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力只是想要好好的回答，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种默契，是各大势力之间的默契。对于他这种以商为生的人来说，确实有点难以理解。不过不代表他不会看脸色。

“这种贩卖人的事情，难不成真的是你马家所为。”

“陛下明鉴！草民也不清楚，草民只是奉命护送而已，其他的都不清楚了。不过想来，可能我马家也被利用了。

草民曾经和这批铁匠工匠之类的交流过，他们好像都是从南方过来的，因为他们逃到了南境，才有人找上门来说这事。

最后就把他们说的心动了，草民觉得，可能和南境有关系。”

马/力倒是干脆，为了自己的家族，把南境给卖的一干二净的。

先是熟粮问题，接着是人才问题，这个南境，看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老实，太还以为现在各大势力，也就南境保持的低调一些，也是最为安宁的地方。

毕竟东境现在也不安定，其他势力内部也是忧患不断，然而没有想到，南境的问题也不小，竟然勾结外族。

这是觉得自己距离比较远，跟自己没有关系吗？还是说觉得胡人打不过来，他在南方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也有可能，此人在撒谎，一直没有说真话。

但是他也奈何不了南境，毕竟这里一点证据都没有，工匠已经送到了胡人那里，又不是说被他给扣下了。

只凭借马/力口头去说，明显是证据不足，南境回你一个诬告，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恼怒的恨不得杀死对方，周易也只能暂时忍下来了。

索性周易还知道分寸，知道大局为重。就算现在杀了这人，扣下了所有的战马，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好处。

因为周易就没有想过扣下这批战马，以他现在的条件，根本就吃不下这么多的马匹。而且一匹战马，比一名士兵养起来还要费事。

三万匹战马，相当于养十几万士兵了。毕竟不养好，战马就废了，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这些马匹在自己的手里，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还会得罪很多的势力。不仅仅有马家，因为这些战马大部分是他们家的，也有一部分是其他势力的。

“这件事先不提，朕会调查清楚的。你给朕说说，今年胡人的动向吧，别告诉朕你还是一无所知，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这次马/力谨慎了很多，而且思考的时间也更长了，就担心再触怒周易。

“启禀陛下，确切的行动，草民还真的不清楚，他们都在防着草民这些外族呢，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草民这些人也是外族。

不过微臣在路过一些部落的时候，发现这些部落都在集结迁移。部落的一些老弱，都在向着内部迁移。

而那些精壮的汉子，都在向着边境集结。所以草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很可能今年开春之后，胡人就会继续南下，还望陛下多做准备。”

王胜堰等人对视了一眼，果然被傅天常给蒙中了。当然，他能够猜到，也是有一些依据的，并不是说平白无故随便说的。

这些人用战马，换取铁器，换取铁匠工匠之类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连马/力这个门外汉，也能够猜到是为了南下做准备。

很多人都还活在过去，活在吴尚云活着的时代。认为胡人就会老老实实缩在草原，或者说等到秋收之后，过来打个秋风之类的。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们胆子真的很大，吴尚云还没有去世多久，就已经为南下做好了准备。

也有可能，胡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准备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吴尚云死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不见了，让他们等到了这个机会。

虽然周易很操心胡人的所有动向，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只能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再远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而且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张琼在宁守关和佛国对峙，根本就走不开。那里已经聚了十万佛国军队了，估计到开春的时候，可以达到十二万到十五万的规模。

这么庞大的军队数量，即使宁守关城墙高大，也足以被填平了。而张琼只有将近五万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人。

他根本就动不了，自己能够坚守下来就不错了，想要支援边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海清现在去剿匪，现如今还没有结束呢。同时还要下梁洲柳州两地，虽然这两地没有太强大的势力，但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

毕竟这样的乱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都能看出啦，只有兵，才能有权。所以这些地方的地方贵族，门阀，刺史官僚等等，都在不停的养兵。

虽然质量堪忧，但是数量却不少。两州杂七杂八的军队凑在一起，估计也要有七八万之多，甚至那些山匪的背后，也会有这两州之地的影子。

不要说现在没时间增援了，恐怕两三个月都别想拿下。

毕竟和汉州不一样，汉州原本就打算躺赢了，一些官吏都已经跑路了，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大军一到就纷纷开城投降。

阴州是太远了，现在北境还在权利的交替时间，所以阴州也比较轻松，再加上距离渭州不远，皇命就在眼前，以及边军的率先起义，拿下的也比较轻松。

然而柳州和梁洲不一样，他们更加靠近中州。情况不明之下，他们选择就比较多了，可以自己发展，再占据一两州。

来年之后，除了这些大势力之外，这些州城之间的互相吞并，也会变得频繁起来。毕竟这是一个机会，谁也不想坐以待毙。

就算这两州没能发展起来，也可以选择加入后乾或者佛国，虽然距离有点远，中间隔着其他的州，但是相信那两大势力，也会高兴接受他们的，没有必要非加入周易这边

毕竟周易这只有三州之地，和佛国，后乾这样的大势力比起来，依旧只是一个弟弟。他们动不动就是十几个州的面积。

周易能够提够给赵海清的，也只有后勤保障，以及知道稳定的大后方了。赵海清支援也是不可能了。

而且过年结束，赵海清的军队就没有休息过，不停的到处战斗。一会东，一会北，现在又转到了南边。

再让他们回到北边，会把队伍给拖垮的。周易即使没有带兵经验，他也知道不能继续拖着士兵，毕竟这些士兵又不是机器人，要不是现在的士气高昂，有些各种利益的诱惑，估计他们早就没士气了。

那么一圈下来，边军只能依靠自己。可一万多军队，还分成了六座边镇，实在太分散了，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的。

防守起来也比较困难，这也是周易比较头疼的。

他希望傅天常的猜测是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和一个商人去打探消息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胡人会南下。但是从现有的情报分析可以知道，胡人南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接下来考虑的是，胡人在西线到底能够投下多少部队，如何挡住胡人的南下，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也是最为困难的一点。

不是周易不信任谭云同的能力，如果敌人有三万的数量，边镇都会十分的头疼。甚至有崩溃的风险。

一旦崩溃的话，那么就是一马平川，三州之地，都很难再找到抵抗的力量。到时候宁守关成为孤城，赵海清的部队断绝联系。

这需要考虑的后果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