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带着王熙凤,兜兜转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里面。
院门打开,里头空无一人。
就在王熙凤疑惑时。
楚烨挪动了书架上面的一个机会,这是机关所在。
伴随着机关的挪动声。
门正对面的墙壁,缓缓打开。
里头是一条密道。
王熙凤探头看了一眼。
密道昏暗,深邃……
什么也看不清。
楚烨才怀中掏出了火匣子,示意王熙凤跟在他身后下去。
王熙凤不疑有它。
朝里头走了约有一刻钟。
密道逐渐扩大。
再往前,竟是一个宫殿模样的牌楼。
跨过牌楼,里头别有洞天。
占地约有数百亩的地下宫殿,有花有草,假山,池塘,应有尽有……
再往前走,则是一座正儿八经的宫室。
推门进去,四周墙壁上都绘着精致的壁画,壁画上皆是身着前朝服饰的人,而四周墙壁凸起的凹槽里,皆放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照的四周恍如明昼。
而贾琏,就躺在宫室的床榻上。
王熙凤上前。
看到贾琏浑身上下如同从血泊中捞出来的一般,身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一个个血窟窿,往出冒着血……
一旁,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给他止血。
王熙凤没敢出声惊扰二人。
楚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水阡陌手中的纱布都由白色被血液浸成了朱红色,再到黑色……
慢慢的,贾琏身上的血窟窿奇迹般的止住了。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很快,恢复如初。
若非他脸色纯白如纸,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都看不出他受过伤。
水阡陌这个时候,也才松了口气。
他扭过头跟王熙凤说话:“你一定很好奇,这里是哪里,贾琏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吧?”
王熙凤心想,废话!
但是她没有说话。
她等着水阡陌继续开口。
果不其然,就听他道:“这里是前朝皇帝修建的陵墓,但他还没来得及用的上,就被叛军杀害喂了野狗。这里也就成了一个秘密存在的地下宫殿……”
“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这里的。”
他解释道:“就是外面那个院子,我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别院,买来另作他用。直到一次以外发现了这个机关,和这条密道,我才得知那个院子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存在……”
他说了这么多,见王熙凤不接话。
遂疑惑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我知道这是前朝皇帝未用的陵寝吗?”
王熙凤忍住想骂他的冲动。
开口道:“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
这四周绘的壁画,已经说明了这个地方属于前朝。而宫殿,夜明珠……又说明修建这里的人,身份不凡。稍加揣测,加上查阅资料,就不难推断这里的用处和修建之人的身份。”
“你果然如他所说,当真极为聪慧。”
这种话王熙凤听得多了。
她并不感兴趣,
比起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的作用等等。
她更想知道贾琏的情况好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躺在那里?
水阡陌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解惑道:“他已经没事了,你别看他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也要不了他的命……”
听他这语气,似乎早已习惯了。
王熙凤皱眉。
又听他说道:“他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只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状态,醒来无非是时间。你在这里陪着他吧,我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你可以等他醒来后,亲自问他。”
水阡陌说着,就要离开此处。
王熙凤手握住了贾琏的手指。
“谢谢。”
她虽然双眼一直没离开过贾琏。
但这句谢,是对水阡陌说的。
水阡陌身形顿了顿。
但也没回头。
一边走,一边道:“你没必要跟我道谢,真论起来,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如今为他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他的命是贾琏救的?
王熙凤有些许疑惑。
但比起这些,她更关心贾琏的身体情况。
遂也没有多问。
到了很久之后,贾琏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看见王熙凤。
他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平静的问她,“我睡了多久了?”
这里四周都是永昼的夜明珠,看不清天色,王熙凤只能根据自己进来的时辰,推断了个大体时间。
“约莫辰时了。”
“唔……”
贾琏唏嘘道:“那看来我睡了十二个时辰了。”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
王熙凤闻言,鼻子一酸。
贾琏见了,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嘴角弯出一个笑意来,“好端端的,哭什么?”
王熙凤哽咽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她进来时,看见他身上那么多个血窟窿,血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着,她遍体生寒,就连腿脚都在打颤。
那一瞬间,她不敢想象。
如果贾琏真的死了,离她而去了,她该怎么办?
贾琏闻言,面容有了一瞬间的冷滞。
但很快,又浮上笑意,安抚道:“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还没陪你看凤凰花,还没看到巧姐儿和清哥儿长大呢,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他说的轻松。
王熙凤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落。
到了后来,索性嚎啕出了声。
“好了,好了……”
贾琏有心抱抱她,却着实没力气。
只好越发温柔有耐心的哄着,“你别哭了,卿卿,你再哭下去,我这心就要化了……”
他装作难受的模样,“我流了那么多血,都没哭,看你一哭,我倒想跟着你一起哭了。”
听了他这三五不着调的话。
将王熙凤悲伤的情绪倒是给冲淡了不少。
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
又上上下下瞧着,关切地问道:“你还疼不疼?”
贾琏笑,“伤口都没了,自然不疼了。”
王熙凤听得这样讲。
面上逐渐露出疑虑来,不解:“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