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老黑头端着酒杯来到余汕身边,朝余汕说道:“现下的年轻人啊,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得礼让老辈了。”
余汕听得明白,起初也没当一回事,但老黑头似乎不依不饶,还端着酒杯坐到了余汕的身旁,说道:“年轻人,好酒量啊。”
“没有,没有,我喝得不多。”余汕谦虚地应道。
那老辈就为余汕续满了杯酒,说道:“难得裁缝今日大婚,娶了他的师妹为妻,有了个老伴,下半辈子就不再孤单了,大伙儿都高兴,干了它。”
老辈举起了酒杯向余汕敬酒,余汕急忙说道:“不敢不敢,我得敬你才是。”
那老辈嘴角一翘,说道:“都一样,干了。”
席间,有人朝余汕说道:“老黑头酒量不减当年啊,年轻人,你虽身强力壮,未必能喝得过他的,他在咱们土蓉县可是远近闻名的酒坛子。”
余汕只能说道:“这老辈真的好酒量,见识了。”
“那咱俩继续喝。”
老辈又亲自为余汕续上满满一杯酒,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竟想灌醉余汕,余汕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喝,没错,余汕是不会喝酒,但余汕可以用魂力将酒压进天网里,哪有人知道。
大伙儿见老辈和余汕两人对着干了起来,就都来了兴致,那老辈满脸红光,说道:“要不,咱俩就来斗斗酒,敢不敢?”
“怎么个斗法?”
“很简单,你一杯,我一杯,看看谁先倒下。”
“行啊,不过,我瞧你老都有一定岁数了吧,我年轻,我两杯,你一杯吧。”
“什么?笑话,小子你太小看我了,这土蓉县还真没人能喝过我的,不行,你一杯,我一杯。”
“那行,现在就开喝?”
“喝,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啰嗦。”
张裁缝见了,知道大家今天都高兴,也就没有阻拦,加上自己也都有些微醉了,也就由着大伙儿尽兴了。
“我负责为你们倒酒。”静香勾子双颊酡红,但还清醒着。
于是,余汕和老辈就双双端起了酒杯,都一口干了,静香勾子就赶紧给他俩续上酒,又都干了,一连喝了十杯酒,两人除了脸色微红之外,似乎都还能继续喝下去。
“这老辈的酒量当真不赖,我要不是都将酒压进天网里,还真喝不过他。”余汕暗想。
“这小子酒量不错嘛,加上刚才所喝的,已经十几杯了,竟然还镇定自如。”老辈暗想。
“再续上,今晚喝个够,明年让小夜给张裁缝生个大胖小子。”老黑头说道。
在桌上的另一个人噗嗤就笑了,说道:“行不行啊,这张裁缝,都这把年纪了,恐怕不行吧?”
又有人说道:“历史上老来得子的多了去了。”
静香勾子又给余汕和老黑头续上酒,两人又都喝了十杯酒,竟然都还能挺得住。
“这样喝太不过瘾了,我俩何不断酒坛子喝?”
老黑头兴致高涨,对余汕颇为赏识起来,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豪气干云,倒是忘了老辈小辈、首席末席之分了。
“好,喝。”余汕直接就端起了酒坛子,举过头顶,仰起脸来,张嘴就喝,一边喝一边将酒压进了天网里。
老黑头也跟余汕一样,举起酒坛子,仰脸喝酒,但只喝了一半,哐当一声,那酒坛子就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身子突然就歪了一下,还好,没摔倒。
余汕将整个酒坛子里的酒都喝光了,还不过瘾,要过了另一坛酒,继续喝了起来,将这坛酒也压进了天网里。
“小伙子,好酒量。”
“酒量好有个屁用,一点礼貌都没有。”
那个煽惑老黑头跟余汕斗酒的老辈再也坐不住了,唧唧歪歪地站起,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余汕说道:“小伙子,你太嫩了点,怎么说我和老黑头都是长辈,这首席的位置怎么说都轮不到你来坐吧。”
“是啊,这张裁缝这酒席办得不咋地,连长幼辈序都不分。”
“是啊,我说小子,小姑娘,你俩就乖乖让出位置吧,许多老辈都谦让着,不敢坐这位置,你俩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大伙儿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余汕只能说道:“这都是张裁缝安排的,可不能怪我俩哦。”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倚老卖老,你们知道我家主人的修为有多深厚吗?张裁缝的祖宗也都说了,我家主人的有万年以上的修为,就凭你们,那也是小辈。”静香勾子气不忿儿地说道。
但,静香勾子的这一番话却引起了众多老辈的不满,都纷纷指责余汕和静香勾子的不是来了。
有人说道:“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连张裁缝家的祖宗都搬出来说辞了,而且瞧你俩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吧,还敢直呼已是花甲之年的张裁缝,真是没有教养。”
“是啊,真不知道你们的爹娘是怎么教的你们,一点礼仪谦让之心都没有。”
余汕觉得今天是张裁缝大喜的日子,不能闹不愉快,就拉起静香勾子的手双双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啊,是我俩没有礼貌,那我俩现在就让出位置,还请哪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辈过来坐吧。”
“这还差不多,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才是人之常理。”有人喊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又有人说道:“扶两位老叔公上座吧。”
此时,大家就扶着族里的两位老叔公坐上了余汕和静香勾子的位置上,但刚坐下,几乎是同时,两位老叔公就双双滑落在地上,大伙儿赶紧扶起他俩,重新坐下,但,没一会儿,两人的椅子就都断了一只脚。
大伙儿又都给他俩换上了两张椅子,但,两位老叔公的屁股刚粘上椅子,那椅子的椅腿竟有各断了一只,两人再次摔倒,而且,摔得不轻,痛得直哼哼,腰都站不直了。
这下,大伙儿都吃惊不已。
一个老辈走到了余汕的跟前说道:“小子,是不是你使什么坏,把椅子腿都弄断了?”
“笑话,我离得这么远,怎么弄断椅子腿啦?”余汕让出位子之后,就跟静香勾子坐到别处去了。
“这个位置,在座的各位都是无法消受的,你们的资格都还不够。”静香勾子乜斜着双眼,故意大声说道。
静香勾子这话可引起了众怒了,纷纷指责这对年轻人的狂妄,有的说他俩仗着为裁缝和小夜牵头的功劳,没将在座的各位放在眼里。
大伙儿都不信邪,又给两位老叔公找来了两张坚固的椅子,还让两名年轻力壮的青年人试了试,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重新扶两位老叔公坐了上去。
一会儿,大家见两位老叔公不再出什么状况,这才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喝酒吃菜,可,当大伙儿的心放下来之时,两位老叔公又都莫名其妙地摔倒了。
这下子,在场的人这才大吃一惊,纷纷奔过来扶起他俩,两位老叔公脸色也都变得惨白,其中一位说道:“我再也不坐这什么首席大位了。”
此时,张裁缝不知从哪儿走了过来,说道:“出什么事了,我就上一趟茅厕,走开一会儿,大伙儿就都喝高了?”
“没喝高,但今晚发生一件怪事,就是两位老叔公一坐上首席大位,就纷纷摔倒,几次三番,就是坐不安稳。”
“不好,谁让他俩坐这位置啦,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坐的。”
张裁缝没瞧见余汕和静香勾子,就喊道:“山神大人,山神夫人,您俩到哪儿去了?”
“山神大人?山神夫人?”有人惊呼。
“谁是山神大人?谁是山神夫人?又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