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被时任逼到了擂台的边缘,脚后跟踢到台坎,摇摇欲坠。
可时任依然没放松,最后一鞭竭尽全力地使出,鞭影和日光齐舞,鞭风和灵气共啸,不留余地地卷向赵飞云。
面对这样强大的压力,赵飞云一直稳重平和的脸,头一次出现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在时任的柳条藤袭来面前之后,往后一退,脚后跟磕着擂台的边缘台坎,一个倒栽葱就往擂台下倒去了。
内门比赛中规定,掉出擂台,就算输。
所以,赵飞云输了,时任就这样赢了。
方鹏程不愧是城府深重老狐狸,在自己一门的徒弟输掉比赛以后,依然微微带着笑地朗声宣布道:“这一局,时任赢。”
时任觉得很能理解方鹏程的想法,输了总比死了好。只要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赵飞云输了这一局,只要评判长老给了赵飞云足够的分数,赵飞云就能进入初赛第三轮。
只要武斗能战出来了,进入文斗,那就可以说稳进决赛。
这也是内门比赛规则中可以操作的漏洞。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参赛者还活着的基础上。
在时任的三场比赛中,不管是齐风、胡蝶还是赵飞云都活着好好的。就这一点,时任在这三人的眼中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除了齐风的师傅夏薇长老以外,胡蝶的师傅雪衣长老和赵飞云的师傅方鹏程,对时任都有了不少好感。而且时任已经是筑基期九阶,实力远比齐风、胡蝶和赵飞云强劲,能不落死地输在时任手里,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算丢脸。
所以方鹏程一直都对时任的态度还不错,从头到尾都对他面带微笑。
时任向评判长老们致谢过以后,就跃下擂台,落到赵飞云身边,扶了赵飞云一把,和他握了握拳,笑着回了迦木一门的绿色方阵。
他知道赵飞云肯定不会不服气,同时也觉得赵飞云肯定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定会光明磊落。
时任从参加内门比赛开始,一共进行了三场比试,每一场都令人惊艳,每一场都让人刮目相看,每一场都赢得很精彩,同时也让人对于败者也不看低。
因为到了时任和齐风、胡蝶和赵飞云这样的水平,一般的内门弟子已经对他们望尘莫及了。
其实,时任不知道,他已经在小白云宗的弟子心中地位很高了,不仅是因为他身为一个弟子,等阶就那么高,还因为他在比赛中的各种临战反应,以及他对于对手的态度。
不以死亡为战胜的目的,能够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保证对手的生存,尽力达到双赢的局面。
时任每次战斗完回到迦木一门的绿色方阵以后,未央都要很骄傲又自豪地上来对他说一句:“公子,你真厉害。”
时任已经习惯了迎接齐白明明骄傲自豪却还要强忍着笑的表情,以及未央毫不修饰地崇拜。
远远的两道仇视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时任。时任不用看,就知道是夏薇长老。他就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招惹到了夏薇长老那娘们儿,只能暂时归咎在齐白身上。
肯定是齐白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了夏薇长老,多半还是感情上的纠葛。
齐白一看就是傻乎乎的,不谙情事的,说不定夏薇长老向他含蓄地表白过,他也不知道呢,就这样为迦木一门惹上了摆脱不了的仇视。
真是麻烦啊!
女人真是麻烦啊!
感情也真是麻烦啊!
时任和赵飞云这一场比赛耗时很久,一直从下午打到了傍晚,所以在他们这一场比赛以后,方鹏程代表评判长老团发了一次总结性的宣言,就通知,内门比赛初赛第二轮的下一场比赛在明天进行。
时任带着未央跟在齐白的身后回了药田边的住所。
在他回房间没多久,不速之客就到了。
还是儒艮和皇甫构木。
时任诧异地看着走进自己房间的两个人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纷纷找凳子坐下。
这次不用儒艮介绍,皇甫构木就含笑对时任道:“你这两场表现不错。”
时任笑了笑,眼神瞟了一眼儒艮,见她也似乎微微在笑,心里却想道皇甫构木这次又来说什么?儒艮和皇甫构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皇甫构木来找他的时候每次都要儒艮陪着?
不过当着儒艮和皇甫构木的面,他内心里的疑问一个都问不出来,只好听皇甫构木又含笑道:“临场反应也很快,战术决策也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
时任脸上笑着,内心却在吐槽着难不成皇甫构木这么闲,专门就是来自我炫耀他的眼光不错的吗?
那齐白岂不是能一直洋洋得意到翘起自己的尾巴了?
想到了齐白,时任突然想起好像自己还没有告诉过齐白,皇甫构木要把自己要去小白云宗的事。也不知道皇甫构木有没有向齐白提过。看齐白那样子,时任估计自己真的成为了内门比赛第一名的话,齐白很快就要从天堂掉下地狱。
谁让齐白一直把自己当成他当迦木一门的脸面和荣誉担当呢。
时任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皇甫构木继续说道:“到时候内门比赛结束后,长老们会各自选徒。作为内门比赛的前四名的奖励和荣誉,弟子也可以选长老。”
时任没有说话。他算是听出了皇甫构木这里来的用意了。就是说,如果时任成为了内门比赛的第一名,那他得选构长老皇甫构木。
皇甫构木一直盯着时任的表情,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当即也没有往深里说,而是换了个话题。
“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你居然是筑基期九阶。”皇甫构木淡淡道,“照我看来,你应该还有更多的潜力。”
时任心中一悚,没想到皇甫构木还有点眼界。白云宗的长老果然都算是有把刷子的。就算皇甫构木等阶也才筑基期九阶,可这眼力就不止在这个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