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甫震天死了?”
睡眼惺忪的傅青从床上坐起来,英俊的面庞上还有一丝没睡醒的疲倦,那双惺忪的眸子却瞬间明亮起来。浮现一抹不可思议的异样。
他伸手拿起床边的烟盒,扑哧点了一支,直至香烟烧了一半,才对向他禀报的老八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夺位的第二天。”老八缓缓说道。“死在家里。官方消息是心肌梗塞。但外面流言满天飞,有人说是被暗杀的,还有人说是叶茗竹怀恨在心,将其击杀。”
“叶茗竹不算什么善男信女,但她不会杀皇甫家人。”傅青推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精壮的身躯之上紧穿着一条贴身四角裤,兀自行至窗边,拉开那厚重而昂贵的落地窗帘,平淡道。“是皇甫岐。”
“是他?”老八不可置信道。“他有这个本事?”
“我也不认为他有。”傅青那深邃的眸子里闪现一丝亮色。沉凝道。“但他的确做到了。而且干得十分漂亮。”
老八先是一怔,遂又疑惑道:“如此说来,皇甫岐这些年一直在伪装?”
“之前我也奇怪为什么他离开燕京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低调,内敛,谦虚,恭谨。好像真的成为叶茗竹身边那条哈巴狗。”傅青抿唇道。“原来他一直不曾变过。他只是在隐忍,忍到时机成熟。”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皇甫岐的城府,更高估了皇甫震天的能力。他本以为与那个在明珠实业根基极深的皇甫二叔合作便能心想事成,在黄浦打开局面,并解决那个一直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叶茗竹。可他失败了。败得很彻底。皇甫震天不止没帮上他一点儿忙,反而因此丢了小命。这让他感到懊恼的同时,还对那个伪装得极深,竟是连自己也骗过的皇甫岐充满警惕心理。
“少爷,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老八试探性地问道。“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黄浦?”
“不必了。”傅青摇摇头。沉声道。“既然皇甫震天失败,那我们也可以出局了。皇甫岐绝地反击,一口气铲除他前方最大的家族障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架空他多年的叶茗竹。不论他们谁输谁赢,我们都无法捞到好处。再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老八精神为之一振,认真问道。
“三十年前华夏出现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一战在许多人眼里均没收尾。如今——”傅青略一沉凝,抿唇道。“老一辈强者尽数归位。除了那位智者夏正清抱憾去世之外,其余强者均逐渐登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片炎黄土地之下将会再度掀起一场惊世之战。”
老八闻言不由心神向往,幻想那些老一辈强者的英姿风采,更惋惜自己迟生了三十年。可转念一想,他更为困惑道:“老一辈强者斗个你死我活。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你不知道我母亲姓帝?”傅青莞尔一笑,缓缓转身,任由那娇媚的阳光挥洒在他光滑的后背之上。“帝天的帝。”
……
楚河从未想过会参合一起豪门恩怨。尤其对方一个是被传为弑夫的毒寡妇,另一个是手刃亲叔叔的疯子。换做常人,单单是这二人的身份便让人遍体发寒,浑身发毛。况且这对名义上的母子还均不是省油灯,真斗起来,殃及池鱼更是分分钟的事儿。哪怕是楚河这种身份背景均不俗的年轻才俊也颇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现在的局面让你感到压力。你可以选择离开。”叶茗竹抿起那诱人的红唇。“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
“激将对我没用。”楚河点了一支烟,摇头道。“我打算再呆一周。”
“为什么?”叶茗竹意外道。
“皇甫震天的实力绝非普通人能暗杀的。皇甫岐没那个本事。”楚河沉凝道。“你可知黄浦有哪些高手?我是说——成名已久,真正算得上高手的强者。”
“不多。”叶茗竹缓缓说道。“除了黄浦江有个垂钓近三十年的鹤发老翁,我所知道的便只有皇甫震天。”
楚河闻言,却是轻轻一叹:“如此说来,皇甫震天也算是黄浦超级强者?”
“他年轻时天赋异禀,堪称武学奇才。我虽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武道精神。可他的潜力是被无数强者看好的。甚至有人曾放言,他若能潜心武道,绝对能成为全球最顶尖的强者。”叶茗竹略有些遗憾地说道。“若是如此,他也绝不会被人活活打死。”
“有因才有果。若他放下对明珠实业的渴望。只怕也不会成为皇甫岐的眼中钉肉中刺,又有谁会来暗杀他呢?”楚河苦涩道。
叶茗竹凄然一笑:“只可惜他执念太深。”
“说起来。我倒不觉得皇甫震天的行为有何不妥。若是换做我处于他的位置。先不提是否真的渴望掌控大权。单单是不公平的待遇,只怕也会让我陷入魔障。”楚河缓缓说道。
叶茗竹淡然一笑,对此不置一词。
“叶老板。我劝你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楚河口吻深重地说道。
“你怕他找我刺杀我?”叶茗竹问道。
“他敢杀亲叔叔。也许早已动了杀你的心。”楚河绝非危言耸听。
“若他真要杀我。纵使我留在家里。只怕也逃不过他的暗杀。”叶茗竹轻轻摇头。
“起码我可以尽可能保护你的周全。”楚河咧嘴笑道。
叶茗竹闻言亦是风情万种地笑道:“那你可否愿意为我而死?”
“不愿意。”楚河很坚决地摇头。
“讨厌。”被打脸的叶茗竹一跺脚,小女儿心态表露无疑。却是震得楚河头皮发麻,登时不敢直视这个娇媚动人的尤物,微微偏开了视线。
只是——
当他将视线落在大厅偏角的窗口时,眉眼猛地一拧,厉声喝道:“出来!”
“好眼力!”
一把苍劲而雄浑的声音自窗口飘来,紧接着,那个子不高,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跃窗而入。击节赞叹:“不愧是青龙之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