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据他说，为了不使长安读书人的手和我的变得一样酸，他已经在联系书商，准备刊印发行了。于是，我顺口说了活字印刷术，于是，师父用一句甚得吾意剽窃了我的“创意”。虽然说，我没有交学费。但是，用弟子挣钱，是最没品的行为，是最该遭受谴责和批判的。

相比而言，我的生活远远没有师父那么幸福。师父除了索稿是绝对不会到玉清宫来的。那么我面对的就只有郭怀了，当然偶尔岳都也会来的，那两人一见面就是谁瞧谁也不顺眼。岳都，那是有涵养，绝对不会显在脸上。郭怀，整个就是一副老子鸟也懒着鸟你的表情。真不明白，这两人是结的哪门子仇啊？岳都，也真的是颠倒。刚开始时，劝我离郭怀远些。后来，又劝我嫁给他。现在干脆离郭怀远远的。

一日一次的行针，已经折腾地我够呛。疼倒是没那么疼了，就是配合他的行针运气，真的是一件累人的活儿。

除此之后，每天的功课，郭怀对我也是一点儿不放松。我原来想的就是学一些日常的医理，可惜，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的是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一天到晚，教我的全是怎么制毒，怎么用毒，怎么解毒。我也就是怎么解毒还学得出几分。制毒，用毒什么的，他说一天，我也就只会木讷讷地点一下头。

“知秋，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学？”

“怀哥哥，我真的学不进去。”

“前一段时间，不是学得挺快？怎么，不屑于学，觉得用毒太卑鄙了？”

郭怀这是真的生气了。他对我一直是脾气好，可脾气再好，也有不能忍的地方。比如质疑他的价值观。我被他一语道中，也低了头。低着头也知道，那人还在生气。

我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在想莺儿。她走了都一个月了，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这地儿也没个什么手机之类的，连寄一封信都不容易，好在那个霍靖看上去倒是个信得过的。

“现在知道想了？明明舍不得，还逼着她走？”

“你知道吗？那时还在宫里的时候，她说我笑起来就像她的妹妹。其实，她笑起来比我还像个孩子，就是为了这个，我才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在有太多心机的地方，没有一点心机的人或许倒是最安全的。”

郭怀看着我，还是要挖苦我的样子，却慢慢皱了眉头，等到我说完，他叹气说道：“我是该知道。你也该知道，你有多久没有笑过了。还记得那夜我说的话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这样挺好，却偏偏要长大。你自己也说了，没有一点心机的人才是最安全的人。你还是那个没有一点心机的孩子吗？”

“她可以没有心机，我不能。我可以护着她，谁又能护着我？你能吗？”

是该摊牌的时候了。这个时候，说明白了，还来得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