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贵若有所思时,那些躺了一地的世家子听说要被禁军抓起来严刑拷打,更被吓个不轻。
纷纷抬手指向侯世贵与郭怜晴:
“不关我事啊!是这两个瞎了狗眼的畜生惹得苏公子不快,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就在地上九人纷纷指责侯世贵与郭怜晴时。
被按在地上的郑得怀却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他虽不敢再去保郭怜晴,也不愿栽赃陷害,反咬一口。
倒是那婷儿,终于放开苏去念的手插着个腰对侯世贵与郭怜晴吼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来给苏哥哥道歉!只要你们求得苏哥哥原谅,本小姐便也原谅你们!”
侯世贵却不理她,只对苏去念抱拳说道:
“在下西陵侯府世贵,见过苏公子。”
“西陵恶少!”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那婷儿丫头,只见她听得侯世贵自报家门后,惊呼一声便捂住了嘴,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几日满城几乎都在传这侯世贵的实际,旁人不知道,她陶婷岂能不知?
那无法无天无人能制得了的高衙内,这西陵恶少说杀就杀了。
非但没受任何责罚,反而还逼得高府尹连上辞呈。
而后侯世贵在西陵干的那些破事也不知从哪传了出来,弄得满城风雨不说。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来了个比高衙内还要恶贯满盈的恶少。
陶婷虽惊,可客栈内的书生包括苏去念在内,都是今日方才入城。
正欲寻找客栈落脚放行李,所以连茶楼酒肆也没去过,自然不知道侯世贵做过的这些事。
只是那郑得怀在听得侯世贵自报家门后,没成想还能遇上同为十二功臣的后代。
心道若是百年前,莫说两家都在此处,便是只有一家,这汀州苏家也低眉顺目百般讨好。
可现在……
同病相怜之下,郑得怀开口劝道:
“侯兄,不过一区区女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就服个软吧。”
苏去念也转头看向侯世贵,道:
“原是从龙十二臣之一的侯府,贵府久镇西陵,常御胡儿,端的叫人敬佩!”
说罢,他又冷冷看向郭怜晴:
“但人,我
还是要杀。”
话落,他便要抬步向前走去。
不料这次拦他的不是旁人,竟是身边的陶婷。
只见陶婷死死抱住苏去念手臂,哀求道:
“苏哥哥,这人可是侯世贵啊!!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别招惹他!”
“哼?不就是落魄家族的落魄公子吗?陶小姐何必做此惊状?”
跟随苏去念的四个人见这陶婷模样,不解问道。
不料他们话音刚落,苏去念与陶婷已是齐齐开口。
苏去念面色不虞,似有不快,开口训斥道:
“什么叫落魄家族?休得放肆!”
陶婷却不是对那手下说,而是转头看向侯世贵,一脸哀求:
“侯哥哥,其实……其实我爹爹与你也有些交情,那日你入宫,就是我爹爹去接的你。
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饶过苏哥哥一命?”
京中大家闺秀,本就喜欢私下传些私房话。
那高衙内之前一直是大家闺秀的噩梦,突然被人杀了,那杀他之人更是成了这些日子京中小姐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香饽饽。
尤其是当侯世贵往年在西陵那些事传到这些小姐耳中后,经过几番嘴,已是越传越离谱。
这几日间陶婷也是听得心惊胆战,直接将侯世贵想象成了世上最可怕的人。
此时生怕侯世贵再像斩杀高衙内那样杀了苏哥哥,便连忙开口求饶。
她此话一出口,在场皆惊。
毕竟通过陶婷刚刚的话,大家都已基本判断出这应该是禁军某位将军之女。
可堂堂禁军将军之女,竟害怕侯世贵到如此地步,侯世贵其后势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就连苏去念也是略一犹豫,对侯世贵好言劝道:
“侯公子,非是苏某要与公子作对,乃是这妖女实在该杀!
公子有所不知,她曾……”
没等他说完,侯世贵已冷冷开口:
“你要动她,便是与我作对。”
苏去念被侯世贵忽然打断,见他不想再听下去,心中有气,语气也不再和善:
“如此,便是没得谈咯?”
说着,他已手握剑柄,一副蓄势待发地模样:
“传闻西陵刀法杀伐无双
,苏某早想领教一二。”
“苏哥哥,不要!”
见苏去念竟然要动手,已对侯世贵生出阴影的陶婷连忙拦在苏去念面前。
与此同时,刚外出办事回来的汤家兄弟与汪厚见得大厅内剑拔弩张的情况,也知道出事了。
汤家兄弟连忙取下短弓张弓搭箭,汪厚见那些与公子对峙之人人人带剑,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气息。
知道不是善茬,鲍济等人不一定对付得了,心念电转之下,灵机一动,连忙朝屋内侯世贵恭敬问道:
“公子,可要让周围的暗线来帮忙?”
他这一手虚张声势,玩得实在漂亮。
苏去念想起进入客栈时,发现客栈外的摊贩以及往来行人都不似寻常,且都有意无意盯着客栈观察。
他心中本就疑惑,没成想,那些人竟全都是这侯世贵的人!
再瞧门外那两个张弓搭箭的人,若是动手,定无胜算!
既是如此,再战也无益。
苏去念倒也果决,退意一生,便拱手对侯世贵告了声辞:
“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便带着手下走了。
那陶婷见侯世贵没有追来,正要跟上,却被侯世贵叫住:
“陶姑娘且慢。”
陶婷心中一凉,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侯……侯公子……我我我我……”
见她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名堂来,侯世贵轻轻一笑,道:
“陶姑娘莫慌,侯某并无恶意,只是东西要送给姑娘。”
便将新研制的香水递到了陶婷手中:
“那日陶卫领为我解围,我一直没来得及答谢,这瓶香水,便做谢礼。”
这些日子来,侯世贵也一直在为香水的销路发愁。
那日还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京中有钱人虽多,可有钱人也不是傻子。
平平无奇一个小瓶子就要卖三百两纹银,谁会买单?
所以这段日子,他们是一瓶香水也没卖出去。
有心想要送些香水给那些贵妇试试,可这个时代男女之防又存在。
一个混世魔头无缘无故送自己夫人或是女儿东西,这不是惹事嘛?
所以就算有心要送,也没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