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甫一出现,楚河便猛地嗅到一股极为可怕的强者气息。尤其是当此人踏出那沉稳有力的脚步之时,楚河瞳孔猛地一缩,浑身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好可怕的强者气息!
竟是仅仅绽放出那浓密的气机,便让身经百战的楚河为之一振。可见其实力有多么恐怖!
正如楚河所见,此人个子不高,撑死了一米七五出头,身形亦是消瘦薄弱。却站的十分挺拔,一双锐利的鹰眼如同激光灯一般所及之处,竟是无可逃避。当楚河第一眼瞧见这个中年男子之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此人较之商天涯有过之无不及!
不!
他绝对要比那游离在规则强者边缘的商天涯更为强大。甚至于——楚河极度怀疑此人已一只脚踏入规则强者行列!
否则,他又如何给予楚河一种前所未见的霸道气息?
此人是谁?
皇甫震天是否便是此人所杀?
身为破世强者,纵使是破画强者恐怕也难以将一只脚踏入强者行列的皇甫震天生生虐杀。楚河扪心自问,也绝难达到此等境界。那么——放眼黄浦,有能力有动机虐杀皇甫震天的唯眼前人也。
心念至此,楚河浑身气机鼓荡,做好全力一战的准备!
但见他双拳紧握,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更是绽放出锐利的光泽。如同一头挣脱牢笼的野兽,释放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侵略性。反观那轻描淡写踏步而来的中年男子,却是悠闲地背负双臂,闲庭信步般缓缓而来。在距离二人三米左右的位置止步,先是从容不迫地扫了楚河一眼,遂又将视线落在了叶茗竹的玉容之上,薄唇吐出一句不咸不淡却杀机毕露的话语:“今晚,你会死。”
今晚,你会死!
要有何等实力,才敢当着黄浦第一富婆的面喊出这等嚣张跋扈的话语?
又要何等自信,才有把握当着青龙之后的面成功击杀叶茗竹?
仿佛——仿佛只要他出手,这世间便根本无人能够抵挡他的雷霆一击!
叶茗竹听着这个不速之客冷酷无情的话语,那双好看的峨眉亦是微微蹙起,淡淡道:“那要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老供奉淡然一笑:“如果那位垂钓者出手,你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很可惜,他不会帮你。你也请不动他。”
此言一出,楚河不着痕迹地踏出一步,沉声道:“你是谁?”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老供奉眼眸微微眯起。“我也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我不愿杀你。因为你的父亲是楚林。但你最好不要阻止我。否则我也会杀了你。”
“好大的口气!”楚河手腕一抖,那柄染血无数的柔软骨剑咻咻窜出,登时在空中舞出几片剑花,令人眼花缭乱,杀意流窜。
楚河来黄浦的最大原因便是帮这个一次又一次向自己表露善意的毒寡妇。他不介意别人如何评价她,但对楚河而言,这个女人很好,起码对自己很好。好到楚河若是不帮她,会良心不安,会睡不着。
再者,楚河瞧出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华夏人,听口音,应该是一衣带水的大和民族。这让楚河愈发不满的同时,还有些愤怒!
他是军人。血性十足的军人。他了解华夏建国之初被大和民族侵略的全部往事。在内心深处,他万分排斥这个曾疯狂残杀同胞的民族。所以当这个中年男子甫一出现,楚河内心的战火便被点燃,手中的骨剑亦嗡嗡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出鞘见血!
“的确好大的口气!”
嗖!
一道白影骤然自窗外飘入,稳稳落在了老供奉身前。
此女一袭白衣,手中轻轻握住一柄与骨剑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白绫。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披在脑后,干爽而清丽。那双冰寒清幽的眸子里亦是闪现着逼人的杀机。气势锐利!
老供奉似乎并不意外此女的出现,反倒是颇有几分兴趣道:“终于忍不住了?”
无双姑娘剑锋一荡,红唇轻轻抿起:“你迟早会死,何必在意一时半刻?”
“是吗?”老供奉轻蔑一笑,缓缓说道。“年纪轻轻便已破画,放在任何时代都是人中龙凤。可惜——”
可惜——你始终只是破画!
破画虽强。却又如何算是无敌?
老供奉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的不屑,明显对身为破画强者的夏无双毫无警惕之心。可见其本身实力已达到何种地步!
老供奉对于的夏无双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意外。反倒是与夏无双相熟相知的楚河分外费解。
他知道夏无双来黄浦是为杀人。他更知道夏无双要杀的人绝不简单。可是——她要杀的人为何偏偏就是眼前的中年男子?又为何是在中年男子来杀叶茗竹时出手?
这其中,又有什么牵连呢?
楚河在夏无双现身之时便陷入混乱的思绪之中,无法理清。
当然,如今强敌当前,他自是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去思考夏无双挑选此时出现的原因。他只是两步上前,与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双姑娘并肩而立,目不斜视道:“你要杀的便是他?”
“是。”夏无双亦目光直视老供奉,杀机流动。
“他很强。”楚河冷静地说道。
“我知道。”夏无双平淡道。
“和商天涯一样?”楚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一样。”夏无双淡淡道。
“哪里不一样。”楚河继续问道。
“商天涯不是必杀之人。”夏无双剑锋微微上扬。“他是。”
不能成功击杀商天涯,夏无双并不过分懊恼以及执念。因为正如她所言,商天涯注定会是她的敌人,却并非必杀之人。最起码她可以等,等到有能力再杀。
可眼前的老供奉不是。
她要杀。
一定要杀。
哪怕斗不过!
为何?
因为夏正清的病,夏正清的死,均是这个天皇社第一高手亲手造成的!
此人,必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