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不知道他老爹对这鞑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才这样一问,也是看看这个时代像他老爹这样的人物对这天下是个什么看法。可哪里知道却是不重视,那些鞑子在他老爹眼里也不过就是和土匪一样,没吃食了便到这大明的花花世界来抢一把了事。按自己这老爹观察了这样长的时间,应该算是个有眼力的人物了。别人怎么看不知道,但起码陈政用自己看人的标准来看是这样的了。便是这个时代的那些儒生大概也没有他老爹的眼里。可哪里想到他这老爹在对鞑子的这个问题上竟是和那些书生们一样的见地。难怪这天下最后让那些鞑子夺了去。想到这里,陈政觉得有必要和他老爹这事了。他现在可以用他在初中学历史的时候学过的一句话来解释他老爹这样的看法了,便是历史的局限性。他们本身就在山中,所以看不出所以然来。但陈政却是来自后世,对这历史便是再不怎么熟悉,这大概的趋势还是知道的。
“爹,你这样想可不对。那句话怎么来着,居安思危,对对,就是居安思危。我觉得郑家三哥的有一定道理。咱们这厂子现下就在海边,若以后真遇上什么强盗什么的,来了枪了就走,谁还管你谁谁家的。”陈政没再鞑子,而是改成强盗了。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他老爹的注意。
“哦,要是这样的话,也是个办法。哈哈,你子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样谨慎心的做事了。看来这出去一次还真是长见识啊。行,那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啊?”
“爹,现下咱们这厂子虽有那所谓的保安队,但我总觉得还是不太满意。这些人也就是那把长刀站在那里吓唬一般的老百姓还行,若是遇到真正狠辣的贼人,那便是不用的。所以我想在这些招过来的人当中,选上一些身子健壮的汉子,把他们训练成像咱们大明的军兵一样的,或是比咱们大明的军兵更厉害一些,这样,咱这厂子便有了保障。”
“哼,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后去告你谋反吗。这样的事你也敢想,这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老陈一听自己这子竟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没怎么想便怀疑是那郑家的老三撺弄着自家这子这样做。眼下虽和他们家认了亲,但双方彼此交往都不是很深,各自的根底都不是很熟悉,这样做便是给人送去了把柄。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老陈这样的老江湖,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爹,你看你,又不放心了不是。我还没到那不知轻重的时候。这样的事我也知道不能明面的干,但咱们暗中做还不行吗。我这次去倭国,打听到一个消息,便是这倭国北边有一个岛子,上边没有人。那里有大片的好地,咱家若是先去了,占上去后便是咱们家的了。咱占了那里后别人也不知道,这地便是咱们家的了。咱可以在那上面练这兵啊,到时候若是这海上有谁想打咱们家那岛子上的地的注意,这些个兵也能用上啊。”
“嘿,你这子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你听谁的。若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又怎么敢包别人不先上去。”
“爹,这事千真万确。我是从那些买回来的色目人嘴里打听到的,他们先前便是做海盗的,偶尔便发现了那个岛,还没等上去,便被荷兰红毛鬼给俘虏了。那之后他们一直被荷兰人给关着,谁也没,一直等到我把他们救了,他们才和我的。”陈政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知道这个时代的历史,便这样撒了个谎圆了这事。
“哦,竟然如此。那郑家的老三知不知道这回事?”
“肯定不知道,这事到现在除了那些白人,就只有我知道了。”
“嗯,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老天让我们发财了啊。现下你这厂子不停的从北边招人,虽现在还能应付过来,可这以后若是越来越多,超过了咱们这里的容量,那便是个大事了。你刚才这法子到是能把现下这潜在的问题给办了。倒是没想到,你这子出去一趟,便有了这样的眼界。”
“咳,爹,我这也是给逼的没办法。咱这生意要想做大,这什么事情都要想到前里头。”
“这事先不要别人知道,现下最主要的事还是把那些从北边来的人给安置好。人一多,事情就多,这个你要晓得。至于你的那练兵的事情,现下先不用你操这个心,你还是把你那厂子搞好吧。这些日子,我看了一下,虽有条理,但事情还是不断的。记住我跟你过的话,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有担当。不能到时候出了事才想起补救。”
“嗯,知道了爹。哦,爹,还有个事。郑家三哥了他只在咱们这里呆一天,然后便回老家福建。临走的时候还是想捎上一些货。我寻思着是不是趁着这次跟着他再往南洋跑一趟。”
“这事你就不要想了,你还是先把你自己这厂子给摆弄明白吧。要跑的话也是让下边的人来做。让阿辉去吧,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算是知道这海上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哎,这郑家老三看来还真是吃到便宜了,他那两艘船都装上货,也是不少的。上次可是按照你出的价钱给的,算是平价出的货了。他去一趟倭国,估计比您拿回来的银子还多。行了,他既然要,便给他,谁叫咱们求着人家呢。”
“爹,你是怕咱们平价给他赚不到银子吧。哈哈,我告诉你,咱们现在这厂子出的货物,便是平价,咱们也是赚了三四成的利,这些我早都算好了的。”
“哦,竟是如此,你子,竟连我都瞒了过去。可是不对啊,那些货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是有数的,那样的价钱出去,怎么还会有这样大的利在里头呢。”
“哈哈,爹,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便是大生产的好处了。我那厂子大都是流水化的生产了,这样成本便降低了,所以便有了这样大的利。若是把那进料的来源给拓宽一些,往下压一压这进料的价钱,那咱们这厂子产出的货物成本会更低。”
“哦,原来如此。进料,这好办,我回头让阿禄来做这事,你不用操这个心了。
…………
第二日,陈家在黄埔江边上的码头上三艘船又扬起了风帆。这次陈政却是没能出去。不过陈政却把那些个白人海盗中的一人给了那船长阿辉,让他带着去那澳门。
陈政在回来的路上便把他买过来的那些白人海盗做了分类。像肯特那五个打过仗的便是以后他在那北海道岛上练兵的教官,而其他的水手和炮手则需要有了船之后才能用的。这些人当中除了水手和炮手外,还有几个会修船的。当时陈政知道后很高兴,心里想着让这些人把自己手里那叫胜利号的风帆战舰给造出来。谁知那些人他们只是会修船,要是让他们从头到尾的造可是不行。但又在澳门那里可以雇佣到造这西洋船的木匠。陈政听完后便决定等着这次去澳门雇佣那些会造船的木匠。那些白人不远万里来到这东方,为的都是钱财,只要自己舍得花钱,那肯定是能雇到人的。
这次便找了这叫墨恩的修补工匠,让他帮着到澳门那里去招人。当然单放他出去陈政也是不放心,又雇了一个通译,并嘱咐阿辉看好了这胡安。
等船队走了之后,陈政便又一心一意的扑到他那厂子和学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