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是谁呢？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不知道到底她一开始爱上的是谁，后来又爱的是谁，最后会一直爱谁。

所以她在躲避，有时候梦里总会看见同一张面孔，有着不同的笑意，都在问她，你爱哪一个。

闭上眼睛，却做了同样的梦。

眼泪不可控制地往下掉。

她会喘不过气醒来，是的，不确定最爱是哪一个，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她最爱的是哪一个男人。

但是最爱哪个男人就必须让另一个男人消失的话，这种爱未免太自私了。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

隔天，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男人搂着她，帮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清瘦的脸上很明显的是休息不够的疲倦。

“今晚想吃什么？”

童恩看着他，忽然开口说：“我想见左衍。”

平淡的话语如晴天霹雳落下，他看她的目光僵了，童恩重复了一遍，犹如如她往他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却不疼，是心上的疼痛大过别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男人脸上的笑意彻彻底底在一瞬间僵住，俊脸的寒意清晰可见，含笑的眸子结了冰。

过了很久，他们站了很久，车辆人群来来往往，他才问她：“为什么？”

万敬霆薄唇上染了血色般笑得很俊美，“你在怪我？还是你见过Vicky？她跟你说了什么？”

童恩用力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又说：“我想见左衍了，我跟他还有些事没有说清楚。”

这一句话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童恩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万敬霆骤然低头，笑了笑，终究笑不出来了，蹙眉：“你们有什么事，没说清楚？”

“能告诉我吗？”

童恩轻轻道：“你能答应我让我见他吗？”

她避开了他的问话。

这一次没有再沉默，他笑着看她，很认真地看，还用手摸了摸她的五官，“可以。最后能不能再对我说一句话。”

童恩勉强地笑了出来，“你要听我讲什么？”

他走近，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低语着。

像往常般他说爱她那样，也对他说一句。

童恩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

“我爱你，很爱你。”

他安静地倾听，然后轻轻地笑，“不，你爱我的程度远不及我爱你。我对你的爱，已倾尽全囊。”

四目相对，童恩无言，也许有更好的方式，也许她可以跟他沟通，可她只能选择一种。

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她说：“所以，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

心理治疗室，Vicky正尝试着唤醒左衍。

童恩就站在室外，隔着一面玻璃窗，闭上眼睛又睁开，Vicky说的风险如犹在耳。

“不一定成功。也可能从此左衍不愿再沉睡，从此替代他。我现在不怎么建议唤醒另一个人格。他的情绪很不对，太低落了，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同意过来，又说了什么让他如此绝望？”

他走进去之前，最后还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在额头吻了吻她。