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靖月冷笑了一声,带着碧字三人去了佛堂。
她推开门帘走了进去,张氏端坐在堂上,高高的俯瞰着费靖月,似乎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祖母有事?”费靖月言语里带着讽刺。
张氏虽然装的茬颜厉色,但是却止不住透着一股心虚。
“你来了?”张氏面色不好,说话也不是底气十足,毕竟她是要行办一件大事。
费靖月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张氏她可没有好脸色,这个老太婆还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谋害自己的性命了。
张氏可能觉得这样对峙下去,费靖月更不会喝她的茶饮,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月儿,你先坐。”她换了一副嘴脸,招呼费靖月坐下去。
既然要她上当,费靖月自然也不会和她再冷颜相对,这戏还是要演的。
费靖月坐了下来,桌上放了一杯清茶,还在冒着青烟,周妈妈不知道哪里去了,张氏身边的是一个小丫头。
“看来祖母今日气色不错。”费靖月淡淡的笑道,但是却没有丝毫真情。
“月儿,你先喝茶。”张氏迫不及待的想要费靖月喝下那杯茶。
费靖月看出她的急切,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端起那杯茶,张氏的都扑通扑通跳着,都快要跳出她的嗓子眼儿了,只急迫的盼望着费靖月将那杯清茶喝下去。
“是雪山洞顶。”费靖月闻了闻,却并没有喝,嗅了嗅味道,就又放下了。
张氏提起来的心,悬在嗓子眼,却再也掉不下去。
“嗯!”张氏有些心不在焉,随口一答。
“祖母还记得第一次赏我喝这雪山洞顶吗?这味道却不再一样了。”费靖月话里带着一点点留念。
“那时候的祖母对月儿总是好的。”
张氏的手颤抖得厉害,她生出一丝不忍,就算费靖月现在将她软禁,但是衣食穿戴却从未亏待,她虽然收购了府上的物业,但是却也不曾不管不顾,这府上的开支依旧,她想起自己的一些偏颇,对费靖月的一些狠心,她的脸红了。
费靖月在一次端起那杯茶,没有入口,只盯着张氏,眼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张氏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她很想制止费靖月正准备喝茶的手,但是想起费墨阳那迫切的眼神,那落寞的深情,她深深压抑住了自己,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自己,费靖月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再无半点留恋。
周妈妈在里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她一回来就被张氏捆了起来,那个小丫头是张氏的人,帮着张氏将她捆住了,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她在房里挣扎着,只盼着费靖月来救她出来。
这药不是立即发作,费靖月暂时还未倒下,她瞥了撇里间,对碧字三人使了个眼神,几人会意点点头。
费靖月也不想在与张氏浪费时间,冷冷的问道:“祖母还有什么交代吗?”
张氏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无力与她寒暄,挥了挥手道:“左不过是些府上的事,以后再说吧。”
费靖月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带着碧字三人转身就走,张氏在她身后,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待得费靖月走后,张氏再也绷不住了,摊坐在软塌上,身上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出了一身大汗。
周妈妈已经饿了三天,这会儿又挣扎了半天,也是无力了,倒在床前,眼里掉出泪来,看来自己是没救了。
回到碧落院,费靖月安排了一番,便睡去了,这药左不过是一些安眠镇定假死的药,费靖月就当睡了一觉罢了。
到了傍晚,张氏也没有等到费靖月暴毙的消息,她心计如焚,费墨阳给的那些药粉她是全部放在那杯雪山洞顶里面的,难道费靖月没有中毒?还是说分量不够多?
她很想知道消息,可是现在身边也只有一个小丫头可以用,这小丫头之所以听命于她,也是拿了她不少好处,她现在要积蓄能量,不能再折损人手了。
费墨阳知道张氏的计划,也迫不及待的来了佛堂,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为何,张氏安慰费墨阳,也许是她的症状如同睡觉,丫头还没有发现,再等等,等她多睡些时日,再不醒来,丫头们自然知道她死了。
母子二人吃了点饭后,费墨阳又去唐姨娘处寻欢作乐了,张氏也觉得疲乏,回到里屋去睡,看见地上无力活动的周妈妈,她狠狠的踢了周妈妈一脚,脱了衣衫躺在床上去。
费靖月睡了沉沉的一觉,张氏的药分量不轻,她也没有立时就醒过来,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她醒不醒来也无所谓,只等醒来,便一网打尽。
张氏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费靖月满身是血,向他索命,一会儿又梦见以前的荣华富贵,她坐在高高的堂上,下面乌泱泱的跪着一片下人,让她好不舒服。
她在梦里一惊一乍的,突然被人声惊醒,原来是伺候她的那个小丫头。
“老夫人,快醒醒,快醒醒!”小丫头很急切。
她揉揉稀松的眼睛,挣扎起来,问怎么了。
小丫头很是惊慌的道:“碧渝姐姐和李总管带着人来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拽了起来,那个小丫头被人抓到一边,死死按住。
“你们干什么!”张氏惊慌失措,但是却被碧溪抓住头发拽了起来。
“你这丫头想要造反吗!”张氏嘴里嚷着。
李小丁不给她机会,抓着她的领子一把拽了起来,手上左右开弓,道:“你这老太婆,谋害小姐,真是罪不可恕!”
张氏大惊,事情败露了?但是又一喜,意思是费靖月死了?
“月儿她?”她问道。
“哼!你还真想小姐出事!”李小丁又是两个耳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
张氏无力辩解,她心里慌乱无比,她现在也拿不住费靖月是否已经死了,倒是她,却是被人抓住了。
“老夫人。”这时碧渝走了出来,她神情冷淡,但是却恭敬。
张氏站立起来,整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道:“说吧。”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帮着老爷暗害小姐的事情也不用遮着掩着了,是小姐仁慈,不与你计较,不然就凭你这样的行为,足以让你死了。”
碧渝的话让张氏跌入谷底,原来一切都是跳梁小丑,费靖月根本就是知道,怪不得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是给自己悬崖勒马的机会,可惜自己没看懂。
“小姐早就知道你的计划,只希望您能念及祖孙情意,不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
碧渝的话证实了张氏的猜想,费靖月真的是知道一切的,她忽然狠后悔,后悔自己听了儿子的话,如今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
“墨阳呢!你们把墨阳怎么了?”她突然大喊起来。
“他自然有他的去处!”碧渝淡淡的说。
她的心成了冰块,费墨阳生死不知,是她害了他。
周妈妈已经快要虚脱了,被人搀扶了过来,见到张氏的落魄样子,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她被张氏打得一块红一块紫,如今费靖月来救她了,她一边流着老泪,一边恨恨的上前撕扯着张氏。
张氏躲闪不及,被她抓了一下,红红的血印,留在她的脸上。
张氏破口大骂,说她狼心狗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碧渝拦住她,对张氏道:“老夫人您也不必再猜了,小姐自然是无碍的,不过您从今以后不能再踏出佛堂半步。”
她被费靖月软禁了。
碧渝带着人走了,却留下了许多婆子丫鬟看守,每一个都凶神恶煞,将张氏看得紧紧的。
此时费墨阳还在唐姨娘怀里做着美梦,他梦见皇帝给他官复原职了,还赏赐了不少珠宝银钱,让他欢喜得在梦中都笑了起来。
碧渝等人的行动是在深夜中,而且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任谁都没有发现这府上生出的变故来。
第二日,费墨阳从梦中醒来,早膳都来不及用,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张氏处,但是却被人挡了出来,出来挡他的是个不认识的婆子,凶神恶煞,看的他心里发麻。
那婆子不说话,只说不能进去,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母亲的事情落败了,可是他为何没有任何人来找他,他拿不准,只得讪讪回去。
回到唐姨娘的院子,却没见到她人,一屋子的丫鬟都不见了,桌上有一张纸条,说是娘家急事,她匆忙赶回,让费墨阳不要挂念。
今日的事情处处透露这诡异,但是长期的喝酒,让费墨阳原本清明的脑子变得迟钝,既然唐姨娘不在,那就换一个姨娘便是,他想到了林双儿。
林双儿今日打扮的很漂亮,抹着红红的腮红,身上擦着好闻的香粉,费墨阳刚一进门就被她吸引住了。
“老爷,你都不来看双儿。”一阵旖旎后林双儿娇嗔的说道。
费墨阳被她酥软的声音撩拨得心猿意马,恨不得再亲热一番。
林双儿推开他,从化妆盒里拿出一个纸包,对费墨阳道:“老爷,这才是好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