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舜今天挺轻松,因为改造□□的事儿,他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而改装完的枪,那些枪主人,一个个都收到了都不住地赞叹,同时,丰厚的报酬便也就到了帐。
直到接到袁立划出的第一笔报酬,高舜才知道,原来高于市价的两倍是这个数,这真他妈是个来钱的行当。
他一边估算着等这次改造的事情结束了,到账的钱够他花多久,一边又盘算着,是不是想办法再接点类似的活儿。毕竟,经过这次的事,他对自己花钱的能力不再那么低估了。
尤其是,他现在几乎变相地养着一只小兽崽儿——定时投喂,还得偷摸着进行,想想,也挺他妈憋屈,但是高舜却做得乐此不疲。
所以,对钱的危机感,高舜是空前的敏感。光棍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嘛,总要留足了喂养的资金才好。
于是,高舜也不矫情,眼看着手边的□□要改造完另,找了个空档就直接问袁立,他们圈子里还有没有人像改造□□的。
袁立听了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高舜会问这个。从这段时间高舜所露的这一手高端技能来看,袁立对高舜做了不少揣摩。
经过这段时间从旁观摩高舜改造□□,袁立对高舜的本事和技艺基本是服得透透的,但袁立自己内心深处一直自叹不如的却不是这些技艺,而是高舜的这个心胸。
高舜这人吧,看体格,看说话,看处事,甚至看他改造枪的那一手娴熟的本事,大概谁都想不到他还是不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但袁立知道,这还真就是个在读书的高中生。
而就是这样的高中生,硬是在不少方面把他们这批大男人给比了下去。
有高舜这手本事的人,圈子里也有。但能像高舜这样,知道自己对这个感兴趣,就不遮不掩地在自己面前改造,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师的人。除了高舜,他没听过有第二个。
直到今天,袁立都觉得,要不是自己当初硬着头皮找上了高舜,大概高舜永远不稀罕帮别人改造□□,因为他的心思不在这上头,袁立能感觉得到。
改造完了,自己和队友们给他转账的时候,他连价都没问过。还是他们自己守规矩,全部都按照市价的两倍结的账。所以今天听高舜这么乍提起这茬,袁立还有些想不明白,高舜这是改造改出了瘾了?
对于袁立的好奇和惊讶,高舜倒是挺淡定,“我缺钱。”
“啊?啊!”袁立先一愣,然后又一点头。到底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从私心里,袁立并不希望将高舜介绍给其他人,毕竟,哪个队不想有个私人武器设备整改师呢?这无形中就是一种战力储备。
但冲着高舜让他偷师这点,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高舜的这个要求,更何况,这段时间处下来,袁立也早就将高舜当自己人了,于是,也就不矫情,当下便也直接回道:
“咱们h市里玩这个不是特别多,而且,这次比赛是地域出局赛,我可不想给哪个对手送你这么个人才过去。不过近期因为咱们这里举办比赛,来参赛的人挺多的。就我所知,有好几个队在比赛中途都有想提升武器和装备的意图,不知道落实了没,我下次帮你问问。”
“谢了。”高舜点头。
袁立办事也确实有效率,在高舜所有的改造任务完工的那天,他就给高舜联系到了两个参赛队,都是外省的,一个首都那边的,一个邻省的。
袁立牵头,刘凯盛调度,两个参赛队分别和高舜见了一面,邻省那支队伍一看高舜的模样和年纪,便打起了退堂鼓的意思。袁立和刘凯盛本来还准备从中斡旋,帮高舜证实证实能力,但高舜看对方不情愿的样子,也懒得勉强。双方喝了几杯茶就散了。
第二队是来自首都的,因为第一队的教训在前,袁立知道让完全没见识过高舜本事的人,仅凭他们几句话和吹嘘就相信高舜的技术,实在太难。可这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高舜那张脸和年纪就摆在那儿,难道让高舜出场的时候罩块黑布?
差点准备让高舜蒙着脸出场算了。但幸好,高舜自己是个有办法的人,第二队的人来得时候,高舜特地拆了一把□□在桌子上,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眼也不眨地就把枪给组装起来了。
那一手玩的,看得第二队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第二队领头的队长也是个有魄力的人,看高舜露得这一手,什么唧唧歪歪的怀疑抱怨都咽了下去,双方愉快地谈定了改造枪支的事情。
工作台定在了这队人住的宾馆里,这意味着,高舜的工作模式和在袁立家里一模一样,对方全权提供高舜需要的东西。顺便,可以全程围观自己的武器改造全过程,甚至,能在中途提出新想法,直接改一把合乎自己心意的□□出来,当然,对喜爱此道的一些人来说,还可以顺便偷师。
于是,众人便只见袁立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但碍于行规,又不能说光明正大地去参观他们小队的武器改造。只不停地用一种哀怨的眼神告诉对方的几人“你们占了大便宜”。
只可惜,双方还没有达到心灵默契的水准,对方表示,完全看不懂袁立的小媚眼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这不懂也就维持了三天,三天后,当高舜站在工作台前,留下第一把需要改造的枪的主人,让他全程观看,甚至中途可以提出新意见和想法时,他才明白袁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将信将疑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心里已经一个劲地大呼,他们这次赚到了!
午餐时候,参与了改造枪支的那位队员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乐晕晕的。
众人一看他出来,都围上去,“怎么样?怎么样?那小子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不行,我们就赶紧找下家,我家宝贝可不能随便给人拆着玩儿!”
他晕乎乎地摆手,“自己看,自己看,我得下去给人家买中饭。对了,这附近哪家饭菜最好?算了算了,你们知道什么,我下去问前台。”
说完,一阵风一样刮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多大会儿,居然还巴结上了那小子?!”
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高舜这次比给袁立他们更上了点心,于是进度也没有那么快,而且他白天要上课,放学要训练,只能将周末空出来做这事儿。
所以个周末过去,也就弄好了两把枪,但这一队人也已经对高舜心服口服了。就算时间慢,这支队伍也表示愿意等。主要是因为他们也才刚刚打完了一场比赛,得到了晋级权,离下一场比赛的时间充裕的很,他们也需要调整新战术,所以根本不急。
他们不急,但是高舜本来就紧凑的作息却依旧变得更紧张了。只是这么忙的情况下,他依旧坚持每天去给汪洋投喂。
只是不知怎么,汪洋又变得忸怩了,又经常遇不上人了,一连两周,首都那支队伍的武器都改造的七七八八了,而汪洋却一面都没见上。
高舜心里涌起一些莫名的不爽,有种忽然找不见常用物的烦闷。
这天,因为是课堂随测,他特地早早交了试卷,翻墙跃出了学校,背着书包溜达到汪洋的学校——也是当地知名的一所烂学校。
他到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学,大门锁的严严实实,高舜晃了一圈,恰巧遇上墙壁上一群翻墙的小子,对方几人也刚好看到高舜。骑在墙头上的那位在看清了高舜胸前别着的校徽和名牌时,不由吹了声口哨,“哟,一中的好学生怎么混到我们这儿来了?来找咱们学校哪个小姑娘,要不要哥哥我帮你叫一声?”
高舜眯了眯眼,一弹一纵,人便轻轻松松地蹲在了墙上,他微微撇头,侧目看着还骑在墙头上的那个少年一眼,“汪洋认不认识?在哪个班?”
“在……高一(4)班,那栋楼的二楼。”骑在墙头上的少年傻愣愣地回到。
“谢了。”话音刚落,高舜轻巧地跳了下去。
下面一伙人并着骑在墙头上的那位少年已经全部傻掉,好半天,他们才想起来,“刚刚那人……怎么上来的?你们看清了吗?”
众人摇头,忽然,有人期期艾艾地问道:“他刚刚找的是不是四班的汪洋?”
“好像是。”众人忽视一眼,忽然变得有些振奋。
“我去,那个嚣张的小子居然惹上了这么个人物,他死定了!干!走,今天不出去乐了,看热闹去。”说着,骑在墙头的少年又跃回了墙内。
就在这群少年猥琐而艰难地驾着人梯继续往回翻的时候,高舜已经顺着墙脚摸到了教学区了,他小跑地上了二楼,一路连只鸟都没碰上。
汪洋所在的高一(4)班刚好在楼梯口旁边,高舜一上到二楼就看到了班级的标牌,他半隐在墙根处,透过窗户朝里看,发现教室里嗡嗡的,一个中年秃头的男人在上面上课,下面的学生,前两排勉强算是听课,后面五排干什么的都有。
高舜一圈扫下来,只在角落里看到二木抱头呼呼大睡,汪洋连个影儿都没看到。
高舜想了想,卷了个小纸团,砸到二木的脑袋上,引起二木的注意后,让他想办法溜出来。
二木隔着窗户看到高舜时,瞪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他弓腰缩背,猥琐十足地从后门溜了出来,“舜哥,你怎么在这儿?”
高舜看他一眼,不答反问:“汪洋呢?没来上课?”
二木听高舜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神情,“他今天倒是来了……”
“那人呢?翘了?”
“不是……被我们班主任叫办公室喝茶去了。”二木很平常地道。
“他犯什么错了?”
“没啊,这事儿常有。喏,汪洋前段时间又翘了一周多的课,老班不是按常例叫他过去给他一顿排头嘛!”二木点头表示一直如此。
“翘了一周多的课,他干嘛去了?”高舜蹙眉,心里有些阴云飘来。
“好像是回家了一趟,他每次回家后,都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来上课,大概心情不好。”二木含糊地答。
高舜听完,却一震,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汪洋回一次家就一周多不来上课,大概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想带着一身伤来。
“他在哪?带我去!”高舜拽过二木的胳膊要求。
“哈?你去干什么?”二木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他马上就回来了,每次都这样,无非就是先给一顿排头,踢两脚,然后拍着桌子让叫家长。反正汪洋也从来不听,没事没事儿!”
“喂喂,走道上那位,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们这儿还没放学呢,你是干什么的?从哪儿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