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所谓的能与神沟通的国师,也不过是普通人?他只是拥有比大多数人更先进,更丰富的知识储备量?”
王熙凤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错!”
贾琏肯定了她的说法,“南召人却认为翟落凤,是上天恩赐给南召国的使者!能够在人间跟神明沟通的使臣,在南召国的百姓中,有不少人都是翟落凤的信徒……”
说到这里,贾琏顿了顿。
叹了口气:“就连皇族,也对其恭敬有加,尊为国师。一晃十年,南召的政权,与其说是在皇室手中,但背后,实际上是国师翟落凤说了算。”
“此人狼子野心,愚弄世人!竟也配得上国师二字?”
王熙凤觉得荒谬无比!
军中有军师,是为了全军献计,保护士兵的。
国师也理当是为人民谋福祉。
而南召的这位所谓国师。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披着神明的皮囊,为自己谋求私欲的卑鄙小人罢了!
“他野心勃勃,妄想一统天下!一个南召,尚且不够,所以才会把手伸到了圣上和清哥儿那里。”
贾琏解释清楚了翟落凤的动机。
话题谈及此次。
王熙凤突然反应了过来,“婀娜还要回南召宫中救她母妃。但若这个翟落凤如此危险,岂非救援一事,困难重重?”
这也是贾琏一早担心的缘由。
她听到王熙凤到了南召,就立刻想明白了,她跟南宫婀娜的打算。
但有翟落凤在,南召皇宫就是一个深渊。
一旦踏了进去,谁也吃不准能否顺利脱身。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贾琏双手攥住,道:“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最近正在调查翟落凤,这个人极为奸诈!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按照贾琏的推测:“按理来说,在你们踏入南召边境的时候,翟落凤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他迟迟没有动作,想来必定是在皇宫内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咱们去投呢。”
王熙凤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早在进城时,她就察觉此事过于顺利。
如今听了贾琏的分析,更加肯定了她的推断。
“皇宫我们是肯定要去的,婀娜的母妃在那里。看这情况,倘若带走清哥儿的人就是翟落凤,那么清哥儿应该也在南召皇宫内。”
即便前面是天罗地网,他们也不能束手无策。
“这我自然明白。”
贾琏道:“我仔细研究过了,南召人对翟落凤的推崇,无非是认为他能与神明沟通。而我们无法证明给所有人,他是在愚昧世人。”
“既然打不过,那就索性加入他……”
贾琏压低声音,凑近王熙凤耳畔。
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王熙凤听。
“这样,合适吗?”
王熙凤听完,秀眉微蹙。
“我就这一个办法,敢问二奶奶还有何高招?”
贾琏一摊手。
“哎……”
王熙凤叹了口气,也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事不宜迟,待会就走!”
“这么着急?”
王熙凤眉头一挑。
总觉得贾琏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
二人才刚闹过一场不愉快。
王熙凤也不欲在眼下,跟他起争执。
索性喊来了南宫婀娜,把自己和贾琏商议的主意告诉了南宫婀娜。
在婀娜崇拜的眼神中。
叮嘱道:“此番我们分开行动。你一个人回宫吸引太子一党的视线,我和你琏哥哥在宫外调开翟落凤的势力。到时候,我们再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和。”
“我知道了。”
知道此行凶险,南宫婀娜郑重应下。
她走后。
贾琏和王熙凤乔装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贾琏将王熙凤带到了一家武器铺子。
“客官,您们需要些什么?小店什么都能打……”
贾琏从怀中掏出了一方令牌。
老板立刻止住了介绍的声音。
四下里望了一眼。
行了一礼,低声道:“主子已经等候已久,二位后院请。”
说着,将王熙凤和贾琏迎到了身后,一扇木门处。
推开门,王熙凤才感慨何为内外不同。
一扇门,隔开了后院,和前面两个世界。
单看前面,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铺子。
实则内里暗藏玄机,别有洞天。
偌大的院落,假花石山,春鸟鸣蝉,伴随着微风拂过,还夹杂着一缕栀子花的芬芳。
此地占地极广,少说也有二三百亩。
但从前面根本看不出来。
“我先带你去看沈岸吧。”
贾琏说着,带王熙凤穿过一座假山,到达了另一个院落。
原来此地也是故布疑阵。
若是有人闯进武器铺子,看见那个院子,定然会以为院子是真正的藏匿之所,实则那不过是一个故意诱敌的假象罢了。
真正有人居住的,是假山石后面,一条小径走到头。
初极狭,才通人。
行了数十步,豁然开朗。
走到小径尽头,才看到的第二个院落。
不似方才那般富丽堂皇,却也算得上幽静别致。
贾琏打开其中一个屋子的门。
就看到沈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在昏睡。
“他怎么了?”
王熙凤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别担心,他没事。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失血过多了,虽然血止住了,但是恢复还需要时间,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此地,由火凤凰照顾。”
贾琏说着,四下里看了一眼。
不见火凤凰的踪迹。
正疑惑的时候。
就听身后一道笑声:“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也在这里?”
贾琏回头,看见了戴着银色面具的水阡陌。
面具后传来一阵笑声:“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边,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索性我自己找过来了。”
而火凤凰则跟着水阡陌一起过来。
看见了贾琏。
上前来行礼,“主人。”
王熙凤望着这一幕,颇为疑惑的看向贾琏,“所以,你才是火凤凰的主人?”
又一指水阡陌,“那他呢?”
水阡陌大大方方解下了脸上的面具,走到王熙凤身边。
“你当我为什么整天戴着面具啊?这玩意儿又闷又烦……”
说着一把将面具丢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