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天边的晚霞,逐渐由绚丽归于平淡,浅浅的一抹斜阳,也消失在苍茫的草原之上。
再这寂静的山道上吹着的除非能,也开始稍微有些寒意。
月亮升起,从东方的群山中,爬到了半空。
风吹草动,树影绰绰。他们一只再河边呆到现在才开始打算回到王宫。
修齐跟吴若阁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修齐担心的是所谓的小心特使是什么意思?难道拉贡已经派来了特使?
而这个特使必然还背负着特殊的使命,他这特殊的使命又会是什么呢?
吴若阁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一方面他有些担心,担心陆小云现在的情况,她为什么这次没有给自己写信呢?
那个狼头又是什么人?
昆莎怎么会死,是不是拉贡把她逼死的?
想起昆莎,她那天真的笑脸清晰的浮现再吴若阁的眼前。
这个时候吴若阁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动心,他确实是喜欢昆莎的。
可是现在昆莎已经死了,就连葬在哪里,现在都不知道。
人总是这样,当可以抓在手里的时候,却满不在乎。
但是当它失去了,才开始慢慢的回忆,每一次回忆都像揭开鲜血淋漓的血痂,最后形成一道心口的伤疤。
每人各有心事,自然一路无话,既然无话赶路就会快很多。
当天边已经开始发亮的时候,他们回到了王宫。
果然已经又拉贡的特使已经早就等在了那里。
修齐看了他一眼走到对面坐下,这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
头上的头发已经没有剩下几根,已经变的雪白。
不过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说话犹如洪钟。
“老臣白羽参见国王!”看到桑巴玛走到王位上坐下,他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走到大殿的中央跪下。
“你跟北境的白斩是什么关系?“桑巴玛问道。
”那是家父。“白羽回答道。
”老人家还在吗?“桑巴玛笑着问道。
”已经去陪先王左右了。“
”哎,白老先生可谓一代忠良,你此次来王城所为何事呢?“
”老臣为离虚百姓着想,特意前来与我王就协商和平适宜。“白羽仍旧跪在地上,桑巴玛并没有让他起来。
”你看外面歌舞升平,离虚一片和平景象,还有什么需要协商的呢?“
”只是……“白羽一时哑言。
”只是拉贡并不愿意放弃王位,想要跟王室平起平坐对吗?“桑巴玛冷笑着问道。
”其实我王拉贡从来没有想过要称王,只是那巴尔齐昭告天下,说他王权在手,要全离虚沉浮。“
”彼时国王并未在王宫,天下岂能由无能之辈掌握,所以我们未免生灵涂炭,才不得以称王抗衡而已。“
”现在巴尔齐已死,我王自然也不能再继续称王,不过毕竟内心忐忑,怕为王室所容,特派老臣前来。“
白羽掏出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道。
修齐坐在旁边,看着这年逾花甲的老人,跪在地上,于心不忍。
于是他拿过一把椅子,放到白羽身侧。
桑巴玛看修齐所为,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伸了伸手,说道。
“你先起来吧,坐下来详细说说拉贡的条件。”
白羽这才手扶着后腰,慢慢的站了起来,坐到椅子上。
他平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拉贡可以放弃王位,并交还嘎塔还于王室。”
“但是希望王室能够保留北境的税赋、矿产、军队归于北境王。”
匡清跟吴若阁冷笑了一声,并未说话。
“还有呢?你不妨一次说完。”桑巴玛笑着说道。
“另外希望国王大军能够撤道草原以南驻扎,最好让那些士兵中的一半回家种地,王城的安全拉贡一定会保证的。”
“拉贡的军队呢?”修齐插话问道。
“哪里有什么拉贡的军队,都是国王的军队,只不过拉贡指挥而已。他们当然也会全部撤到北境。”
白羽念再刚才修齐给他椅子的情份上,对修齐说话也多了三分客气。
“税赋我可以给你们,但是要每年上贡黄金三千两!”
“矿产我也可以给你们,但是每年要进贡精铁三百车!”
“至于军队,你可以回去告诉拉贡,在北境的军队,他可以直接指挥,但是军队的将军更换,军队的换防,除王室以外,任何人不得插手。”
“答应这些条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同意,如果他同意了让他到王城来见我。”
桑巴玛收起了笑容,说完这几句话,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堂前的白羽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