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均这才重新坐了下来,说:“还是张老板稳重,沉得住气,我差点就中计了,气了也是白气,因为,很快,这父子俩也要没气了。”
安德均原本气得快,消气也快,但这次,他是真忍不住了,话虽是冲着余汕说的,却像是在安慰自己,嘴里念叨着:“这两父子很快就玩完了,很快就玩完了。”
莫名其妙的,安德均的手脚都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浑身颤动起来,再也无法忍了,呼啦站起,就要发号施令,突然,侯祥桂先于他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烟头朝地上一砸,用脚一踩,慢条斯理地说:“关门,放狗。”
“关门,放狗?”什么意思嘛,余汕和安德均又懵了一下,安德均的双眼更是扩大了几倍,几乎要胀破了眼眶,同时,只见大厅门内垂下几条绳子,下来四个黑衣人,砰砰两声,那酒店大门就关闭了,四个黑衣人就站立在门侧,一动不动,像四尊门神。
安德均瞧了一眼他的得力干将,那眼神分明就是给他们各抽了一巴掌,意思是说:我不是让你们把酒店里的人都控制起来的吗?怎么把这四人给漏了?
那几个得力干将也觉得委屈,那眼神分明在告诉安德均:冤枉啊,我们明明把酒店所有的人都捉了起来的,这四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难道是鬼?
看来,这老奸巨猾的侯祥桂早有防范,藏得太深了,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啊。
而,让人更为吃惊的还在后头,就在余汕和安德均一而再,再而三愣神的当儿,还真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条白狗,这狗也没什么特别,外形就是一条普通的狗,不叫也不吠……
安德均这下坐不住了,呼啦站了起来,眼睛禁不住又投向了他的几个得力干将,再一次用眼神抽了他们一嘴巴,意思是说:老子要你们控制所有的人,包括活着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狗在内,你们这帮蠢货。
那几个得力干将又觉得委屈,仍用眼神告诉安德均: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们刚才根本就没见到这条狗。
安德均指着侯祥桂说:“你以为派这四个人和一条狗就能打赢我们保安团吗?那你真是拽过头了,别痴心妄想,做无谓的挣扎了。”
安德均真是被愤怒激昏了头脑,举枪就朝侯祥桂打了一枪,那候祥桂似乎很了解安德均的脾性,安德均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何况,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盯着他手中的枪,迅速作出反应,身子一滑,溜下沙发,跌坐在地,侥幸躲过了一枪。
此时,那条白狗见到安德均动了手,也不吠,而是整个身子弓起,呲牙,发出了一个鼻音,顿时,那四名黑衣人立马出手,朝安德均击来,安德均的那几个干将见状,也加入了打斗之中,顿时,大厅里的拳脚打斗声响成了一片。
余汕仍端坐在沙发上,他不是不想加入打斗,而是,他被眼前的白狗惊呆了,简直超乎他的想象,他原本以为那四个黑衣人会发号施令,命白狗出击,但事实相反,这四个黑衣人竟然听白狗的指挥,真是反了天了。
白狗瞧见黑衣人出手了,就跳上了沙发,坐在侯展翅的身旁,跟侯展翅一起作出了观战的姿势,俨然是一名狗将军,更像诸葛亮,就像在现场指挥战斗一般。
那四个黑衣人武功不赖,出手迅速,指东打西,出神入化,没一会儿,安德均就被其中一人的拳头砸中了胸口,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的几个干将也渐渐露出了不济的态势,眼看就就要落败,余汕不得不出手了。
余汕施展腰身,真拳真脚地和黑衣人对打了起来。
余汕在木棉监狱虽被人打得够呛,却无意中练就了一身硬功夫,心里很自信,就算不用魂力和弹指神功,对付那四个黑衣人也够了,更何况还有安德均的那几个干将时不时地打上一拳,助他一臂之力。
怎奈那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出拳接招有条不紊,招招硬狠,余汕打了这个,就被另一个打。开始时,安德均的干将见余汕来帮手,精神都为之一振,还能抵挡一阵,但很快,那几个干将就被打趴了,站都站不起来。
余汕以一敌四,每一拳打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似乎毫无感觉,也就是说,没有痛觉一样。
难得他们是一副副行尸走肉?余汕觉得再这么耗下去,未必会赢,结局还有可能是输,手指禁不住泛起了红色光圈,启动了一级魂力,正在此时,一名黑衣人挥拳朝余汕砸来,余汕眼明手快,屈指一弹,只听见噗嗤一声,原本始终不出声的黑衣人顿时痛叫了一声,松开了拳头,甩个不停,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有痛觉,就证明这人不完全是死尸,起码,他还是个人。
尽管只是一级红色魂力,但对付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就算他的武功再厉害,也经不住余汕的这么一弹,拳骨尽碎,痛入心脾。
奇诡的是,那名被余汕弹中的黑衣人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清醒了过来,退到了一旁,竟然不动了,也不再加入打斗,只是讶异地瞧着众人,似乎刚才只是在梦里。
余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屈指弹出,左冲右突,一气呵成,分别弹中了另三名黑衣人的手肘、肋骨和膝盖,那三名黑衣人同时痛叫了一声,也纷纷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清醒了许多,也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站在大厅的正中间,余汕站成了战神。
白狗呲牙,原本乌黑的眼睛猛然闪出一道幽蓝的光。侯祥桂父子俩也一脸惊愕,不过,还是强装镇定,没有乱了阵脚。
安德均鼓了鼓掌,朝余汕说:“张老板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被你的手指一弹,他们就痛得哇哇大叫了,你真是神人啊。”
余汕抱拳说:“安团长过奖了。”
就在这时,那四个被余汕打败的黑衣人突然朝门口奔去,呼啦一下就打开了酒店的大门,跑出了酒店。
守在门口的伪军见大门被打开,眼看着四个黑衣人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就没有阻挡,任他们跑掉了,然后纷纷朝酒店里拥了过来,见安德均平安无恙,没有表态,就赶紧退出,依然守住了门口。
安德均朝侯祥桂说:“老侯,你都看到了,你的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乖乖地交出房契和酒店的经营权吧,不然,我会让你父子俩死得难看。”
侯祥桂父子俩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侯展翅说:“那要看看我的阿依努答不答应了。”
安德桂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你就指望这条狗了,哈哈哈,真是笑是我了,你相不相信,我一颗花生米就决绝了它。”
安德均又故伎重演,把枪口对准了白狗,那白狗一见到安德均的手枪,再次发出了一个鼻音,双眼闪过一道绿光,朝安德均双眼射来,安德均的双眼只是与之对碰了一下,眼神顿失,空洞如渊,白痴了一般,举着手枪,突然就朝余汕的脑门抵过来,猛然扣动扳机。
这一枪来得突然,根本没有让人喘气的地儿。
危险之时,余汕的手掌里金蛇弯刀迅速弹出,犹如一道闪电,大伙儿还没来得及瞧清,安德均手中的手枪就自爆成花,裂成喇叭状。
同时,余汕的手指朝手枪一弹,手枪飞出,直砸向白狗,白狗一下跳起,一口就咬住了手枪,狗嘴一甩,手枪就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