静的夜晚,加上众人的头还有些微痛,所以他们并没有想太多的事情,躺在床上便已经进入了梦乡。
只有吴若阁的房间,还在一片烟雾萦绕中。他独自坐在床头,一袋又一袋的抽着烟。
可是他所有的心事并不能对别人讲,他今天总共想了陆小云十次,可是昆莎的影子却出现了2二百七十六次。
吴若阁甚至稍稍有些自责,自己难道真的,就这么轻易的就会移情别恋了。
现在他却没有在想这些东西,他在思考,他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派出去的斥候,会带回来什么消息。
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些斥候一定会在他意想的地方,发现拉贡的军队的踪迹。
但是他又不太期望那些斥候能够发现什么痕迹,内心一直矛盾纠葛。
山下寺庙的灯全部熄灭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跳了出来。
白羽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此时他矫健的身姿,已经不再是白天那个病萎萎的样子。
只见他悄悄来到城墙下,甩出一根带钩的绳子。然后就像黑夜中的一只猫,悄悄地爬上了城头。
很快他便到达了王宫的根前,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王国守卫,发现他的踪迹。
在底下向上看了看,只有一个窗口还亮着灯。
当他顺着宫殿的大石柱,从那石柱的阴影中爬到那个亮着灯的窗口,已经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鼾声。
他从身后摸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顺着窗户的缝隙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