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她们姐妹二人,确乎无依无靠。
既然贾琏出手救了她们,又见他生的挺拔俊朗,起了心思,要跟着他。
原本他说自己已有妻室,姐妹二人还以为是嫌弃她们出身不好,故意编的瞎话在诓她们。
但姐妹二人对自己的姿色,还是颇为有信心的,即便不敢高攀为人妻室。
便想着做两个美妾,随侍伺候他,也是好的。
如今见了王熙凤,便明白过来,贾琏的确未曾诓骗她们。
且看样子,王熙凤也是个不好惹的。
那点子小心思,遂也不敢再表露出来了。
只跪在地上依依恳求道:“公子不要赶我们走,哪怕留在奶奶和公子身边,做个粗使奴婢,也是我们姐妹的福分和造化。”
她们倒是惯会见风使舵的。
王熙凤坐在椅子上,静静的饮着茶。
看她们在那儿哭求。
这会子功夫,从一开始的求她垂怜,就已然变成了想要当个粗使奴婢就满足了。
一盏茶饮尽,事情还没个结局。
王熙凤也看累了。
遂起身,同婀娜道:“收拾东西,我们准备下一步计划吧。至于……”
她说着,瞥了贾琏一眼,“至于二爷的事情,就劳烦二爷自己处理吧。”
说着离开了正厅。
王熙凤和婀娜盘算了下一步的打算,既然知道沈岸已经无恙了,也就不再在此处耽搁。
南宫婀娜的母妃还在皇宫之中,多待一天就有多一天的危险。
为今之计,就是想法子混进南召的都城,颖都。
再进到皇宫里头,救出陆妃娘娘。
只待陆妃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们就能离开南召了。
二人正在说此事。
就见一片天水碧色的衣角,出现在了房门外。
南宫婀娜见了,忙道:“阿姐,那就先这样了,我下去准备一下。”
提出了告退。
王熙凤也瞥见门口的衣裳颜色了。
遂点了点头。
南宫婀娜离开后。
贾琏才进来。
“卿卿……”
他将王熙凤纳入了怀中,紧紧贴着她的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卿卿可是吃醋了?”
王熙凤从他怀着转过身子。
正对着他,一双丹凤眼明亮冷清:“何以见得?”
知道她一贯生气了,便会摆出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来。
贾琏想到她因此事而生气,不免心里多了几分甜意。
讨好着道:“那两个人不是我救的,是火凤凰,嗯……你之前见过的,她不忍看那些人欺负两个弱女子,才出手救了她们。”
“谁知她们反倒认为,是我让凤凰救了她们,这才跟我……”
贾琏对此颇为无奈。
“我原本觉得她们只是无处可去,乱世之中,两个女子难免遭遇不测。丢开她们也不好,这才带了她们一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给了盘缠,放她们二人离开了。谁知她们求了凤凰,找来了这里……”
贾琏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王熙凤的脸色。
又唯恐她误会。
忙解释道:“我一路上,并未起过任何旁的心思……”
“我可以发誓!”
说到这里,贾琏伸出三根手指,
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王熙凤索性翻了个白眼。
“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疑心你。”
这么多年了,她对自己跟贾琏这点子感情上的信任还是有的。
“那你……”
贾琏委委屈屈瞧她一眼。
既然没生气,干嘛就这样丢下他自己走了。
王熙凤没有再跟他纠结这个话题。
只问了句:“现在那两位姑娘的事情解决了吗?”
“她们已经走了。”
得到了肯定答复,王熙凤话锋一转。
和他聊起了正事儿,“你不是在调查圣上的事情吗?为何来此?”
听她问起这个。
贾琏也恢复了几分正经。
“圣上的事情,我已经有所眉目了,并且,清哥儿的下落,恐怕也跟南召脱不开干系。”
“南召?”
这倒是令王熙凤极为诧异。
清哥儿身份那么隐蔽,那么会被南召人钻了空子。
贾琏眉眼处也多了几分郑重,“当今世上,会使蛊虫的人不多,尤其是傀儡蛊这种不传秘术,我查来查去,调查到了南召国的国师身上。”
“国师?”
王熙凤突然想起,之前南宫婀娜在讲慕容澜的身世时,也曾提到过这位传闻中的国师。
似乎在南召人心目中,这位国师是极为尊崇的存在!
贾琏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这一点:“那个国师在南召的名声极重,可以说,南召皇室之所以能建立政权,有一大半的原因都归功于这位国师。”
提起此人,贾琏颇为忌惮。
“国师名叫翟落凤,早在十年前,就到了南召。那时候南召远不如现在的兵强马壮。又因为天降大旱,举国上下,接连三年,颗粒无收。”
“百姓们认为是皇室触怒天颜,降下大祸。”
“民生多艰,饿殍遍地,百姓们群起反抗,皇帝也束手无辞……”
“就在这个时候,翟落凤出现了。他自称是上古巫族的传人,能与天神沟通,在南召进行了一个祭祀仪式,成功祈求上苍降雨。解了南召的危难,从此成为了南召人心目中的神祇!”
“祭祀仪式?”
听贾琏说到这里。
王熙凤不免来了兴趣,“当真有这么灵验吗?”
贾琏看了她一眼。
哂笑一声:“原理很简单,奶奶想听我讲讲吗?”
“南召地处亚热地,气温干燥,本就不适宜种植农作物。因而国内一直收成甚少,降雨量不够充沛。”
“但其实,降雨量的多少是跟云层的湿度与密度有关的……”
贾琏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或者说,大多数人是不理解这个原理的。在普通百姓眼中,种庄稼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翟落凤清楚的知道这些。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用了一个小伎俩,愚弄了世人!”
“什么伎俩?”
这样的话,王熙凤第一次听说。
贾琏道:“他只需要在空中播散盐分,吸附空气中的湿润度,促成大云滴的行程,在合适的时机下,就可以采用人工干预的方式,进行降雨。所以祭祀仪式,也不过是个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